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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进不去,就翻墙吧。”火燎原提议。
“最好别,”孟虎出声阻止,“我老婆说范家的围墙上除了铁栅加铁网,她的一干变态表哥表弟还在铁网上涂麻药或是什么神经毒的来玩,爬过去不用几秒就昏过去。”至于有没有机会清醒过来,就得看个人体质和运气。
“啧!”蓝冬青已经无计可施,范家的诡异家规在此时变成最大的障碍,以赌为胜负,赢了才能有办法要姓范的人乖乖听话。
他见不到她,心浮气躁,爬墙这种事他老早就试过了,还用得著火燎原建议吗?!他被铁丝网刮得小腿全是伤,铁丝网上头涂的不是什么麻药或神经毒,而是让人发痒难耐的怪东西,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发红起泡,越捉越痒,在你还没搔到破皮出血之前,十几只的狼犬已经龇牙咧嘴把你团团围住,挥拳打退第一只,其他九只像要复仇一样跟你拚了——
“冬青,别太担心,范克谦一定是气你没好好保护范悠悠,他好好的一个妹妹待在你身边,结果却是横著抬回去的,换成你是当哥哥的人,你会轻易放过这种家伙吗?等范克谦气消一点,应该就比较好商量吧,到时再拜托虎嫂帮忙,又或者范悠悠主动吵著要见你,说不定最后还会是范克谦亲自来邀请你进范家——”尹夜递上咖啡要蓝冬青消消火。
“屁啦,姓范的才不会咧。”孟虎马上吐槽。
“老虎,我是在骗冬青让他安心一点。”
他听到了啦,这种事讲小声一点。
现在任何言语上的刺激都不会让他有感觉,随便他们爱笑就笑,他满脑子只存在著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的念头,从那天元司晨拿不明液体泼他而她跳出来挡算起,到现在已经迈进第十八天,她送进医院之后,范克谦就不准他见她,她出院也立刻被范克谦塞进宾士车里带走。
“这种事讲出来有什么好安心的?我讲的比较能让冬青安心啦——我老婆向范老家伙探过口风,范悠悠没毁容,那张能看的脸保住啦。”孟虎很自豪。
“这件事冬青已经知道了,你讲几百次啦。”火燎原不给面子,“我讲的才会让冬青叫好,元司晨那个孬种呀,敢泼不敢当,那天连夜想逃到国外,我和老虎半途把他拦下来,他吓得跪下来直道歉,说这辈子都不敢再招惹范悠悠,保证永远离范悠悠十公里远,我们还没挥拳打他哩,另一组人马就跳出来,十个人十把枪抵住他的头,一句‘以后敢再动我家大小姐就把你打成蜂窝’!我想元司晨应该没胆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爽吧,以后不会见到那讨厌的家伙。
“拜托,你说的这件事冬青也听烂了好不好!”没比他孟虎讲得好到哪里去呀!
范悠悠没毁容。
不是盐酸会转弯,也不是元司晨手残泼歪了,而是瓶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腐蚀液体。该说幸好吗?被一大罐的辣椒水泼到眼睛,也够让范悠悠难受。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的视力?她那时痛得直流泪……
该死的恋妹狂范克谦,他到底还想阻挠多久才肯罢休?就算是气他没能好好保护悠悠,了不起让范克谦殴打到爽行不行?!打完至少拖著奄奄一息的他去看悠悠一面……不,就算只看一眼也可以呀!
“喂,冬青,手机响了啦。”孟虎伸出长腿,踹踹发呆叹气的蓝冬青。
“等—下它自己会断掉。”他没心情去应付路人甲乙丙丁的来电。
“冬青,你手机上显示著范悠悠的名字。”
“什么?!”蓝冬青立刻捉过手机,果然瞄见她的名字,快速掀盖,抵在耳边出声:“悠悠;:悠悠吗?!”还是范克谦拿范悠悠的手机打来戏耍他,如果是后者,他和范克谦的梁子就结大了!
“嗯……是我。”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点迟疑。
“悠悠!你怎么样了?还会痛吗?医生有没有再去你家看过?”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她,她好不好?有没有受其他的伤?在范家有好好休养?范家掌厨的人有没有特别替她熬些调养身体的药膳——
“我……蓝,我毁容了,脸……变得又皱又焦,没救了,所以……我想,你别再来了,是我求我哥别放你进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别再来范家,我想说的就是这样……那、那我不说再见……”
她在说谎,尤其他已经知道辣椒水是没有办法让人毁容,她的谎言薄弱得一戳就破。
“悠悠,你是在跟我谈分手?”她的用意真是让人一眼就看穿。
“对。”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毁容就不要你?”
