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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嘴角微勾,眼眸自进宫来却是一贯的寒意冰冷,皇后看见了只压着心悸,转眼只当不知,矗立在旁很是华贵而安静。
纯妃曲着腿,心里正是忐忑不安,却看眼前一双明黄色的鞋走来,上方绣的龙在云间翻腾,很是入神。心里还来不急欢喜,龙鞋转了个弯,只听得“宣贵嫔跪的也狠了,快起来吧。”
“谢皇上,嫔妾无碍。”
“姬妾也是,娴贵嫔才是……”宣贵嫔见皇上看向她的腿,笑着道。后一步被皇上虚扶了一下的惠芳媛也是回道。
康熙声色低沉,看了眼慧芳媛道“有心了。”
慧芳媛温婉的笑着,低身微微行礼。
“李太医,娴贵嫔如何?”皇上问话,李太医跪在地上,保持着行礼的模样恭敬的道“娘娘身子金贵,算来是快两个月的身孕。可惜娘娘今日伤了身子骨,奴才才疏识浅,即是尽力也只能护住娘娘身子,至于皇嗣,请皇上恕罪。”
佟氏衣袖遮面,遮住了勾起的嘴角,眼泪朦朦的看向里头,透着几分担心和恐惧。
慧芳媛心里一颤,瞟了一眼皇后,却见其纹丝不动,面上端庄大方,又恰好带着几分担忧。 身子娇弱,却固执的在皇上身旁站着,苍白着脸,轻抿双唇,慧芳媛不禁为景宸可惜……
纯妃心里暗喜,但又想到皇上这般态度,即是难受,她却依旧不敢起身。今日之事是她任性使然,平时还罢,可硬生生的在坤宁宫把娴贵嫔的孩子弄没了,她也心虚。唯恐惹怒了皇上,便越发的不敢动,安静规矩的蹲着。
康熙蹙紧了眉头,看着李太医不语。
“你个混账,枉娴姐姐对你多有提拔,你却是个无用的。”宣贵嫔面色苍白,也无心搭理旁人,只听得李太医的话,她便忍不住的呵斥。若非不方便,就依她性子,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李太医听着脸上一红,很是无奈,又是羞愧。
康熙看着满殿的嫔妃,特别是宣贵嫔依着奴才勉强站稳,惨白的脸颊,拂了拂手“你腿脚不方便,让太医诊看吧。”
“是。”宣贵嫔黑白分明的双眸清澈透亮,很是干净,俏生生的看着康熙,清脆俏丽的回道。
康熙微一怔愣,露出了第一个笑颜。极淡,几是看不出,却足以让嫔妃都为之嫉恨。
佟氏看着宣贵嫔退开,微微的向前轻迈莲步“那娴贵嫔如今身子可好?”
李太医收起面色,恭敬的道“回娘娘的话,娴贵嫔娘娘如今要将养身子,养好摔伤,想来是无大碍的。”
“如此也还好,虽然遭了罪,可好歹无碍,皇上也大可放心。”佟氏略带担忧的脸上转换得很放心,对着皇上慰言。
佟氏这般讨好皇上的行径,皇后虽看不上却不得不承认佟氏的察言观色,虽不定看得上,但想必皇上对佟氏添了几分满意和印象。
相比之下,性子始终急切的纯妃竟是不如佟婉容……
“可是呢,都怪姬妾疏忽大意了。竟让娴贵嫔依着宣贵嫔和佟婉容,又硬生生的摔了一跤,不然身子应不必那般受罪。”慧芳媛在旁有些红了眼圈,愧疚的道。
康熙显然不知后面的大体,皇后在旁解释“臣妾瞧娴贵嫔,宣贵嫔蹲安许久,早就难受了,便让纯妃叫起她俩。却不想娴贵嫔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生生的忍着疼痛蹲着,自是起不得身。也是宣贵嫔靠得近,发现的早,可宣贵嫔之前蹲安腿脚麻着呢,佟婉容也上前搀扶,却不想娴贵嫔就朝她二人身旁栽倒下去,也幸亏慧芳媛在旁,娴贵嫔的奴才也是好的。”
“唔,”康熙捻着拇指上的扳指,点了点头,却是不急的看着佟氏,扶风的身子柔柔的摆着极好的姿色瞬间跪下,原是三分的委屈便真真的一般,垂泪道“都是姬妾的错,不诚想让娴贵嫔平白受苦,姬妾定会…”
“佟婉容言重了,想来娴贵嫔性子极好,待娴贵嫔醒了,告个饶便是皆大欢喜的事,还是起来吧,莫要皇上难为了。”皇后从容的一笑。
佟氏叫皇上不语,便是心里一跳,急忙收了口。暗叹皇后不愧是皇上的发妻,面上羞愧又感激,正要回话却听得皇上道“皇后说的极是,李太医,娴贵嫔果真无事?”
