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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晌胸口终于蓄积些气力,扶雪珞低声问道:“庚桑楚呢?”
萧冷儿忍住难过,淡淡道:“他总算没有害死你,放我们离开。”
“不是他。”轻得不能再轻的三个字,听在萧冷儿耳中,却无疑炸雷。见她不能置信面容,扶雪珞再重复一次:“不是他?”
呆滞半晌,萧冷儿方颤声道:“你在胡说些甚,是被打糊涂了么?”
“我被来人带走之后,才知道上当,却已经晚了。想来问心收到消息,匆匆赶来,但那帮人委实太厉害,我……”说到此他胸中气再次絮乱,连连咳嗽,接不下去。
示意他停口,萧冷儿仍是小心为他理伤,目光却是哀哀忘了展扬。已忍得多时,见她目光,展扬终于再憋步下去,愤然道:“不错,这一次铁了心要除掉你二人的,是圣君不是公子!圣君明知公子会干涉,竟出动手下一班死士。圣君是何等人物,他手下那帮人,没有任何人性,除了二十年前和十年前的大事,这一回仅仅是第三次出现。圣君那是表明了要杀你们,就算有公子帮着你们也没有。那帮人除了圣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看扶公子伤势,就该知他们的厉害处。冷儿姑娘你先前一去只见到公子站在一旁,是以误会他,你当他愿意那样被你误会?故意让你们离开再以保护你们的名义让我也离开,公子他……”说到此,他再说不下去。
耳中听着,咬牙继续为扶雪珞裹伤。仔细看她面容,竟是半分软弱和难过也找不到,扶雪珞忍不住道:“你为何还在这里?问心他……”
萧冷儿笑得若无其事:“我为何不该在这里?庚桑楚聪明绝顶,比起你也更了解那群杀手,他既然让我们走,我相信他必定会有应对的方法,眼下却是你的伤更要紧,你别在说话分我的心神。”
扶雪珞闭上了嘴。静默片刻,萧冷儿又问道:“展大哥,这地方委实安全吗?”
展扬道:“你若不放心,我再去调一对人马过来守在此处。”
“不用了,多谢展大哥。”萧冷儿仍不抬头,“我只是随口问问。说到底大家身份不同,展大哥这样帮着我们,又是在总坛,于大家都不好。若担心庚桑楚,大哥不妨先走,此处想必暂时不会有人找来。”
踌躇片刻,终是庚桑楚安危占了上风,展扬道:“如此也好。此地若有任何动静,我必会接到通知。你们且在此地等我。”见萧冷儿点头之后,这才转身出去。
见她不条不紊模样,扶雪珞忍不住轻声笑道:“其实我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可以与你同甘共苦。但我更知道,你此刻只是为我,才故作镇定,否则早已飞奔去问心身边。”
萧冷儿闻言也笑道:“我若是你,定要装作毫不知情,总也能快乐多一些。”看他一眼又道,“你们对我,都一样重要,我谁也不会不理,你莫要再胡思乱想。”
扶雪珞点头,不再言语。为他处理好全身的伤之后,萧冷儿自然无那功力为他调理内伤,便口述传他一套疗伤的内功心法。
扶雪珞甚是犹豫,道:“想必这是紫峦山内功,未经紫皇同意,这……”
“不必担心,上一次我与他谈过,他也答应我会传授和指点你武功,你这人就是太多规矩。”漫不经心说完,萧冷儿见扶雪珞复杂神色,不由有些诧异,“怎么了,我说错什么?”
半晌扶雪珞偏过头去,声音似笑似叹:“原来你果真这般把我放在心上,只笑我从前总是不知。”
笑一笑,萧冷儿却不知该说什么,又从怀中掏出干粮,掰成小块喂给他吃,方才分出的清水,喂给他喝。
吃一阵,扶雪珞又增一些气力,笑道:“你倒是先知,预料我们会有这一天,连干粮都准备好。”
萧冷儿略有些出神,片刻笑道:“不是。上一次和大哥哥一起遇险之后,幸亏他身上带了食物,我们才能支持那么久,后来便学到了。”说到此不由想,不知圣沨现在如何。
似乎每一个优秀的男人,都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扶雪珞无声苦笑。
半晌等扶雪珞累极睡去,萧冷儿才终于起身,握住他手低声道:“我出去一下,你且等我回来。”再看他一眼,转身带门出去。
门声的响动过后,扶雪珞这才静静睁开眼,双目平静,古井无波。
一路飞奔,萧冷儿理不清心中念想,只知从展扬口中听完真相之后,她根本不敢理这念想,飞奔到前先见到众人打斗的地方,除了空余残枝的场地,早已没有一个人影。
原地呆立半晌,多日来苦闷,不解,伤心,害怕,先前见到他的高兴,委屈,离开的心如刀绞,此刻一一涌上来,从眼中流出,肆意纵横她满脸和整颗心。
茫然在四周走动,她只想找出一点声响,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告诉她他活着,告诉她他平安无事。蹲在一处墙壁之下,不知发呆多久,萧冷儿忽然听到石壁之后,竟似有响动。发疯一样跳起来,她使劲拍打着石壁:“庚桑楚,是你吗?是不是你,庚桑楚,你回答我!”
