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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吉回头一顾,怒道:“何立东,你这是作甚?帮主有危险!”
面对怒如雄狮的蔺吉,何立东毫不动色,毅然道:“若是帮主有何不测,至少还有你带领我们找到出路!但若你们都出事了,弟兄们将何去何往?”
此时羊角风突然变向,渐有走远的迹象,但风声呼呖,蔺吉听得不甚清晰,一把推开何立东,吼道:“管不了那么多啦!”说话间,蔺吉已经解开绳索,奔向马追风。
此时马追风已经拉住那几匹受惊的马,猛推一下将它们全部推倒在地。他看到蔺吉赶来,不由惊道:“蔺吉,你来干甚?这里危险,快回去!”
蔺吉回头瞥了一眼,看那羊角风渐渐行远,喜道:“自然是来帮你一把!”言罢蔺吉和马追风一道,将几匹马完全制住。
风力稍小,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这羊角风乃是突发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眼前的狂风仍然刮得众人有些呼吸不畅,但只要羊角风没有在他们身上碾过,他们都不会有事。
马追风看到眼前行事,转怒为喜,笑道:“你如此鲁莽行事,明日定然拿你处罪!”
话音落地,羊角风突然转向,杀了个回马枪,直扑众人而来,其行速之快,犹如下山猛虎,电闪雷急。
马追风见势不妙,放开惊慌的马匹,任由它们逃窜他方,而他则用尽所有力气,一把抓住蔺吉便将他扔到木桩附近。他自己则伏在地上,试图向木桩爬去。
风头袭来,马帮一伙人所带的所有物质尽被卷走,夜空中隐隐传来烈马的嘶鸣声。木桩旁的人还未来得及做太多的应对,只是本能得接住蔺吉。
蔺吉方一着地,立马站起来,往肩上挂了两个沙袋,捡起原先绑住他的绳子,扔给何立东,呼道:“帮主有危险,拽稳绳子!我去接他!”蔺吉正要前行,却又遭到众人阻拦。
马追风里木桩不过四五丈远,他似乎听到蔺吉的呼喊,当即喝道:“蔺吉!回去,你疯了么?”说话间,马追风感到风速更快,身体轻轻,随时都有可能被卷走。
蔺吉不为所动,凌然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马帮的弟兄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岂有弃帮主不顾之理?”
何立东为之所动,竟然放开蔺吉。很快,何立东便已经抓到绳子末端。原来,为了使人与木桩连得更紧更牢固,他们所用的绳子并不长。何立东稍一愁眉,也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的绳子,将绳子另一端交给另外一个人,追了过去。
风劲更胜,狂呼乍至,马追风虽极力贴地,却也被抬了起来,副帮主直扑而来,竟将他按回地面。
马追风又喜又急,看到蔺吉肩上的沙袋,他顿时心安了许多,但他们面对的可是羊角风,谁也没法保证自己不被刮走。
果然,如他所忧,又一个风头袭来,蔺吉身上的一个沙袋竟侧滑落地,两人瞬间被抬起来。
然而两人只在空中飘了两尺来高,便僵住不懂。蔺吉回头一顾,却见马帮众人手铐着手,一个接一个地连接过来。
离蔺吉最近的便是何立东,他正揽住蔺吉的双腿,试图将他按在地上。蔺吉见众人皆是义无反顾之态,痛心道:“快放手!”
何立东闻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箍得更紧,他应道:“马帮兄弟同生共死,至死不改!”
风眼袭至已经多时,但风力去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蔺吉唯恐连累的大伙。他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怒斥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就这么死了不值得!寻找水源,还要靠你们!你们不能死!”
看到弟兄们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前来救援,马追风心中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洒泪道:“笨蛋!平日里白养你们了!我死了不要紧,可烁沙岗的人,都指望着你们!这样陪我去死,很好玩么?”
马追风是千万个期盼其他人能松手,可回应他的只是呼啸刺耳的风声。转瞬间,羊角风“咻”的一声直接将众人卷上夜空。
众人被卷上夜空,风向更是变幻不定,从各个方向胡乱袭来,他们瞬时间不知翻了多少跟斗,许多人撞在一块,被折腾地七荤八素,苦不堪言。
突然之间,风消失了,众人才得以稳住身形姿势。马追风借着淡淡的星光,马追风看到众人无怨无悔的神情,心中被感自得。他猛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凛然道:“马某无能!竟连累兄弟们陪我奔赴黄泉,实在是个千古罪人!如今唯愿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弟兄们!”
