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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声音婉转,一咏三叠,如碧海潮生,众人只听得心醉神移,一时竟连那两人的比武也忘了去看。
好容易抽个空从扶雪珞掌风中跳出来,庚桑楚立时望向萧冷儿,满面震惊,两人对望之下,同声讶然道:“你怎会这‘碧海青天曲’?”
洛云岚不由奇怪:“这明明便是唐时张若虚大人的‘春江花月夜’,却又怎是甚是甚‘碧海青天曲’?”
庚桑楚仍只盯着萧冷儿缓缓道:“张大人‘春江花月夜’广为流传,吟唱音律何止数十种之多。但若能唱到低悦如夏虫语冰,高转如碧海潮生,那便是由二十多年前几位高人同创的‘碧海青天曲’。”
萧冷儿一时心思转得飞快,口中却接道:“近百年来,武林中文风极盛,许多练武之人都喜以文喝武。原本以咱们庚大公子风骚,那般随意吟诗唱曲却也只道寻常。这‘碧海青天曲’的武功我并不熟悉,原也只是有些疑虑,但方才刻意以这曲子相喝,哪知竟与他相辅相成。如此,他所用武功便自然是这‘碧海青天曲’。”
一时不止这两人面面相觑,洛文靖几人也自发怔。庚桑楚虽未明言身份,却无疑是楼心圣界极重的人物,如今二人竟然会一套相同的武功,众人却不得不开始猜测萧冷儿身份。至于洛文靖心中,最初的震惊过后,却又有另一层念想。
扶雪珞冷声道:“庚公子……?”
不待他多说庚桑楚连忙笑道:“扶公子风度,在下深感佩服,方才多有得罪,这就再请。”
扶雪珞一言不发,轻飘飘一掌向他掠去。但任谁也看得出,他此刻这掌威力,却是方才打那半天远远比不上的。
庚桑楚暗暗叹气,抽空哀怨地瞟一眼萧冷儿,心道这可当真是个再大不过的祸水,于扶雪珞对某人情愫,却也更了然一层。
这一过招之下,扶雪珞挟怒出手威力非同寻常,庚桑楚原本无心交手,只用了六七成功力,却着实给逼得手忙脚乱相形见绌。
扶雪珞原是打算让庚桑楚亲口认输拂他几分面子即可,却见庚桑楚一有危险萧冷儿便一脸紧张模样,又想到方才两人相喝情形,向来清明心中便自有些烦闷,再出手时,便用上那时与洛文靖交手时第三招“但为君故”,势如雷霆。
庚桑楚心神这才完完全全收回来,不料扶雪珞出此重手,正想自己此番怕是有得罪受,已听一声惊呼之下,纤细人影迅速向他奔来,一把揽了他向旁边掠去,堪堪躲过扶雪珞那极盛一掌。
庚桑楚之下,眼见萧冷儿气喘模样和依然紧握他的手,忽然之间,心中便有些烦乱。又见她鬓发散乱,踌躇片刻,还是问道:“可有伤着?”
胡乱摇了摇头,萧冷儿偷眼瞧扶雪珞惊惧神色,开始考虑此刻是不是立刻晕过去比较好?
屋中人各自呆怔半晌,扶雪珞忽的转过身去,低声道:“你若不想我伤他,说一声也就是了,又何必以身犯险。”他声音还是一贯的清朗,各自却能都听出那其中有了些沙哑。
没有预想中的大发脾气,萧冷儿心内反倒有些不安,走到他身后牵他雪白衣袖:“雪珞,我、我不是……”想到心中原本对那人狠心和笃定态度颇为生气,只道让扶雪珞好好教训他一番那也是好的,但见他险象环生,便是担忧,见他有了危险,便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也想不了,只顺了心思扑上去护他,“不是故意”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半晌颓然道,“对不起。”
听她歉然,扶雪珞不由转过身来,玉面尚有些惊怒和气恼,明知那一掌被自己强行带开,依然仔细检查她情况:“有没有受伤?”
