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路上,又是假装头疼,又是故意干呕,何苦呢?”他站起来,双手负于身后,环顾满树林子的绿意盎然。
萝卜肯定是看到了我在船上偷偷用手抠喉咙…
他的背影,在光线里晕染出一圈神采,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不是个滋味,不忍再看,只能埋头玩衣带子。
“呵呵。”我尴尬的讪笑,“也是,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出来混得,要讲信誉,你说的有道理,呵呵,有道理。”
他回过身,大手分开我纠结的手指,一把牵起我。“走吧。”
我惟有认命。
好在我们到达黑风寨门外时,尚未落日。
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极具规模的大型‘寨子’,门口至少站了一队虾兵蟹将,谁知道眼前不过是一个小山洞,洞外门上有个破把手。
我拍了两下门,无人应答。
一炷香过后。
“喂!老子找你们谈生意,给我开门!”
郁闷之下,便随意踢了两脚,哪知…差点崴了脚。“嘶——这门怎么这么硬?”
我灵光一闪!嘻嘻…满怀希望的看着萝卜。“你瞧,黑风寨关门不做生意了,我们白来了!回家吧?”
萝卜白了我一眼,细细打量这扇看起来一无是处,破落不堪的大门。
用手笃笃笃敲了一阵,最后摸到了门把手那里,乐呵呵笑起来。“有意思。”
我循着他的目光细细一看,发现那门把手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棋盘。
棋盘分成九格,黑白二色棋子,白色居于中间。
萝卜解释道:“白子一早就决定了由他先落子,且是最中间那一格,得以占尽先机。”
“那怎么办?是不是我们赢不了他就不让进?”
“嗯。”他点点头,“照这情形,主人大约是这个意思。”
“哎哟——!”我一屁股坐到地上,“肚子饿了,搞什么嘛!早知道带点火药炸开得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别人没有准备?”
他一说,我确实发现枭山和黑风寨都古里古怪的。这门看起来破破烂烂,刚才踢了一脚却发现并非木门或者石门。伸手剥开一些门上斑驳的碎屑,里头居然是金银混合!
难怪老子踢了脚疼!
萝卜对着那九宫格玩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黑棋少了一颗,摆明了欺负外面的人。”
“赢了也胜之不武,有这么下棋的吗?没品!”
本来我是乐得这棋局无法破解,好将小伙计给骗回去。可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激发了无限的斗志。
我挽起袖子,“哼!让你瞧瞧我的厉害。好好看着。”
说罢,拿起门把手细细端详。“把手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并非一般棋盘,而是九宫格。枭山下河流呈环抱之势,是以‘水’必不可少。在九宫飞星之中,一白贪狼星是水星。”我掐其手指按着年份演算。“今年的位置在九宫格的左下。”
萝卜按照我的指示将棋子移到九宫格的左边下方第一格。
锁突然发出清脆的‘喀沓’声。
他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芒,“有意思,这是一个九叠锁,须层层破解。”
我洋洋洒洒,继续忽悠。“你瞧这门,金银混凝。六白武曲金星今年落于东南方,便是左上第一格的位置。”
萝卜又推了一格棋子上去,跟着‘喀沓’声如期而至。
“有金有水,是金水局。”我继续补充,可跟着就泄了气。“我就知道这些,至于如何下棋……”
萝卜温柔的摸了摸我脑袋,“接下去有我。”
“按照你的金水局,现在白子仍在中间,两颗黑子到了左下第一个,左上第一个。棋谱中有一必胜局,叫做‘浦月局’。棋子和现下颇有雷同之处。黑子却分别在右上第一个,和右下第一个。反之,我们现在遇到的则是‘反弓浦月局’,自然就是必败局。”
萝卜边说边用手画给我看,我们的三子连成一线宛如一个箭头,处在左边,直指右边。而浦月局该是在右边。
“那怎么办?”我耷拉着脑袋,“必败局?输定了啊?”
萝卜笑而不语,兀自认真的去下棋。
他时而眉头紧蹙,时而豁然开朗,望着他的眉毛千变万化,我一边看一边听得九叠锁‘喀沓’声连连。
直到第九声,锁由内而外四分五裂。
门缓缓地打开,里头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究竟有什么等着我们。
“咻——”
飞出一柄小刀。
萝卜眼明手快,揽住我的腰向后退了一步,抬腿一踢,小刀击到地上。
“哈哈哈哈——欢迎欢迎!”
