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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走神武门,是故出了隆福门后,秦喜儿领着希颜就是想北面走。转过御花园的假山围廊后,顺贞门就在眼前了。一想着终于可以出宫了,希颜的脚步就是走得疯快。可是走到泉山映月那块儿,希颜一个瞟眼却是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纯悫?
这么早又这么冷的天?
她怎么一个人站在千秋亭那儿?
而且身边连一个嬷嬷宫女也没带着?
千秋亭虽然仍算是内廷所在,可好歹是出了西主宫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这么早站在这里,实在是招人怪了。刚想上去问句话,却不料,秦喜儿一下就是拉住了自己的衣襟。伸手指是一个劲的嘘?
怎么了?
有什么讲究吗?
“万岁爷恩旨过,每逢每月数九之日,允许轻车都尉策凌来御花园千秋亭,与纯悫公主叙话传诗。”秦喜儿说话间,希颜就已经瞧见一个着正三品朝服的年青男子是转过那边的影壁墙,往千秋亭方面走过去了。
因为隔得不近又有诸多景致阻挡,所以希颜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只靠身高与形体来看,这个策凌应该属于很MAN的代表,且走路来英姿飒爽中又自有那么一股沉稳庄重的劲儿。想来气质应该也差不了!行至千秋亭上,先是给公主行礼。纯悫自然是未等他礼到,就先行虚扶起来了。然后两个人就是一前一后进到亭子里面去了。
千秋亭,名字叫亭,但其实是一座阁楼。想来屋子里面此时肯定是温暖如春了吧?
出宫自是要验腰牌的。因风萨平常少在外宫走动,所以宫门上的侍卫都不认识这位一身蒙古华服的贵装女孩。不过自打她亮出那枚后面刻印着孝惠的御赐通行金牌后,想来今后也再不会有人不认识风萨郡主了。顺贞门侍卫大领班听闻风声后,赶紧是跟过来给风萨郡主千请安。风萨心情甚好,也不待为难他,摆手上了马车后,就是和秦喜儿出宫去也。
当从车帘里看着那又高又大的朱红墙顶逐渐消失在密林兀杉后,希颜的心里不能不说是有所感慨的。再华美的宫殿又如何,再威严广厦、世间唯一的禁宫又如何?不过是一座冰冷的紫禁城罢了。
法华经上曾把一城喻为小乘之涅盘。犹为风险道,化城共止息。
虽说此城并非彼城,不过话意倒是贴切得很呢。
胤祐为人素来低调,再加之自葛尔丹一役后,无人不知他脚疾难返,终生与皇位无缘。是故平常也少有官员们来七阿哥府上添花加瓦。又兼之这次出生的小阿哥已然是七阿哥府中第四个孩子,第二个男孩了,所以意义上也算不得太重大。胤祐的帖子不过也只发了素来和他交好的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还有十二阿哥胤祹三个兄弟尔。各府的女眷们自是不在此列,几位福晋包括太子妃在内都有礼物到场,不过来的却只有三福晋容悦和四福晋兰慧两个。五福晋扶霞原是要来的,只是昨个吃坏了东西,所以只得让五阿哥一个人来应景了。八福晋琪梦按说也是应该来的,可他舅舅玛乐浑家今日摆了大宴,所以也没有来。
算算下来,客人竟然用不了一双手便可数得过来。人虽是少些,但胤祐却也不在意。事实上,他今天摆这百日宴,着实是另有目的的。
希颜本预想着今天七阿哥府上会是车水马龙的景致,却没想到,府门前、大堂里竟与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家里佣人上上下下各斯其职,根本没有一丁点大客要来,手忙脚乱的模样。是自己来得太早了?还是自己走错门了?亦或者七阿哥府上的家奴们本领超群,可以在瞬间就变出满汉全席来?
一路纳闷纳到了书房里,秦喜儿回话,希萨登门进屋。
嗯?这里倒是还有几位客人。不过即使不用搬指头也数得过来了。心下一叹,难道得不得皇位真有那么重要?大臣们不来也就算了,就连兄弟们也如此寡淡,就实在是很让人接受不了了。随即扫向胤祐的眼神里很是带了几分同情。
“风萨给三阿哥请安,给五阿哥请安,给七阿哥请安,给十二阿哥请安。”礼不可废,再腹诽,场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胤祐笑笑,摆手示意她起来,坐到西角上她以前最爱窝的那个圈椅上去。对于这间书房,希颜倒是不陌生,不过这几位阿哥在这里,就实在是有点……
“才离开几天啊,就装生分啦?怕我锯了椅子腿还是怎样啊?”
