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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路疆的名医,应该不会把错脉。
苍武送大夫出去后,我发现他回来时的表情有点奇怪,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我们成婚多年,他一个蹙眉,我也能察觉。
我忙问道,“大夫说了什么?”
他才浅笑说,“大夫说你劳累过度,才会昏倒,芜回的事,你以后不要插手了。”
“那怎么行?”我焦急的说,“多个人多个办法。”
他很认真,但声音依旧柔软,“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点了点头,他态度坚决,我也相信他的能力。
现在,我实在也有些累了。
在阖眼的那刻,他反常的将我搂进怀里,也不担心我会气闷,我虽然疲惫,但我的思维却没有迟钝。
他有事瞒着我。
第二天,苍武接到一封书信,离开了王府,我命人传来昨日替我把脉的那位名医。
他也不慌张,背着药箱,微躬着腰,说道,“王妃,草名昨日已为你诊过脉了。”
我问他,“我有何疾?何故昏倒?”
他静静的答道,“劳累所致。”
我缓缓伸出右手,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细软上,“大夫,你没有看仔细,我想请你再把一次。”
他叹了口气,聪明的眼眨了几下。
我收回手,抿唇半晌,说,“王爷那边,你不用担心,只需告诉我,我有何疾?”
他问道,“王妃是否喝过含带麝香的药?”
我点了点头,“不错。”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麝香改变了王妃的体质。”他说。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他的眸里有些不忍,但仍是继续,“你很难有孕。”
我恍神半刻,又说,“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再多,再苦的药,我都服。大夫,你说话啊。”
下一刻,眼前老人的话,无情了打碎我所有的幻想,“老夫尽量开些滋阴的药给你服用,但,能不能受孕只能由天来定了。”
由天来定?我木然的转身。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难道就是我的报应吗?但苍武并没有错,我很清楚,这是我一个人的报应。
他怎么能没有孩子呢?他是那么的优秀,他又是那么的爱我,我怎么能不给他一个像他的孩子?
但我没办法,我望了望自己,我怎么面对他的爱?
明阳渐黯,漏刻里的水滴总也流不完。
我坐在屋里一整天,夜幕垂临时,苍武回来了,他急匆匆的推开房门。
我平静的看着他,浅笑道,“你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一动不动的像是要确定,我就在他的眼前,“你怎么了?婢女说,你下午请大夫到府上。哪里不舒服?”他皱了皱眉,细细的打量着我。
我们面对面,我凝视他半刻,接着,我踮起脚,双手环上他高高的肩。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很好,我没事。我只是想确定大夫有没有把错脉。我以为……我怀孕了。”
他的身体微微一怔,他搂着我,柔声说,“孩子的事,急不来。”
我拉起他的手,他的掌上有厚厚的茧,但摸在我的手里却像玉一般恬适。我问他,“苍武,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他的黑眸舒展开,缓声答道,“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比较喜欢男孩儿,男孩儿像你。”
“像我有什么好?”他温柔的抚着我的细发,支撑我的重量。
我说,“天下间,只有你最好。”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笑道,“好。那我们就生个男孩儿,我教他骑马射箭,你教他弹琴作诗。好不好?”
我咬着唇,眼眶不知何时湿了。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苍武说,“薇薇,你怎么不说话了?薇薇……”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模样,猛的把他推开,背对着他抹去我的泪水,转身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办法,我给不了你小孩儿!为什么你还说得那么快乐,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他的眉眼仍是明媚,他的笑容依旧夺目。他轻轻的拭去我的泪,好像在对待一个负气的小孩,他说,“大夫只是说你不易受孕,并非一点希望也没有。”
“你何必自欺欺人?年华似水,我们终会老去,如果我一直怀不上孩子……”我的眼又湿了下来。
苍武没办法,只好把我拥在怀里,用他的身体接住我所有的泪水。“你肯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吗?”
