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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本的计划,理应是均州逛上个大半日再歇下来,但安木金怎么也不肯与妥协,搞得只好去妥协他,然后就认祖归宗回到阔别十多年的将军府。
府上对于的归来,态度都显得比较正常,独是偶遇的一个老嬷嬷瞧见时露一副惊诧万分几欲垂泪的模样,但彼时安木金尚陪同着,所以她也未作何表示。
将军府里丁不旺,除去生下与兄长安丰祈的淑华郡主,安木金只纳了一房妾室,而这房妾室又只生下一双儿女,儿子安丰彦弃武从文北戎朝廷做了个六品编修,女儿早已出嫁。于是府上就颇有些清冷,索性是丫鬟婆子小厮成群,倒也不显得寥落。
安木金这一房妾室姓郑,闺名不详,看样子是个懂规矩的,见了反倒比礼数周全,一双眼只脚尖上逡巡,并不直视。
但自入了府,就没见着的生母淑华郡主,可安木金也未领进祠堂去祭拜灵位,其间颇有些不妥,遥想的这位母亲该是还世。
入夜前,安丰祈才回了府上。
他眉眼间与倒有七八分相似,瞧来瞧去觉得十分有趣,就一直对着他观望,直到后来安凤祈被盯得发毛,才瞪了瞪眼睛说:“这个鬼丫头,连父亲都道是死了的,怎么现长这么大了才知道回来。”
安凤祈的言语间颇是亲厚,一时让也放下了些戒备,对着他呵呵傻乐。
“那时候……丢了的时候,才一丁点大,整天就知道跟梁王后面转,像个小影子一样,可有趣了。”安丰祈眯了眯眼,大抵是记起幼时的一些琐事。
想了想,清清嗓子说:“那什么,嗯,哥,得空了与讲讲小时候的事罢,因生了病,那些事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安丰祈又瞪大了眼睛,“、喊什么?”
摸摸鼻子,笑道:“哥啊,难道不是?”
他连忙摆手,白净的面皮微微涨红,“不是不是,啊,不不,不是说不是,就是爹方才交代,若不肯认,也就罢了。”
被他的窘样逗得大笑,心中那些许的芥蒂也仿佛消失不见。
安丰祈见笑得开怀,就也跟笑,“阿歌,哥读书读的少,打小就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咱没有文那些弯弯肠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安凤歌是妹子,这是谁都抹不去的事实。看还活着,哥打心眼里高兴。要是娘知道了,她也会……”
他的话头就此截住,容色间有些尴尬,大概是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抬手为他沏上茶,说:“哥,那些恼的事,咱们来日方长,今日才将将重聚,何苦自寻烦恼。”
安丰祈冲笑笑,眼中有感激也有疼惜,但更多的是一种也不能言明的东西。
叹了一声,与他将话题岔开,问了些同秦璋小时候的趣事,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许多。
师父他老家曾教导与花花,生世,对对事皆不可只浮于表面。时间的长河中,初生婴儿与耄耋老者之间的差距并不仅仅体现时间轴上,还体现他们伪装外面那一层壳的厚薄程度上。所以也晓得,安丰祈并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武夫。
他待之情虽做作,但他确实有话要说却说不出。他如今将话说了一半,就是要给自己敲一个警钟,他告诉,安府里的确藏着秘密,并且这个秘密与有关,只是们的那个爹安木金将此事列为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区。
入睡前,又问了问自己,从若虚山回北戎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思前想后,却已无法将此事用对错区分。只是棋已走到这一步,若不跟上落子的话,很容易弄得满盘皆输。
安府里藏着的秘密,眼中至少有两个是盼望知道的,一个是那日意外碰上的老嬷嬷,一个是欲言又止的安丰祈。
而其间最要防着的,则是安木金与安郑氏。
安木金自然不愿晓得不该晓得的事,而安郑氏为唯唯诺诺,眼神四处游移,定不会是站这边。有必要的话,这样的甚至会背后捅一刀。
