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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意浓根本就没有想过陈君诺会给她回复,更没有想到居然还回复了这么多字。看着那条短信她有些小兴奋,脸上又泛起娇羞的红润,她抿着嘴想了想便又给他发了一条,“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他竟然又回复了,许意浓喜不自禁,便很狂妄的复了一条,“吃你行不行啊?”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复,许意浓有些沮丧,一偏头看见周晓年正在看她。许意浓把手机收起来,因为没话说便闭上眼睛假寐。车子缓慢的行驶了一阵子,后来就越来越慢,到最后就停了。
“怎么停了?”许意浓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堵车了?”许意浓下意识的看旁边的周晓年,可是她脸色蜡白蜡白的,有些吓人,额头上都出汗了。许意浓一蹙眉就知道她一定是痛经痛的厉害,她转头跟司机说了一句,“张叔,把暖风开大一点儿吧,这天也太冷了。”
开车的老张看了看油表,“这可不敢开大了,这还不知道要堵多长时间,这一直跟爬行似的本来就废油,开着暖风老是吹恐怕没多长时间就没油了,真晦气,还有一个小时的路就到了。”许意浓也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她想了想便把自己身上的大羽绒服脱下来,“我们两个换,你穿这个,千万别冻着,不然更厉害。”
周晓年没有跟她矜持,她确实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凉透了,小腹绞痛到额头都冒出来冷汗来。她有些虚弱的看了一样许意浓,“谢谢你。”
“不用客气。”说着许意浓便把那件羊绒大衣披上,这要来风度自然就是不能太计较温度的。车子在路上一停就是两个小时。许意浓百无聊赖,拿出手机便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许意浓噗哧笑出声,看看外面的天便回复了一条,“恐怕今晚真的不成了,我们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了,司机师傅怕没油了,把暖风也停了,好冷好饿!”点击发送也就五分钟的时间,陈君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们堵在哪里了?”
“高速公路上。”
“我还不知道是高速公路上,我问你具体在高速公路的哪一段?”许意浓不知道该怎么讲便把手机给了司机老张,老张是老司机,对这一段路特别熟悉,说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之后,陈君诺不知道交代了老张什么,他便应着。手机再回到许意浓手里的时候,已经挂断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许意浓有些好奇。张叔回头看着她笑,手里麻溜的就打开了暖风,还开的足足的,“陈老板说让开暖风别给你冻感冒了,还说咱们是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辆小汽车撞了一辆拉天然气的危险品气罐车,现在只能等天然气自然释放完了才能安全的处理事故,估计晚上是回不去了。”
车厢里一片哀叹的声音,周晓年的眉头也蹙得更紧了。为了提早出发,车上很多人都没有吃早饭,周围村子里的人上来卖东西都往死里宰,可这个时候也只能认了,可是即便你有票子,却不一定能买到东西。许意浓在外面来回兜了好几圈才买了一包火腿肠和两个面包,还有一杯热水。
“你喝点儿热水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许意浓把杯子递给周晓年,“这可是十块钱一杯的,赶紧喝点儿暖一暖。”说完又把两个面包和火腿肠放到前面,给司机大哥的,这个时候他的工作比较重要。周晓年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就知道陈君诺不是一个只看皮囊的人,难得一个样貌出众的女子,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和周全的脑筋,她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的,那个男人本就不应该属于自己。
天色越来越暗,雪下一阵停一阵,可是风却越来越大,呼呼的声响听着有些吓人。陈君诺的电话再次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喂!”
“你们的车牌号是多少,什么颜色?”
