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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沨声音淡淡:“你再交迫个两三天,琢磨着奇迹就会出来找你。”意为她现在这境况也不算特别绝境。
萧冷儿从地上一个翻身坐起来,圣沨真怀疑一个方才还嚷着“又累又饿饥寒交迫”的人哪来这么多活力。瞪大了眼瞧着某人,他声音虽淡至少开玩笑的语气萧冷儿还是能听得出:“我说,圣大美人,你最近到底是被小爷我还是被那只绣花枕头给同化了?”
圣沨一窒,本来还剩下的一些捉弄她的心情顷刻崩塌,冷哼一声:“不想当真身濒绝境就赶紧起来找吧。”说着不再理会她,继续在墙上一寸寸摸索起来。
萧冷儿看他疲惫不堪还要强打精神的模样,心中一软,站了起来:“得了,大美人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找。”
圣沨本待不理她,听到她下一句“我可不想找到出口以后却要被某人拖累得出不去”时自动站到一边去,他此刻的身体状况的确已经撑到极限。
沿着这不怎么大却也不小的石室走了无数回,萧冷儿烦躁不堪,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阻了阻,她低头看,却是自己方才懊恼时随手扔在地上的油灯,此时也快燃尽,地上还有……她目光突然被油灯处一小块颜色凝住,蹲下身去,她细看半晌,胸中有些了然,向圣沨大叫道:“大美人,拿油灯来!”
圣沨早已注意到她动作,闻言立刻从墙壁上取一盏油灯向她递去——这室外虽昏黑幽暗,室中壁上却挂了数十盏油灯。
拿着油灯,萧冷儿沿着方才那印记一点一点烘烤地面,每移动一处,那里便显出一分颜色来,圣沨见此,也再取了一盏油灯过来帮忙,两人烘烤半晌,俱是累得满头大汗,如此反倒忘了不适,再过得半晌,地上终于显示出一幅较完整的画面来。圣沨观测半晌,似有所悟:“这是一幅阵法。”
“并不是一幅阵法。”萧冷儿显出最后一角画,“这是由易经八卦中演示出来,你看,一共分四幅,这是‘天地否’,这是‘山水蒙’,这是‘火雷嗜嗑’,这是‘雷天大壮’,第一幅代表乾上坤下,第二幅代表艮上坎下,第三幅是说离上震下,第四幅是震上乾下,我没猜错的话,四卦在这里代表的是方位,而且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秘密了。”她说着拿着油灯在那几幅卦象上再次拨拨弄弄起来,不多时,四幅卦象神奇般自动裂开缝隙,萧冷儿不由大喜,扔掉油灯,便把几块裂开的石头搬开,一边搬一边就着手中石头自己看:“大美人你瞧,这几块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拿出去估计可以卖不少钱。”
圣沨不说话,心道就有这般不知羞的丫头,觊觎别人的武功秘笈宝贝什么的也就算了,连几块石头也不放过。
萧冷儿却不及理会他想什么,兴高采烈从移开石头的洞中抱出一个看上去年代久远,却丝毫不染尘灰的水晶一般流莹的盒子,摇头大叹道:“这位高人真是穷奢极侈,有钱也不带这么浪费,你说如果这盒子里放的是一只香喷喷刚烤熟的叫化鸡和一壶热辣辣爽心爽口的烧刀子,那该有多好。”一边叹息一边伸手要去打开那盒子,双手却被某人没好气抓住:“拜托萧大聪明人多一点江湖常识,如果盒子里跳出来一大堆暗箭或者几只毒蝎子怎么办?”