皇上终于问到了这一步,佟氏不语,向皇后一低身,心却忍不住被勾了过去。
“这,”李太医看着这满殿的情况,想到之前的诊脉,很是惋惜“奴才实在无法子,娴贵嫔身子无碍,只是若想要保住子嗣,这…怕是不能了。”
子嗣?
“这,”慧芳媛看向康熙,欲言又止。
“何故?”皇上面上没什么不一样,但皇后却觉得丝丝凉意,撇了眼纯妃和佟婉容,不禁可惜。
“娴贵嫔五感非常,对旁人而言,破点皮那也是被划了一刀一般。之前诞下五公主,这会才养好身子,如今又蹲着,两个月很是不安稳的时候,这天气,地下最凉不过。又被狠狠一摔,怕是将养一年才好。而生育,也怕得难了。”
李太医的句句属实,康熙要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心痛。不安分,全都是不安分的……
“尔不愧是遏必隆之女。”康熙挑起眼角,终不再冷漠,却满是厌恶的看向一直被人忽视的纯妃。
纯知觉不好,还未言语,便被康熙言辞一吓“纯,朕看你一点都不纯!你便胆大包天,竟敢害朕之子!册封的事儿,就免了。来人,把纯带回储秀宫,无朕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上,嫔妾并不知道娴贵嫔有了身孕,嫔妾冤枉啊,皇上…”纯妃被硬拽着出去了,佟氏吓了一跳,还未反应,也被康熙下令一道送回了承乾宫。
“无事,便都回去吧。”
“是,姬/婢妾告退”慧芳媛领头退了出去,只剩康熙和皇后两位主子还有李太医。
“老太医在后面,你跟去瞧瞧,可有回转再来。”
皇后眼中一闪,看着李太医退了出去。
“娴贵嫔不方便,皇后便担待点,等好些了,再让她回去吧。”
“臣妾自然知道这个,今日之事,臣妾也有罪。不过划一个侧殿,自当极好,臣妾也能放心许多。”皇后心知理亏,不敢多言。
“皇后知道就好,朕还有事,待晚点再过来看看。”皇上冷清,眼神无波的不待皇后言辞便走了。
皇后双眼悠悠一转,皇上的反应,实在不妥。不说对纯妃,佟婉容的处置,且一直问着娴贵嫔身子是否无碍,硬是要李太医把娴贵嫔身子亏损,不得有孕的事实道出来……
皇后只觉得已经是老人一般,智力衰退,迷迷糊糊的,脑子实在不够用了。可今日,皇上必定怒了,她万不可再冒险了……
“娴贵嫔有什么需求的,尽管供着,不必事事过问。”
“是,奴才明白。”
纯妃枉费皇上的心意,褫夺封号,降为答应,禁足储秀宫中。佟婉容在多人眼里却是无辜被贬为贵人,亦是禁足,期限同样是遥遥无期……
最大的受害者,娴贵嫔却是待身子好些便请求回了景仁宫,再不见旁人。除了皇上也只有太皇太后,皇太后见过两回,几是要在宫中销声匿迹。
就是五公主的周岁礼,娴贵嫔也是没有出面,皆由太后操办。尽管如此,五公主的周岁礼却是极大,并由之册封为和硕端静公主,七阿哥为理亲王。
而在娴贵嫔小产不久,荣昭仪诞下八阿哥长生,通贵人纳喇氏也怀有身子,后不久并诞下了九阿哥万黼。宫中一下子又喜庆热闹了许多。
这样的欢喜,直至康熙十五年末,皇后赫舍里氏终是无法敌过上天,撒手人寰,薨了。
“主子,还是歇一会吧。”安布拉在旁轻唤道,佛拉娜不悄声的换上新的茶。
玉簪斜挽青丝,苍白的清丽面容,柔柔一笑,粉红非常的嘴唇,透着一股让人怜惜的娇弱。
景宸连着眼角都是暖的,撩起自额角流泄下的青丝轻笑道“俄尔敦可是醒了?”
“可不是的,五公主醒来,如今正和皇上在顽耍呢。”安布拉笑脸俱显的回道。
景宸笑意不改,垂眸收起手里佛经“皇上来了?”
“才来不久呢,如今就在正殿。”安布拉见主子瞬间的变化,小心的回着。
“皇后薨了才多久?”
“主子,已有两个月了。”安布拉与佛拉娜对望了一眼,急忙低身战战兢兢的回道。
“理亲王年幼,乌雅氏得宠,也亏得皇上有心了,还记得景仁宫。”景宸言语冰冷,眼眸却莫名的带着炽热,却是硬邦邦的说道。
皇后真是不死心,临死了,脑子不好使了,都还不肯罢休。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嫔妃乌雅氏出来,却不愿拉扯旁支的僖贵人一把。唯一遗憾的,怕就是行差错了,没能把七阿哥推到太子之位,理亲王那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