门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随着他声音的响起,洞内的灯笼蹭蹭一齐亮了起来。
我吞了吞口水,背上有点毛…
萝卜拉住我的手踱步而入,身后的门吱呀阖上。他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安定使得我忘记自己身处陌生异地之中。
洞内乾坤,豁然开朗。
身侧有一个转轮,轰隆巨响。许多壮汉□上身,哼哧哼哧一齐往前拉,嘴里时不时发出‘呵哈’。
壮汉们的脚上皆绑着一圈脚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虽与传说有出入,不过黑风寨看起来的确很‘大型’,很‘规模’。
对面端坐的男子看我张大嘴巴,一副下巴接不回去的样子,大声说道:“很久没人能这么快破了我们的棋局进寨子来了,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到二位?”
我不是不想理他,而是委实被眼前景色所迷。头顶上两排灯笼,美轮美奂。灯片薄若蝉翼,比琉璃瓦还要精美。
男子注意到我的视线,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你很喜欢我的人皮灯笼?”
呃……
他缓缓走来,将我和萝卜带到那个转动的轮盘之处。我从上往下俯瞰,巨大的凹洞里是滚烫翻涌的熔浆。
“啊!”我一拍脑袋。“难怪你们要占山为王,这金水局是名副其实的金水,山里岩洞土层下埋着金子。这些壮汉都是帮你们炼金来的。”
男子击掌大笑,“说得好,哈哈!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让你们活着出去。”
呃……
“我是来和你们……”
“实话告诉你,这人皮灯笼虽美,却远不如水晶大肠好吃。”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碟子,用手挑了长长的一根放进嘴里。“人肉水晶大肠,啧啧,养颜美容,延年益寿。”
“小姑娘干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进来了就没得后悔了,心甘情愿的死才能肉质鲜美,说不定哄得我和叮当高兴,饶你们不死,不过…我瞧你带来的小白脸细皮嫩肉,估计干不了苦力。真要是让他给我炼金,年产量也未必达标啊!还不如吃了滋补滋补……”
“哇——!”我一把挡在萝卜身前。“萝卜我不卖了!不卖了!”
我决不允许他们扒了萝卜皮做灯笼,也不同意做什么萝卜皮水晶肠粉!
萝卜是我的!!!
眼前的坏蛋水晶大肠吃的欢,哪知才提到叮当二字,就听到老远传来一声狮吼,真身伴随着磅礴的王霸之气,滚到我们眼前。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名女英雄就是小叮当了!她胸口背着一个奶娃娃嘤嘤啼哭。背上还有一个奶娃娃,嘤嘤啼哭。一把揪住这名言辞恶意恐吓我们的坏蛋,揪得他耳朵就要掉下来了,也一齐跟着嘤嘤啼哭。
“娘子饶命!”
“臭棺材,我喂奶,你倒还,整天吓唬人,故弄玄虚!……今晚给我打地铺!嗷——”
我抬头望人皮灯笼,萝卜掩嘴看打翻的水晶大肠。
酒足饭饱打牙祭。
此乃人生一大乐事。
席间,我们才知道,男的叫作林夕,是小叮当的压寨‘王子’。
当年的当年,他手弹冬不拉,身骑小毛驴,一见叮当误终身……
夜里头我和叮当睡一床,相互交流切磋起女流氓的成长之路,惺惺相惜。而萝卜和林夕在不远处挑灯下棋,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醒。小叮当和林夕就一把将我从被窝里拖出来,“萝卜君我们出三万两。”
“什么?!”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挖了挖耳朵,确定没有听错。
“千真万确。”林夕将银票丢到我手里。“拿着你的钱赶紧回家去吧,三万两!”
我望着轻飘飘的银票,心里端的比三万两黄金还沉。
小叮当胸口的娃娃又哭了,她跑去喂奶,临走前嘱咐道:“快走快走啊!我没空招呼各路英豪,亲戚朋友。萝卜留下了,拿着三万两赶紧滚。”
“滚——!”林夕谨遵老婆大人懿旨,将我踢了出去。
我揉了揉受伤的小心脏,“怎么才过了一夜,你们就都变脸了…”
“小姑娘,江湖险恶。”说完,林夕回到棋盘边坐下,继续与萝卜对弈。
“萝卜。”我弱弱的叫了声,手里揣着三万两。“萝卜…我走了。”
他眉头紧锁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