一句笑话,自是不能不坐了。
而且在场这几位阿哥都属于安全派的数字军团,做好心理建设的希颜也就不再客气了。
“这是三哥新送来的茶,你尝尝?”胤祐亲自端了一杯新茶过来给风萨。
希颜瞧他赖坐在一边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准备考自己玩了。反正以前在他书房混日子的时候,这种事也玩多了。不过瞧他今天那闪闪亮的眼神,就知道这茶肯定是有来历的。
胤祐喜素净,所以宋代白瓷向来是他的最爱。
温润白腻的釉碗里,淡黄的汤色至纯至润,这香气也有别于一般的茶叶,极是清新。最妙的就是这碗底泡开的两只茶叶。淡绿的嫩叶里夹着银白色的毫心,形似花朵,宛若蓓蕾初放。
有了!
不过直接说出来就未免俗了点。
希颜挑眉想想,轻轻的闻了一口这茶汤的香气后,笑语道:“昨夜月明浑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
韦庄的《白牡丹》!
可对?
胤祐还未及说话,老三胤祉就已然拍起手来了:“刚才听七弟讲,风萨妹妹的茶道如何精通,还只当他吹牛。现在看来,果真不虚!不只茶好,诗词也好。只是这诗是别人写的,未免有讨巧之嫌。风萨妹妹自作一首,给我们听听如何?”
这白牡丹茶原是极难得到的好东西,若不是和胤祐投缘,也舍不得拿来与他共享。却不料让这个蒙古小泼妇一下子就猜到了,实在是郁闷。是故,胤祉先捧后摔,誓死要夺回自己的面子。胤祺胤祹是知道三哥的性子的,更何况刚才他们两个也都没猜对,现在让风萨得了头筹,实在是心有不甘,全部乐得看笑话。
胤佑没料到三哥有此一招,先想帮希颜来着,不过扭头一想,若辉的诗词一贯极好。他教出来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看着眼前这四张看戏的俊脸,希颜实有举目望苍天、无语泪流的冲动。难道自己和今天这个日子实在犯冲?为什么都逃出紫禁城三十里地了,居然还得卖艺?
白牡丹诗?
作是不会作的,剽窃吗?自己这回穿越可是清穿,不是架空。唐诗宋词,自己知道的他们肯定会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他们未必不知道,尤其是那个胤祉。传说这家伙一辈子都在给老康修书。这种人才岂是说混就是混过的?
可到底怎么说才能不丢份呢?
灵机一闪: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
林妹妹,对不起啦!
谁让你生得晚些,名气又大了些。不偷你的难道要我偷那个宝哥哥的什么“出俗太真冰作影”?不过你咏的是白海棠,现在却让我转成白牡丹了。不过反正里面也没有指名点姓或者暗喻海棠之类的,装就装一回吧。
希颜在吟完诗后,很是自我陶醉的YY了半天。不过这半天怎么身边连个动作也没有啊?难道说雪芹大哥的文采有限,骗得了现代文盲,却骗不过古代诗圣?
可这几位全部一副呆呆的样子,应该还算是不错吧?
“好诗好诗,真的是好诗!不过有几个字眼听得不是很真切,赶紧写出来给三哥瞧瞧。”胤祉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连珠带炮,而且不带任何迟疑的拉了风萨就去书桌跟前让她笔录刚才的那首诗。写字希颜是根本不害怕的,四年的苦练,连老康都觉得自己水平不错呢!更何况胤祉?
不一会儿就写得了。而得了真迹的胤祉更是兴奋异常,逐字逐句推看下来,真是字字珠玑啊!越看越有味道。胤祺和胤祹也看得很是兴奋,只有胤祐看向希颜的眼神里很是有些奇怪。并且,在看到那三只兴奋讨论得正热火后,拉了风萨就是到了角落里。
神色严肃的上下扫量了希颜若干招后,很是不情愿又兼之很是有些不相信的颤声问道:“若辉连这首诗都告诉你了?”
一句话惊得希颜当场差点晕过去。
我的那个天妈呀!
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别的穿越女吟完诗后,得到的都是满满当当的星星眼和光里光当的跳得当当的红心闪闪。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让抓了现形?
不过,这不对呀!
什么叫若辉连这首诗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