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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为其构筑的金丝笼里,拒绝与外界有任何往来,这个号码,早就已经打不通了。
其实她现在的情形,又岂非有那么几丝独善其身的意味,当然,何念西如此定义自己,多多少少是带了点贬义在其中的,为了一己之烦而躲避在郭南骁这里,刑震谦要是真能不往出说也就罢了,万一他莽撞地跑到医院去找她,又丝毫不考虑她的处境,直接对爷爷说出实情,那岂不是要生生地惹爷爷着急?
他那个人对待事物,从来都是简单霸道的军阀作风,哪里愿意为了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去费脑筋费口舌?
再说,提到“儿女情长”,何念西自己未免都觉得好笑,他对她,难道还有“情”可言?
或许有吧……在床上的时候,他对她青春娇美的身体那么着迷,怎么攫取都不够!
可是,一个女人如果只能在床上才能得到男人的“情”,那么这一份情,远不如一份直截了当的屈辱来得更令人痛快!
一想到这茬儿破事,何念西就下意识地咬住下嘴唇,劲儿似的很大,感觉到疼痛了才猛然松开。
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有湿漉漉的水痕。
不过这个却绝对无关伤心,那里面,只有羞辱和委屈的成分。
何念西大步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迅速用温水洗干净脸颊,然后重新回到客厅拿起手机。
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拨出了爷爷的电话号码。
爷爷还是零星地有那么几声咳嗽,但似乎比前几天缓和了许多,在电话里笑呵呵地嗔责何念西:“震谦说你最近事情多,专心在家弄论文呢,那就好好儿弄嘛,有震谦来看我就行了,你紧跟着又打电话过来,是不放心震谦怎么地?”
啊?
何念西一阵怔愣……
听爷爷话里的意思,刑震谦刚才去看过爷爷了?
心里一惊,但随即很快又平静下来。
听爷爷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刑震谦肯定没在爷爷跟前提跟她闹僵了的事情,甚至连她“失踪”这茬儿都没提及。
他这是什么意思?念及床上的那些“情分”,在帮她做掩饰,不让她爷爷跟着担心?
何念西立即摇头否决这一念头……刑震谦恐怕只是碍着她爷爷是刑家的大恩人,自己做了亏心事,没脸往出说,怕无法向她爷爷交待罢了。
这么一想,情绪立即变得恹恹然,也没有心思多问爷爷,既然可以确定爷爷不知道她跟刑震谦闹僵这件事儿,那就暂且不提吧,老人家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能瞒多长时间就尽量瞒着吧。
顺着爷爷的话笑了笑,含含糊糊敷衍:“不是,我这会儿闲着,就想听听你的声音……爷爷,晚上还咳得厉害吗?睡眠怎么样?关节没痛吧?”
何老连长欣慰地笑道:“结了婚到底不一样了,几天没见就知道想我了,呵呵……”
想到曾经朝夕相伴承欢于膝下的宝贝孙女,现在已然嫁为人妻,纵然再怎么孝顺乖巧,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不能天天见到了,何老连长怅怅地叹了一口气,“爷爷好得很,晚上睡得香,白天吃得好,关节一点都不痛,吃了几天药,也不怎么咳嗽了。念西,你安心地做论文吧,别总是挂念爷爷,分心!”
何念西听着那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到底没忍住,酸了鼻尖儿。
连忙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爷爷健健康康,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挂了哈——”
“等一下——”何老连长人虽然老了,耳朵却还算灵醒,赶着又问了一句:“你的嗓子怎么回事?感冒了吗?要是感冒了就赶紧吃药,别硬扛着受罪!”