“你敢?”我想也不想得回道。
他的胸膛因为他发出的笑声上下鼓动,苍武说,“那就是了。你要是点头,你就不是那个刘薇,我若是放手,我也不是那个宇苍武。如果能和你一起老去,我一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我伸出手,圈起他的腰身,紧紧拥住他,哭道,“苍武,为什么?你明明不是叛臣,为什么你要那么做?我才是真的贼子啊。如果是上天的惩罚,我才是罪有应得的那个人。”
他扶开我的肩,看进我的眼,“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我们都没有选择,但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我们总在一起,那就够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这天,我们恣意交欢,以毁灭的力量彼此拥有。仿佛天地间,只有那一处极乐才真正属于我们。
我没有放弃,最后,我告诉苍武,我会努力调养自己的身子,我一定要为他生个孩子。苍武不在意的亲了亲我的唇,他俊朗的容颜成为飘摇的巫山云雨里最明丽的风景。
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但他的温暖却总似阳光,从来不曾退却。
(本章完)
芜回最终尽归宇苍武的掌握,他没有损去一兵一将。我有些不解,苍武只笑道,有高人相助。暝暝当中,我似乎又有了希望。
我对自己也不敢怠慢,总是挑些滋补身体的药草或是食材作为膳食,也不管味道好不好。苍武开始还不大高兴,说我委屈了自己,但后来,他见我意志坚决,转头硬是要和我一起分羹相同的食物,我喝什么,他喝什么,我吃什么,他也吃什么。
我纵容着他,就像他宠溺着我,他曾经缺失的,我为他弥补,他曾经得不到的,我加倍给他。我们不管殇王府外的闲言碎语,说他是全然的逆贼,我是半贞的叛党。我们用爱情相互慰藉彼此孤独的寂寞。
但,我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怎样的男人,先帝明白,姑妈也明白,殇王的秘密源于人间最简单的道理。所有的人都说他是叛臣,只有我知道,他不是。他比任何人都爱这个国家,因为他是皇后的儿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忠诚是什么。而我,我总不敢面对一个事实,我才是那个真正背叛家族的人。
前面的石道并没有因为黄昏而变得崎岖,萧索,我如春燕般,小心的寻找他的身影。我记起府后的那片桃樱林。那里的景色和我们初见时是那么的相像。我甜甜的笑了,他虽然没有告诉我,但我很明白,我与他的初见,他一直细细珍藏在心里。
那男人有端雅的侧脸,微抬俊颜,弄眉几转,苍武身穿象牙白的绸衫立在飘着粉瓣的树下,那件长衫是我亲手为他所缝制的,我总是挑剔他喜欢穿苍色的衣裳,暗淡的颜色不适合他明亮的脸孔。
我轻轻的停下脚步,不敢破坏这唯美的一幕,眼前的画面有如仙境,那漂亮的男人侧目与我对望,他清浅的划起优美的笑弧,身后的竹亭有暖炉,燃有袅袅青烟,却不及他传给我的热度。
当笑容在他坚毅的脸上徐徐绽放,我听到,他泉水般清澈的嗓音,温柔的喊道,“薇薇。”
我看见,他缓缓的为我张开双臂。
我蓦然一笑,奔了过去,那是我的苍武,天下女子无数,他只对我一人笑。只有我能看到这动人的美好。
他拥着我后退了几步,护住我的身躯,说道,“今天你出去了?有空出门走走,也好。”
我的心因为欣喜而剧烈的跳动,我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喜悦,我凑近他的耳畔,想对他说……
“咦?”我抬起头,看着眼前尚未开启的信笺。
他温和的说,“是你祖父写给你的亲笔信。”
我接了过来。他走开了。我望着他单独离去的背影,心里竟有些疼痛。
片刻之后,我心头有缠绪万千。
忠臣,所谓忠臣,我的祖父在信中告诉我,他行将就木,宇轩辕恐其手中大权旁落,将会对刘家不利。
言辞不过几句,我眯起了眼,写势倒很流利,盖章也是明艳鲜红,“薇儿亲启”,这四个字也显现非同寻常的独有苍劲。
这是一个阴谋,但我能理解我将过世祖父的心,虽然我到现在还是没办法猜透他对我的心态,他这是在给我最后的一个机会,只要宇苍武出兵,我就为这一门忠烈出了最后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