萧冷儿有趣的看他一眼:“原来不问世事的大美人也懂得江湖常识。”笑嘻嘻拍他肩膀,“放心吧,这盒子少说也有百年之久,蝎子的孙子琢磨着都已经老得翘辫子了,暗箭上就算有毒也应该早被消磨得差不多。”边说另一只手已经打开盒子。
圣沨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但至少盒子里的确没有跳出暗箭和毒蝎子。
小心翼翼从盒中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薄纸来,萧冷儿仔细看得一遍,叹道:“怪不得能训练出一只那样通人性的灵兽来,原来是她。”
“谁?”圣沨略微好奇凑过头来。
萧冷儿把手中纸张递给他,笑道:“虽然已经事隔百年,但风音素的大名说出来该还是有不少人知道。至今武林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驯兽师,传奇一生,离奇消失,没想到竟会在这里找到她的遗物。”说着继续把盒中的大大小小纸张瓶瓶罐罐什么的全部拿出来,一边看一边摇头,“这样一个传奇女子,没想到最终竟如世间大多数人一样为情所困,而且死得如此不值,真是可悲可叹。”
再看得几张,不由惊叹道:“原来那只臭家伙果然叫‘四不像’,小爷我真乃神人也!风音素说她花了十年时间,驯出这只可保三百年不老不死神兽,为她守护陵墓,也就是这一整片地下秘道,直到有缘人出现,得她一生绝艺。能够进到这里并且看到这个盒子的人,必定聪明绝顶,想必不负她所托,可放心带走此盒……”
听到此圣沨冷哼一声:“这风音素倒真够省事的,也不怕拿到这东西的人是穷凶恶极。”
“这你就不知道了,风音素年轻时也是武林中的一大麻烦精,什么事最让旁人头疼她就做什么,也不知惹出多少是非,为人亦正亦邪,仅凭自己高兴。没想到连死后选传人都这么有性格,果然是小爷喜欢的类型。”萧冷儿赞叹不已,说罢耸了耸肩,“可惜小爷我一向浑身懒骨,对这东西没兴趣,要辜负传说中的大美人的盛赞和厚望了。”
“只怕你不学也是不行。”圣沨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把自己手中那份递给她,“她倒的确有写我们怎样出去,可惜最重要的是,那只‘四不像’就在门外等着我们。”
“这不是最重要的。”萧冷儿脸色发青,扬了扬手中纸张,“大美人说,这个盒子被移开之后两柱香时间,整个地道就会坍塌,让她从此真正安息。我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驯服外面那只,自然就有资格当她的传人,要不然,就只能委屈点留在这给她做伴了……”说到后面,某人欲哭无泪。
圣沨看她半晌,蓦地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展颜大笑。
地心的石块一分分减少,逐渐看出原来竟是个水池的形状,但边缘漆黑还有些焦味,洛云岚一闻这味道立时便肯定:“冷儿想必就是从这里下去,这是我给她的火药的味道。”
扶雪珞一边搬石头一边看着地上石灰被刨开后的斑斑血迹,只觉心中揪痛,难以自持。萧泆然却只注意庚桑楚情形,见时间每过一分,他眼中便多一分的惊恐惧怕,看他满是血污的手,摇了摇头,他分明是在故意弄得自己受伤,以为这样就可减少心中忧虑,终究不忍心:“你歇一会吧。”
庚桑楚抬头看他,脸上依然笑意从容——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此间其实谁都已经感受到他明明半分不从容的心情:“我说萧大侠,还是赶紧干活吧,若来不及救你妹子,到时你可别要与我拼命。”
萧泆然闻言摇了摇头,谁知道是谁和谁拼命呢。
再忙碌半晌,地下终于出现窄窄通道,不顾缝隙太小浑身擦伤,庚桑楚已第一个跳了下去:“我去找她,你们都分头去找,不要再耽误时间。”他原本为着她的缘故这才与这几人走在一起,想要护得他们安危,但此刻心中忧愁太甚,他哪里还顾得任何人。
众人看他匆匆身影再没有半分潇洒从容,一时都是默然,半晌依暮云似自言自语叹道:“冷儿那臭小子,真真有福气。”
扶雪珞心中也不知什么感受,闭一闭眼,蓦地也从缝隙中穿过,朝与庚桑楚相反方向而去。
“谁知道是福气还是祸患。”萧泆然轻叹一声,随即挥手,“我们跟着扶雪珞,还没找到冷儿,可不能再有人出事。”
危急时候,以萧泆然一干人角度,当然顾不得庚桑楚,惟有洛烟然心中难以决断,但终究也跟在几人身后而去,毕竟扶雪珞在她心中,那是与任何人都不同。
越叫自己保持冷静,心中却越发冷静不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庚桑楚紧紧揪着自己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慌,不能乱,否则他要怎样去找她?
闭上眼,仍然是石室中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一闪又是不久之前她从修罗宫出来浑身浴血的站在自己面前,只觉心中一阵血气翻涌,他张口蓦地吐出一口血来,重重一拳砸在石壁上。
丫头,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否则,否则我……
再次闭眼,狠狠咽下冲上眼眶的不知名热气,他抬脚,一步步向前走去。
“时间快到了,你好了没有?”圣沨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可以这样鸡婆,但他无法不急,他可以不在乎自己性命,但眼前这人,他却无法不在意她的存亡。
“快好了,别吵。”萧冷儿挥挥手,片刻后从地上一跃而起:“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