自住进安府,安丰祈每日必来问候,他大致上会赶晚膳前后,有时与聊聊儿时趣事,有时与讲述他兵营里的琐事,说得兴起了甚至会沙盘上与对阵一番,纸上谈兵地分个死活。
但十多日来,竟未曾有提及关于梁王的事,就连安丰祈都闪烁其词,言语间含混不清。
众扑朔迷离的态度让一时疑心大起,便拣了个风轻云淡的晌午,借口出门去逛逛,扮作男装,领了两个小厮出门去。
均州城穷逛一日,大抵也就拎清了皇亲贵胄府邸所,只是不知梁王府具体哪一方位。
古董斋里随手选了几件首饰头簪,便满载而归,晚膳时将几样精巧的小物分别送了安郑氏、安丰彦与安丰祈。
安郑氏与安丰彦自说不得什么,各自都十分欢喜地将东西妥帖收了,独是安丰祈望向时,眼中别有一番探究的意味。
晚膳后,安丰祈果不其然登门问候,怀里还抱了个妆奁。但他并未久留,只是将妆奁搁下,说是这妆奁样子简练素净,十分搭配这屋子,便匆匆离去。
待夜深静时,打发了丫鬟婆子,才敢缩到棉被里摸索着去拆那妆奁。索性是自小擅木工,这带了暗格的妆奁工艺也算不得复杂,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它那暗格打开。然后就暗格里,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
拿着了安丰祈递来的东西,这暗格自也不是不能留的了,于是又费些气力将暗格拆去,这才从大被中爬出呼呼地喘粗气。
攥着那纸,心中竟莫名的忐忑,躺床上辗转半宿,才将将入睡。
安丰祈送来的,自然是梁王府邸所,他说:为兄力之所及,仅限于此,望妹海涵。
图纸被用残烛烧毁,焦黑的纸碾碎了埋花盆底,待一切料理妥当,才佯装着方才起身,唤来丫鬟梳洗。
用过早膳,照旧换上男装,领了昨日那两个小厮出门闲逛。有了昨日的铺垫,今儿个他们也不大意。于是寻了个由头说要去茶舍小坐,待他二松了警惕,就谎称要小解,从茶舍后面溜走。
然这两个小厮也非等闲之辈,方才出去不久,他俩便从正门追出,神色慌张。索性是缩茶舍与民房间的细小胡同里,瞧着他二走远,这才没被他两个撞上。
凭着些残存的印象,又寻了许久才寻到梁王府附近,但此处已属内城,以平民身份自是不能入内。
“诶?、女?”
听见九宝的声音,大喜过望,可待转过身来时,一颗心又忽悠一下沉下去。
九宝身后,秦璋坐于马上,白玉冠束发,绛紫蟒袍平顺规整,玉带扣得一丝不苟,哪里还找得到那个闲散公子的模样。
他望着,眼中蓦地滑过无数种情绪,但终究只化作一句淡淡的,“九宝,走罢。”
他策马自身侧而过,几乎按捺不住一颗扑扑乱跳的心,可又不能怎样,只是不经意间自喉咙里跌出一声“狐狸。”
他挺直的脊梁猛然僵住,垂一侧的手缓缓攥成拳。但那高头大马仍嘚嘚地踏声远去,将两个之间的距离一尺一丈地逐渐拉大。
曾假设过许多种重逢,但这一次,秦璋委实是给了一个意外,让无所适从。
均州城里逛荡到金乌西坠,也没遇见出府来寻的,反是一个巷子的拐角撞上了安丰祈。
他捏捏的脸,笑说:“家的丫头扯谎骗,甩了府上的两个小厮,可知道闯祸了?”
本就心里憋屈,听着他调侃的语气,就愈加委屈。但也晓得他其实将事情看得通透,一时无助感偏油然而生,叫无处遁形。
安丰祈拍一拍的肩,叹了声道:“阿歌啊,生就是这样,总不能如意的。爹用梁王作幌子,以乌衣卫为挟,让回北戎,这都知道。先前是盼着愚钝些,莫要随爹回均州。可见到的时候,就知道错的太离谱。啊,和娘一样。阿歌,不值得。为什么不去想一想,乌衣卫为何会相助于爹。这世上的死士都是一样的,一生只遵一的令,没他的首肯,谁敢忤逆?”
“知道若虚山下的马是乌衣卫时,就晓得逃不掉了。”听着自有些暗哑的声音,不禁伤怀,“一个传国玉玺,当真重要到要不惜一切代价,用整个天一教作筹码么?”
安丰祈翘了翘唇角,那笑容几如天际飘渺的浮云,恍惚不清。
“阿歌,能为争取到的,就是让避开这场不能免去的争斗。将传国玉玺开启,此后之事再不必问。这段日子变数太多了,有时候也会觉得不能招架。那些年,没保住娘,如今,不能再失去。”
裂开嘴笑,揪住安丰祈的一副宽袖将脸埋他胸前,“啊,不走了。传国玉玺的事,那时候只说给卓娅一个听。可卓娅那个是个死硬的脾气,就算别要杀了她,她也不会出卖。但闻是她的软肋啊,她还能怎么样呢。卓娅不来送行,不是医腿,而是治伤。安木金对她用刑了,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