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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下面有个星巴克。
王晓雨已经泣不成声,我根本听不清楚她在低喃什么。
很多人说毕业是分手季,因为要收拾行李各奔东西,很少有人愿意为了对方停下脚步,年轻的我们在现实面前,总是很无力。梦想或者生活,总有一个要妥协。等到未来十年或者二十年,回头想想那些遗失在岁月里的旧时光,谁也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我陪王晓雨坐了很久。
她说她第一次和林佑见面是在辩论会上,林佑被评为最佳辩手,穿西装白衬衫,清爽的短发,笑起来眼中像开了花;再一次见面是在十佳歌手的比赛上,林佑唱了首五月天的《知足》,浅笑的神色很迷人。
王晓雨说到他们的第十一次见面时,我不得不打断她,指出一个有点残酷的事实:这些事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经和我说过一遍了。
王晓雨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晓雨?”
有人走过来,低头问:“怎么哭了,今天面试不顺利?”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SB的谢君昊右手端了杯咖啡,左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王晓雨哭得很投入,不得自拔,无暇他顾。
谢君昊有些困惑地看了我一眼。
趁他还没想起我就是刚刚在楼上挑衅他的那个,我提了包准备溜:“这位同志,今天北京沙尘暴,王晓雨她眼睛进了沙子,你帮着照看一下。没事我就先走了。”
“张扬,你习惯性作了案就跑么?”
我顿了一下,朝谢君昊抽了抽嘴角:“师兄,我是真有事。而且王晓雨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女人。”
王晓雨停止了她的嘤嘤哭泣,哽咽着说:“不是因为面试,我没什么事了,你别担心。”
谢君昊说:“没事就好。我手头还有点活,等晚上下了班请你吃饭,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嗯?”
我看这二人感情甚佳,似有不伦之情。
谢君昊走后,我问王晓雨:“你旧情人?”
她嗔了我一眼,“我远房表哥。”
上了地铁,林佑给我打了个电话:“张扬,你面试结束了没?感觉怎么样?”
我有点惊讶:“以前那么多回面试不看你这么紧张的啊,你这么急着问我,是不是因为某人啊?”
林佑问:“你胡扯什么呢。我和周子良打了个赌,赌你面试能不能过。”
我很愤然:“你们不要儿戏我的人生可以吗?你和他赌了多少钱?”
林佑说:“一顿海底捞。”
我问他:“你赌我过了?”
林佑说:“可能么,我赌你必挂。”
我差点扔手机:“林佑,我谢谢你啊,每次我面试你都赌挂。你就这么看得起我么?”
林佑说:“哪次我赢了不是请你吃饭了啊。这样你要是面试挂了,还能蹭顿饭,大家皆大欢喜,世界充满爱。”
我咬牙切齿地说:“那把赌注放高点,我们去昆仑饭店吃死他。”
林佑在电话那头大笑:“你现在在哪呢?”
我说:“和你前女友在一块。”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有话和你说。”
第四章
我刚挂了林佑电话,看见王晓雨一双圆眼梨花带雨地看着我,开始问我林佑和我说了些什么,有没有问到她,他现在在干什么,他昨天干了什么,他明天要干什么。
我被她问得目瞪口呆,觉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继续迷失自我,于是给罗依然发了个短信:快打个电话给我。
罗依然两分钟之后拯救了我,她说:“张扬,我有很要紧的事找你。你能现在来我们宿舍一趟么?”
我说:“可是……”
她打断我说:“别可是了,你再不来就见不着我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罗依然,我让你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让你说一句话就挂。
我转过头来,默默地看了一眼王晓雨。
她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刚才是罗依然和你打电话?”