“嗯……”何念西胡乱应了一声,满心的委屈都被勾了出来,硬忍着没掉下眼泪,急急忙忙中断通话:“感冒要是严重了我就吃药,您别担心……我这几天忙,不能过去看您,您要是有事儿就打这个号码找我,待会儿让小李帮您存一下号码!爷爷我挂了——”
匆匆忙忙挂掉电话,仰起头来,努力地把眼睛往大睁,努力半晌,总算把湿濛濛的水气全都憋了回去。
刑震谦今天刚刚去过医院,估计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过去,所以电话号码让爷爷存了倒也无妨,一时半会儿的,刑震谦不会那么快就知道。
平静了一会儿,瞅着手机上那几个仅有的电话号码,反复斟酌后,还是决定暂时先不打给米蓝。
刑震谦既然能找到医院,必然也会去找米蓝,以及一切他所掌握的、她那简单明了的社会关系,想方设法地捕捉她的蛛丝马迹。
侦察连出身的刑震谦,假如要从米蓝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嘴巴里掏话,简直可以说绝对易如反掌。
何念西觉得自己的心情现在完全乱成一窝麻,独自一人时,尚且还能想得决绝,但是一旦见到他那个人,还能不能这么坚定地要离开他,其实她真的对自己没有那份信心。
之前已经有好几次不愉快的时候,譬如被江小乔的假短信欺骗了,譬如江小乔给她看了视频……那时候,她不也是难过得要命,恨得咬牙切齿,决计要不理睬刑震谦的么。
可是一见到他的面,被他三两句逗弄得就笑出声儿,再搂着在被窝里打个滚儿,浑身的硬骨头早就被抽得干干净净,完全昏了头脑,没出息地就轻而易举原谅了她。
笑点低,绝对是缺点。
好色,更是致命性的缺陷!
长痛不如短痛,这一次,她一定要快刀斩乱麻,狠下心躲起来,说什么也不要让他找到,趁着她还能对他心软,轻而易举地又把她哄骗回去,继续那个乌七八糟的破循环!
见面三分情,这个道理真特么真真切切地犀利!
所以她必须得控制住自己,绝对不能冲动,既然已经决定要跟瓜瓜一起去西宁,那就安安心心地去,好好儿放松一下心情,没准儿到了那个广阔的天地,什么烦恼都放下了,一星期后即使再回到这个城市,也已经捱过了最艰难的阶段,想必应该就能淡然地处理后续的事情了。
郭南骁这个人,绝对具有说走就走的洒脱性格。
下午回到酒店后,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拽着何念西就往楼下跑,边跑边催促:“飞机已经预约好,在机场等待了,快一点!”
何念西坐进车里,抚着胸口只喘粗气儿——跑这么快,肠子都快挣断了!
半晌才缓过劲儿,皱着眉毛问:“这么赶得这么紧,是去玩儿,又没有什么紧急事情,你整天这样忙碌,好不容易能有个空档,应该休息一下嘛!”
郭南骁摊摊肩膀,笑着说道:“姐,你怎么跟甘凝说得一样呀,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我刚才催着她想办法包机时,才刚刚被她这么唠叨了一顿!现在你又来了……”
何念西一愣:“还包机?这……也太奢侈了吧!”
“放心吧姐,用得是我自己的钱,绝对跟我爸妈没一毛钱关系,姐,你就理直气壮地享受吧!”
郭南骁眨巴一下眼睛,笑得满脸明媚,“再说了,你现在什么证件都没有,不包机,难道咱们坐火车过去吗?”
何念西无语……冷汗涔涔嘀咕:“坐火车也没什么不好呀,我很多同学都是坐火车去西臧的,据说青藏线一路上风景好得很,咱们去西宁,完全可以体验一下那条铁路线嘛!”
郭南骁扑哧笑了,拍拍何念西的肩膀,故意拿着强调扮成熟,摇头叹息:“可惜呀,现在坐火车也是实名制,你忘记了吗?嘿嘿……安安心心跟着我坐飞机吧!”
这个,还真是忘记了……
何念西也跟着郁闷地叹了口气,昨天不是才刚刚在网上请同学帮忙订购火车票的么,还被怀疑成盗号的无良人士呢,怎么这么快就忘得干干净净。
心乱,果然神不定,就连记忆力,都衰退了好大一截。
何念西叹着气,倒是因此对西宁之行有了期待,恨不能立即到达那里,然后迅速度过一星期,把所有烦恼完全抛到脑后,然后再回到这个城市,淡定地约见刑震谦,心平气和跟他办该办的手续。
办那道手续,原来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那么这一趟西宁之行,就权当是寻找勇气之旅吧,何念西,加油。
郭南骁带着何念西坐上直升机,于暮色四合中稳稳起飞,直接来到西海镇,降落在美丽寂静的金银滩草原。
天色已经全黑,在人口稀少的大西北,尽管时间并不算多么晚,但是这里的天与地,早就已经完全陷入茫茫黑暗和岑寂。
何念西知道,当年就是在这里,著名的艺术家王洛宾先生遇到了美丽活泼的藏族姑娘卓玛,彼时,那两个年轻人共乘一匹马,眉眼间充斥着羞于言说的怯怯情愫,在青海湖边扬鞭奔驰。
卓玛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