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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何田田哪有那么残忍?”铁戈不知不觉上了当。
邹秀莲笑道:“看看,刚才还说不认识何田田。铁戈,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铁戈这时才言归正传:“我的一个朋友看中了你,让我来帮忙说合。”
“谁?”
“范火木。”
“怎么可能呢?我和他根本不熟悉。”邹秀莲连连摇头。
“正因为不熟悉所以才要谈嘛,又不是青梅竹马一落地就认识。哎,邹秀莲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这人不错。”邹秀莲说。
“真的?”
“真的。”
“范火木跟我一样是个不错的人。不熟悉没关系,谈谈就熟悉了。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吗?谈恋爱要分三步走,一谈二恋三爱,这就叫谈恋爱。”铁戈打着哈哈说。
邹秀莲笑道:“铁戈,我今天发现你很坏,一张油嘴。”
铁戈笑道:“我坏不坏何田田知道就行了,范火木好不好要你自己去了解,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好好想想吧,我等你回话。”
第二天晚上范火木吃晚饭时又来找铁戈:“邹秀莲今天对我有些冷淡,好像是故意疏远我,怎么办?”
铁戈一笑道:“没事,我找到突破口了。”
“什么突破口?”范火木焦急地问道。
“老哥,你叫我办的事我能不尽心吗?我跟邹秀莲根本不熟悉,估计我亲自出马都不见得能成事,所以今天中午我到电机连去了解了一下,球队的张新明告诉我说电工班的阿达正在纠缠邹秀莲,她又死人不同意。阿达威胁她说不同意就要拉着她的手去摸配电柜,要死一起死,把她吓得要命。这不是突破口吗?”
范火木怔怔地看着铁戈,不解其意。
铁戈神秘一笑道:“既然邹秀莲不喜欢阿达,阿达又那样逼她,这正好给你一个机会。我可以对她晓以利害,只要她同意跟你谈朋友我就直接告诉阿达,邹秀莲已经是范火木的朋友了,叫他不要再纠缠不休,否则我对他不客气。这话必须直接跟邹秀莲挑明,让她权衡一下。我想她肯定会选择你,因为阿达比不过你。我再去敲打敲打阿达,阿达怕我,这事基本上就成了,明白吗?”
范火木听了这话终于明白铁戈的意思,高兴地说:“叫我怎么感谢你?只要这事成了,我请你喝酒。”
“行,到时候这事成了我们好好喝一回。”
这天晚上没有政治学习,铁戈径直到女工宿舍去找邹秀莲。对于铁戈找邹秀莲大家都觉得奇怪,因为他一般不找别的车间的女孩子说话。铁戈不管这些,把她叫到外面好好地开导了一番。
他问道:“听说你们车间的阿达对你有点意思,最近一直在追求你,有这事吗?”
邹秀莲苦着脸说:“这个阿达真不要脸,死乞白咧地要跟我谈朋友。”
“那就谈嘛,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随便找一个不就得了吗?干嘛还要挑挑拣拣的。”铁戈故意气她。
“那阿达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人品也不好,想起来就叫人恶心,谁跟他呀?”
铁戈笑道:“没事,反正是个男人,也差不到哪儿去。谈恋爱这事不要过于挑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结了婚以后无非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别想那么多,装进篮子里就是菜。”这是说反话。
邹秀莲听了这话大为不满:“铁戈,你跟何田田是随便走到一起的吗?你怎么就不随便找一个搭伙过日子?要不这样吧,你让何田田跟阿达,我跟你谈朋友怎么样?”
铁戈很大度地一笑:“只要何田田同意跟阿达谈我绝对没意见,但我们俩不能谈,在何田田没有找其他人谈的情况下我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能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那样别人是要议论的,有损我的一世英名……”
邹秀莲听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还名花有主呢,这话要是何田田听到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不可能!人家何田田对我温柔得很,放在嘴里怕化了,系在裤带上怕吊死了,装进口袋里又怕把我闷死了。”
说得邹秀莲大笑不止:“哎哟,你还真肉麻。哎,你是为范火木的事来的吧?我还没有考虑好呢。”
铁戈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你是打算考虑阿达啰?”