她不停的叫,那一边却半分声音都没有。手已打得血迹斑斑,也不知眼泪和血,哪一个流得更容易?有人拍她肩膀,她狂喜回头:“绣花枕头!”回头见到那人一刹,心里所有惊喜,却被悉数冻结。
眼前这人黑衣修长,绝美无铸,却如何能是她心中想的那一个?欢喜如潮水一般涌退,萧冷儿无知觉握紧了手,指甲嵌入肉里,怔怔道:“圣沨……你怎会在这里?”
“问心招我回来。”圣沨见她狼狈模样,眉皱得越发深,“你为何在此?怎的、怎弄成这般?”
紧紧咬了唇,萧冷儿浑身无力,听圣沨续道:“方才我从那边过来时,见圣君的人挨间房搜查,莫非就是找你?”
心中惊了一惊,萧冷儿只觉再稳不住身影,低低呻吟着跪下身去,片刻似连声音也在发抖:“圣沨,庚桑楚他、他大概就在这石墙之后。”抬起头,她面上布满泪痕,焦灼的痛苦,“他与楼心月那一帮死士在一处……大哥哥,我求你去帮他。”
圣沨听到楼心月的死士,早已变了脸色,走两步却又看她:“你呢?”
“我……”嘴唇咬得出血,萧冷儿哭得不能自已,仍是勉强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神色奇异看她,片刻圣沨道:“我没想到,在你心中,还有重得过问心的人和事。”
“你去救他,莫要担心我,我信得过你,你也要信我!”说完萧冷儿起身,狠狠抹去眼泪抬步跑开,她只怕自己在这里多呆一刻,便真的要抛弃一切不管不顾,只想越过那石墙,跟他在一起。
但是她明知自己此刻绝不能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人,是她死也不能不管的。她永远都不能选择他,就如同他永远也不能选择她。
胸中忽的生出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她曾经说过,会为了他好好活着,只要他不死,她也绝不会先他而死。而她心中的信念是那样坚定,他一定不会有事。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任何事,不管他们行走的路途错开多少回,她都一定、一定会选择相信他!
也许她永远都无法像镜湄那样选择陪在他身边,她能够给他的爱,除了相信和坚定,真的已经没有其他。
她知道他心里从来都只会比她更苦更为难,她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她只想尽力,尽一切的、最大的努力。
一路跑着,猛地推开密室门的时候,正勉强起身的扶雪珞抬头见她,生生呆住。半晌,勉强忍住哽咽笑道:“你怎的回来了?”
“我说过一定会回来。”萧冷儿上前扶住他,“楼心月的人只怕很快就要找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扶雪珞迟疑:“可是问心……”
顿得一顿,萧冷儿道:“他不会有事的。”心中坚定,一字字重复一遍,“他不会有事。”不由分说,便押了他出门去。
此刻有心无力,唯有任她施为,但扶雪珞心中却极为难受,低声道:“对不起冷儿,今日若非为我,必不会让你陷入此等两难的局面。”
萧冷儿道:“你明知今日就算不是你,而是烟然暮云大哥云岚或者其他任何一个,我都会同样这么做,又何必再耿耿于怀。”
心中清楚她说的都是真话,扶雪珞却并不见好过,却还是随她意思转了话题,勉强打起精神道:“我们现在去何处?”
萧冷儿苦笑:“只怕不想麻烦楼心镜明也非要去麻烦她不可了,此刻除了她,还有谁能保我们性命。”
扶雪珞一齐苦笑,两人从前倒没想过,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萧冷儿武功虽不怎样,花样却是层出不穷。她虽无内力,在武学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