“……你说过我全身上下只剩这张脸还可以骗人……”
“所以脸毁了,我就不要了?”
“……不是吗?”
“范悠悠,你最好是把我蓝冬青看得这么扁!”他生气地吼她,心里又急又怒。
从火燎原嘴里听见范悠悠对他的误解,他还找不到机会向她说清楚讲明白,她却又出招,想骗他毁容这种事,以为他会立刻很嫌恶地甩掉她——她错了!他可以在电话里吼出所有解释,但他不要,他非得当著她的面说,让她看清楚他脸上所有情绪,看清楚他对她的认真,还有对她的不放手。
“你听著,我马上要见到你!你让范克谦挡住我也没关系,我现在就要再杀到范家去,管你们范家祭出多少家规,我姓蓝不姓范!大门进不去我就翻墙过去,了不起再跟十只狼狗干架,咬出狂犬病我认了!”
“蓝!”范悠悠惊呼,被他的气势吓坏了,但紧接著就听见手机摔在桌上的巨响,她一直喊著「喂喂,蓝别做这种傻事——”,都没得到蓝冬青的回应,直到手机另一端传来尹夜的声音。
“他冲出去了,以我对冬青的认识,他真的会这么做,建议你最好叫人把狼狗绑起来,不然冬青会被咬得很惨,啧啧啧,他前几天被咬的伤还没结痂哩。”尹夜火上添油,故意将蓝冬青的情况讲得很惨很惨。
范悠悠倒抽一口凉气,匆匆切掉手机。
蓝冬青受到伤害是她最不乐见的事,她奔出房间,找到老管家,拜托他将这些天借来守围墙的狼狗全数退还回去,并且让人将围墙铁丝网上涂的怪东西全清洗掉。
“大小姐,与其这样做,不如让蓝先生从大门进来不就好了?”老管家听罢,微笑地提出更好的建议。
“但我哥不让他进来呀……”她对蓝冬青说是她求范克谦不许放他进门,实际上却是范克谦对于孟虎那一挂的兄弟全存著厌恶,私心在恶整蓝冬青。
“如果蓝先生赌得赢的话,大少爷就没有理由不放他进来。”
“就是赌不赢呀……”
“蓝先生赌不赢,大小姐却不一定会输呀。”
“花伯伯,你在说笑吧。”她没有韩三月的赌术天分,虽然也从小学赌学到大,在外头勉强能杀遍天下无敌手,但遇到自家人,她的赌技绝对排不进前三名,更何况是在赌王接班人范克谦面前。
“你知道抽牌时,克谦少爷的自傲性格让他绝对不拿黑桃K以外的牌,因为他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扑克牌大小足以黑桃最大,红心其次,方块第三,梅花最小,而范家规则中又以老K当最大的牌。
“我知道。”
“所以他身上绝对会藏著黑桃K,那张K呀,习惯放在西装前胸口袋,方便手一举就顺势换牌——”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大小姐还不懂吗?
范悠悠一开始的确不懂,但老管家又点醒了她:
“大小姐的赌技确实不是范家少爷小姐们当中最好的,但说到换牌,我和老爷倒认为大小姐的手法最漂亮,干净俐落,加上克谦少爷最不会防的人正是大小姐你,所以……”再听不懂他老人家也没办法啰。
呀,对,换牌,她最自豪的不正是这个吗?!
之前在蓝冬青场子里遇见缠著他撒娇靠近的女人时,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女人的底牌换走,又心情恶劣地连庄家的牌都换,她爷爷曾夸她手巧呢。
“花伯伯,我明白怎么做了,谢谢你。”范悠悠露出笑容,转身就找范克谦去了。
“原来大小姐还是会笑会道谢的嘛……”老管家欣慰地直点头,嘴里喃喃笑著:“蓝先生,上回赌输你时欠你的赌注,我老花可是还清啰,克谦少爷那关,你得靠悠悠小姐的好本领,至于你赢老爷那次,要求把他大孙女的幸福交给你一事,就得看你自己做不做得到。”
范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