邹秀莲恨恨地说:“打死我都不会嫁给那个癞蛤蟆。你不知道吧,上个月我们在配电房里上班他又找我说那个事,我不同意,他威胁我说要拉着我一起摸高压电,吓得我一身冷汗。要是我跟范火木谈朋友阿达知道了怎么办?我可不想为了谈朋友把命都搭上。”
铁戈明白邹秀莲的心事:“你是怕阿达纠缠你?没事,只要你同意和范火木谈朋友,阿达那边我去说说就行了,包你万事大吉。”
邹秀莲还是不放心:“你怎么跟他说?他听你的?”
“听不听我的那好办,就看你和范火木谈不谈。要是谈呢我就给你解决阿达那边的事,要是不谈呢我就什么也不管了,我可是为了帮我哥们,谁干那无利不起早的事?好好想想吧,这可是终生大事马虎不得的。”
邹秀莲静静地想了一下断然说道:“如果你能让阿达不纠缠我,我就跟范火木谈朋友。如果阿达还要继续纠缠我后果你是知道的。”
铁戈高兴地说道:“那好,我们一言为定。如果阿达敢再耍无赖,看我不整死他。实话告诉你阿达怕我,他能不考虑后果吗?明天我就跟他摊牌保证你没事,走吧,范火木还等着呢。”
铁戈马上把邹秀莲带到铸造连,让范火木和她在自己的小卧室里见面,自己则到徐怀青那里去聊天。
正好何田田来找铁戈,她看见屋里电灯亮着,便推门进去。一看范火木和邹秀莲坐在屋里把她吓了一大跳:“咦,怎么你们俩在这儿?铁戈呢?”
“铁戈在徐怀青那里聊天。”范火木说。
何田田笑道:“你们聊吧,不打扰了。”
说完便去找铁戈:“范火木是不是在和邹秀莲处对象?怎么在你那儿?”
铁戈呵呵一笑:“我是大媒人,人家范火木没有清净的地方谈恋爱,我只好安排他们到我那里谈。咋啦?有意见?”
何田田伸出两根指头,笑道:“两次了。”
“啥两次了?”铁戈不懂。
“当了两次大媒。”
铁戈大笑道:“成人之美君子所为,你就等着范火木请客喝酒吧。”
一个星期以后范火木和邹秀莲的事基本上敲定了,范火木决定请客。可那时一个月才三十几块钱工资,请客的费用不菲,起码要花掉十几块钱,还不见得能吃好。
但范火木还是要打肿脸充胖子,诚心诚意地请铁戈和几个朋友搓一顿。
铁戈知道范火木经济条件不好,便给他出了个点子:“我们又不是高干子弟哪有那么多闲钱?下半个月还过不过?我看还是到河里炸鱼,这样又省钱又实惠又有趣。你只要花两块钱打两斤酒,再花八毛钱买两包大前门,那就功德圆满了。”
范火木一听大喜,于是邀上铁戈等一帮朋友又到河里去炸鱼,大约搞到一百多斤。众人在沙滩上的柳树荫下支起一口大锅,男人们则爬到柳树上撅下枯树枝做柴火。何田田和邹秀莲埋锅做饭,又是红烧又是炖汤忙得不亦乐乎。何田田还做了一些当时湖北没有的烤鱼,那鱼在火上烤得吱吱地冒油,香味着实诱人。大家围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一边喝酒,一边大快朵颐。
暴林边吃边问道:“火木,你一个老实人怎么把外车间的姑娘诱到手的?教我一点经验,我还是光棍一条呢。”
范火木狡黠地笑道:“先上条(武汉话:敬烟),我再告诉你。”
暴林规规矩矩递了一根烟给范火木。
范火木这时才说:“哪里是我有什么本事,多亏铁戈帮忙。”
暴林骂道:“刚才还说你是老实人,让你骗了我一根烟。”
徐怀青逗暴林:“一根烟是小意思,铁戈要是肯跟你帮忙送他一条烟都划得来。你干脆撒一圈条,放大气一点。”
杨乐也插进来打趣道:“暴林小气得很,一分钱也要放在铁轨上压成五分钱用。”
徐怀青大笑道:“杨乐,你真是太抬举暴林了,他恨不得把十块钱拿到商店去用了正面再用反面,十块钱要用两次。”
话一出口惹得一帮人大笑起来。
何田田笑道:“没想到徐大哥的嘴这么损,暴林有那么抠吗?”
铁戈笑道:“本来嘛,抠屁眼嘬指甲那还是大老爷们吗?”
暴林只好给每人发了一根烟:“铁戈,快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戈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讲了一遍。
暴林笑道:“原来你是趁人之危下的套,生生帮范火木把邹秀莲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