萧冷儿笑得万般讨好:“雪珞不顾自己受伤也立时收回掌力,哪里会伤到我。”
扶雪珞抚她长发,叹息:“若是我来不及收回,伤了你、伤了你……可叫我如何是好。”
萧冷儿柔声道:“我知你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会伤我分毫。”
扶雪珞对着她难得一见的柔情,便自最后一丝怒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心中叹息,听她又道:“烟然身中剧毒,已是事实,如他所言,七天时间,我们如何能找到解毒的圣手,也不一定有用,只怕烟然……既然无论如何烟然总是要让他带走,你们如此气怒伤他,却又有甚用处。”回头看庚桑楚一眼,那人也正含笑看他,仿佛方才身陷险境又害她尴尬的都是另一个人,不由心中有气,咬牙道,“此人心胸狭隘,秉性小气,今日若伤他,谁知他会不会虐待烟然来出气,咱们何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庚桑楚原本只是浅笑,听到后一句,却笑出声来,得萧冷儿狠狠瞪视,便举手笑道:“我这人虽心胸狭隘秉性小气,至少向各位保证,有我在一天,绝不让任何人再伤了洛姑娘便是。”
萧冷儿假笑:“你自己便可任意伤她?”
庚桑楚摇扇轻笑:“那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我自己。”
萧冷儿这才作罢。庚桑楚笑道:“诸位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瞟萧冷儿一眼,“威胁也威胁过,如此,可否放在下离开了?我等得,洛姑娘只怕等不得。”
一句话又惹得洛云岚几人怒目而视。
众人拿眼看洛文靖,洛文靖却只是沉吟不语,半晌忽然望了庚桑楚,眼中颇有疑惑:“楼心圣界归隐二十年,竟出公子这般人才,文靖心中对圣君委实佩服。公子姓名身份,能否告知?”他看他望一眼便似要勾魂夺魄的眸子,总有一份熟悉之感,却又立时否定自己的想法。
众人听此言,也自纷纷望了庚桑楚,各自好奇。
庚桑楚摇头叹道:“各位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早已说过许多遍,在下庚桑楚,亦是——”他折扇轻摇间姿态从容,翩然一笑,在场纵然有洛烟然、依暮云、苏堇色众女颜色如花,扶雪珞气质卓尔,甚至萧冷儿清逸无双,却已在这倾国一笑间被统统掩盖下去。
——“楼心圣界圣君坐下四大杀手排行第二,问心。”
他优雅欠身,洛云岚几人却听得直皱眉:“排行第二?”难不成还有个排行第一的,比这庚桑楚更厉害?那不如直接把中原武林送给楼心圣界得了,倒也免了流血牺牲。
原镜湄好心的为众人解惑:“问心虽道是排行第二,于我圣界之中,身份却只在圣君一人之下。问心心智计谋,休说我圣界,便是整个天下,如何有人能出其右。”她说这话时,那语声傲然直如旁人在夸她美貌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洛烟然一直沉默,此时忽然起身,向洛文靖折身道:“女儿不孝,在这般紧要关头却还要爹爹担忧。只望爹爹万事以自己身体和大局为重,勿念烟然。”说完便几步走到庚桑楚身边站定。
洛云岚皱眉道:“烟然,你……”
洛烟然垂首道:“我明知爹爹与大哥不忍我受苦,就此让我与庚公子一道去,又怕我受委屈。但烟然信得过庚公子,更不愿爹爹再难为,就此与爹爹拜别。”
洛文靖欲要阻拦,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又哪里敢拿洛烟然冒险?但……他望着洛烟然,目光沉痛,却一字字清晰道:“即使问心公子今日掳去小女,老夫救得小女这一次,下次面对天下大义,却也绝不能再救她第二次。”他这话无疑是说,即便将来楼心圣界以洛烟然要挟于他,那也只是枉然。
庚桑楚不以为意,笑道:“洛大侠素来以天下为重,敝上多年前便已知晓,如今不过想见上洛姑娘一面,洛大侠不必介怀。”
便见自进门之后就一直静静立在最后闷声不语的依暮云走了上来,紫衣飞扬,目澄如水,望着庚桑楚一字字道:“请问心公子带我去楼心圣界。”
她此话一出,屋里突然静得只怕连根针掉下的声音也能听清楚,洛云岚更是变了颜色。
半晌,更桑楚摸了摸鼻子,笑道:“依大小姐莫不是把我圣界当作游览胜地?怎的竟起了游览的兴致?”
依暮云低低道:“圣沨。”
她声音虽低,与她相距极近的庚桑楚与原镜湄两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都是愕然,庚桑楚笑容微敛,皱眉道:“你怎知圣沨之名?”
依暮云低声道:“八年前,我被掳去关外时,曾见过他一面。请问心公子带我去楼心圣界见他。”
庚桑楚再摸了摸鼻子,喃喃道:“圣沨这小子,可当真是妖孽。也不知勾了多少女孩子的魂。”与原镜湄对望一眼,失笑道,“与那臭小子一比,我好像就只有摸鼻子的份了。”
原镜湄“噗嗤”一笑:“你与他比却也说不出谁更讨人喜欢,可千万莫要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