我点头。
王晓雨想了想,开口:“张扬,我是看你和我关系好才和你说的,罗依然这人真不怎么样。”她在最近的一站下了地铁,走的异常冷艳高贵。
到北大校门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突然下起雨来,我被淋了个措手不及。
罗依然和我坐在一间咖啡店里,她一直拧着眉头,一副很纠结很痛苦的样子。
我说:“这又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了?你不能这么快又怀上了吧。”
她捂着一杯摩卡,壮士断腕一样的坚决:“我要搬出学校。”
我大吃一惊:“不是吧。”
这么地不由让我想到两年前,因为罗依然同宿舍的三个同学都比她成绩好,这让从小成绩就比我好的罗依然感受到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最后不堪重负之下,拉着行李来到了我的宿舍要求与我和我另外的室友同居。
她两个礼拜之内,把我囤积的所有零食和卫生巾用完了。
我们本来校风淳朴的学院开始风言风语:张扬在搞同性恋,已经搞到公然睡在一张床上的地步了。
然后,男同学开始远离我,女同学也开始远离我。
我曾经的寥寥无几的追求者,公开表态说:可以理解我当初拒绝他的原因,但不支持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同时他很欣赏我敢于挑战世人底线的勇气,并且认为我如果能够早一点说明自己是同性恋的话就更不会浪费大家表情了。
罗依然成功地把我炒作起来之后,蓦然醒悟到她需要精神上的历练,又拖着行李回去了。
我和她说:“我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求求你,让我安心领个毕业证回家给列祖列宗上个香吧。”
她说:“不住你那。”
“咦?”
“地方我已经看好了,就在五道口的华清嘉园。”
我问:“那地方租金不下三千一个月吧,你哪来这么多钱?为什么一定得搬出去?”
她想了想说:“我实习攒了点钱,总觉得我们院一些人喜欢对我指指点点,看着心烦。从下个月初开始,不如你毕业了和我合租吧,工作定下来了没有?”
我叹了口气说:“没定,最近两个月内请不要和我提这个敏感词。”
罗依然耸了耸肩说:“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那条短信看见没?”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条:林佑和王晓雨分手了。
“看见了。”
她起身说:“行,我就通知你一声。那没什么事,下个月过来我新家坐坐吧。”
走出咖啡店,已经转为暴雨,偶尔滚过几个雷。
我好不容易等到公车,在靠窗的位子坐下。
这么地又过了一天,雨水冲刷北京的高楼、街道,一遍一遍。
那些心焦的事,比如我即将从毕业迈入无业、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没出生,让我有点伤感。
我想人总要对自己的过去挥手告别,我们一直在和不同的人和事说再见,这些人和事可能在我的生命中来了又去,最后忘了牵挂。
可是,即便只是想一想这个挥手告别的时刻,我都想哭。
身上这件重金打造的西装被我顶在头上当雨伞,一路风驰电掣从公交车站往校门口跑。
林佑站在报刊亭下,无奈地看着我,装模作样地唱了一句张洪量的《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张扬,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他把外套披我肩上,有点惋惜地瞧了瞧我的西装:“你能靠点谱么,你买西装的一千二百块钱现在还没还给我。那时候和我说要我入股投资,借钱你买套西装,找着工作第一个月工资分我一半。我这人生头一回投资就被套死了。”
我说:“嘿嘿嘿嘿,再不我把这西装还给你?”
他说:“让我送干洗店,洗完了再送回来给你是吧。”
我说:“林佑,你真是我最值得依赖的无产阶级战友。”
他拉着我往宿舍楼飞奔。
到了楼下,他说:“赶紧上楼换套衣服,这天容易感冒。”
我问他:“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么?”
他说:“我有个朋友在北京的一家公司。现在在招实习生,工作挺清闲,在办公室里做做帐。你有兴趣么?”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会计了。挂了两次之后,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搞财务。”
林佑说:“行,一般你发过誓一辈子不搞的,最后都有戏。我去帮你联系一下。”
我开玩笑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去外地?”
他说:“是,北京人民心理素质好,你就别去外省丢人了。”
林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他:“都说毕业要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对得起轻狂的青春。不如咱们组织几个人去趟泰国吧?”
他问:“你管去趟泰国叫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说:“是啊,我们去了泰国那就是有钱人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