许意浓愣了一下,她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拉开车门就蹦了下去,外面的天色已经看不清稍远距离的人影,她便只能大喊,“陈君诺,听见我了吗,陈君诺!”她一直喊,生怕那人找不到她,喊着喊着声音便带着点儿哽咽,突然被一个猛力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别怕,是我。”
☆、第49章
“别怕,是我。”
许意浓抬眼便看到那张略微带着狼狈的脸,头发已经被吹乱了,发梢和睫毛上还挂着雪花,这长长的车阵四五个小时了都没有动一下,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许意浓鼻子一酸,眼睛一热便趴在陈君诺的怀里哭了出来。陈君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听到她堵在路上,车里连暖风都没有,他便不能再等了,叫了向东就开车奔过来。这种恶劣的天气,不能走高速,走国道更艰难,而进了村子,那路况就更差了。无奈高速路下面是一片果园,这位都没怎么进过农村的少爷不得不踩着泥泞穿过园子,在从下面爬上来。
陈君诺抱着许意浓,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哄她,拥她入怀的时候,就觉得寒气从里透出来。他摸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大衣,“不是说穿着羽绒服出来吗,这件哪来的?”
许意浓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摸脸,“周晓年她怕冷,就给她了。”
陈君诺眉头一蹙,有些不悦了,“就你不怕冷。”说着便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许意浓围上,又握住她冰凉的手,帮她搓暖,为她呵气,可是拿手还是凉的厉害。陈君诺索性解开大衣的扣子,把她整个人都纳进来,“抱着我,暖和。”
周晓年透过窗玻璃,借着车灯的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百转千折,五味杂陈。陈君诺当真是个少爷的,娇贵的很,那时候他总是嫌自己手脚冰凉,不让她往身上碰。那时候她总是嘲笑他,比女人还怕凉,不吃冷饮,不下水,可是他现在却用自己的体温给另一个女人暖手。
周晓年别开脸,却看见整个车上的人都在看车外两个人在秀恩爱,个个脸上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是不是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周晓年心下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起来很相配,一对璧人,天造地设。
这对她而言真的是有些讽刺了。
向东因为搬着东西所以上来的晚一些,或者说他没有陈君诺那么拼命的往上爬,向东敲了敲司机的车窗,“给你们带了一大桶油,还有一些吃的,帮忙到下面拿一下吧。”
这车上的人可是饿了一整天了,一听有吃的便都跳下车来,跟着向东翻了栏杆就下去了。许意浓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也终于笑出来。陈君诺揽着她的肩,“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我们回家,这路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通呢。”
许意浓抿着嘴笑,愣愣的点头,“我去拿我的东西。”说完便向车子跑去,可是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我们把周晓年也带着吧,她身体不舒服,恐怕也熬不住。”她虽然没有痛经的毛病,可都是女人也能体谅,看周晓年煞白的脸色,额头上的汗珠便知道真的是难受死了。
陈君诺有时候觉得许意浓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明明很介意自己跟周晓年的关系,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偏偏要带上周晓年,不知道该说她善良还是傻。
许意浓见陈君诺没有反对便上车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顺便叫上了周晓年。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例假,恐怕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周晓年也不会答应跟着这两个人走。她从车上辅一下来便见到蹙眉的男人,她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谢谢陈总了。”
“还是痛经?”陈君诺见她那副样子便猜到了。
周晓年愣了一下,也感觉到许意浓扶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
陈君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吧。”说着便在前面带路。周晓年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偏偏又穿了一双高跟鞋,这路这般难走,还没有翻护栏,她便打退堂鼓了。许意浓向她伸出手,“没关系的,我们慢慢走,不怕,都是土,摔一下也摔不坏的。”
周晓年的犹豫让陈君诺有些不耐烦,许意浓的脸又冻得通红的,身上还只穿着一件羊绒大衣,若知道她这般助人为乐也便从家里再给她带一件大衣来。他走上来看着周晓年,“你跨过来,我背你下来。意浓穿的少,我们别磨蹭了。”周晓年心底泛起了一点儿火花骤然便被扑灭了。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打上了许意浓的烙印,哪怕是背另一个女人都是因为怕自己的老婆被冻坏了。
这让人嫉妒的幸福啊,这原本是应该属于她的呀。周晓年的心突然有些失衡了,许意浓抢走了属于她的幸福。
许意浓看着陈君诺背着周晓年艰难的踩着泥泞下来,她有些担心他脚下,一直都在旁边护着,因为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