蔺吉放声大笑,坦然道:“若我们不追随帮主,更是千古罪人!难道帮主宁可自己转生作乐,不顾弟兄们么?”
其他人闻言,立马七嘴八舌地应附和,任由马追风如何争辩,硬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马追风苦闷许久,突然惊声叫道:“大事不妙!那羊角风已经过去多时,我们理应飞速下坠才是,为何我感觉不到有风呢?”经过马追风这一提醒,众人面面相窥,情况确实如马追风所说,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情况确实让人摸不透,但可以确定他们被卷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喜的是起码他们不会被摔死。
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了片刻,才略微感到下落之势,但速度并不快。又过了许久,众人竟然安全着地,好发无损。
借着微弱的星光,马追风看到他们落在一个戈壁峡谷前。那戈壁峡谷经过长年累月风沙的侵蚀,已然残破不堪,山体两侧的岩石被雕琢成各种形态。映着苍渺的夜空,猛然看去,竟如千万凶兽奔袭,极富野性狂莽。
马追风正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何立东有些埋怨担心道:“在我记忆中,烁沙岗千里之内并没有峡谷!如今我们马匹尽失,又迷了方向,恐怕已经很难再回到烁沙岗啦!”
马追风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正敢苦愁,蔺吉恨恨应道:“你这小兔崽子,净是灭我士气,什么时候说过句正经话?”
本来境况已经不容乐观,又遭到痛斥,何立东顿时瘪着嘴,不敢再吭一声。马追风稍微叹息,鼓励道:“这年头什么怪事都让我们遇上了!指不定这羊角风将我们带到一个满是金银珠宝的地方!”
蔺吉道:“但是我们此行目的乃是寻找水源,以维持烁沙岗的生计,不是贪图钱财的!”他面有愁色,知道马追风不过是在安慰他们。
马追风笑道:“不错!我们此行目的并非寻宝。但若有了金山银山,我们将有资本将烁沙岗的人迁移到一个更适合居住的地方,比如中土!”
众人当然也知道马追风话语的用意,更知道他们早已经绑在一根弦上,前途冥冥也只能乐观看待。
马追风见众人士气不落,心中稍喜,高声道:“今晚我们便在峡谷中找个地方过夜,待到天明,再计算别的!”
众人齐应一声,正要追随马追风进入峡谷。可当他们刚一起步的时候,峡谷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声。那声音痛苦凄厉,回荡在天地之间,历历可怖。众人不由得闻而却步,不敢再前。
马追风也不敢冒进,停住脚步,转向众人,问道:“一声很恐怖的咆哮,你们都听到了么?”
众人齐齐点头,蔺吉沉思片刻,道:“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前方又不知道又什么刀山火海在等着我们!我们还是退避三舍,先摸清里面的情况,再做计量吧!”
其他人自然也被那咆哮声给吓住,何立东不敢再多言,马帮另外一名成员姚逆世应和道:“副帮主所言有理!我们如今已经是没有任何补给和退路的散兵游勇,很难再应付更多突发状况。但话又说回来:峡谷里既然有活物,便说明那里有水源!至少是别的东西,比如说我们需要的补给!”
马追风大喜,好在有一帮睿智临危不惧的弟兄,否则以他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经营马帮,甚至连立足西域也是个问题。当下马追风问道:“姚逆世所说有理!你将有何良策?我们该进峡谷里闯一闯,还是退避三舍?或者别的抉择?”
面对马追风劈头盖脸的问题,姚逆世淡淡一笑,坚定道:“帮主且不问我是如何定夺。你是马帮帮主,只要是帮主的决定,在下和弟兄们自然誓死追随!”
马追风闻言,深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众人,看到他们坚定的面孔和眼神。马追风不由得沉思了片刻,才正色道:“诸位可有贪生怕死,想全身而退者?”
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没有!”
马追风凌然道:“很好。我们马帮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畏惧’!我宣布:眼前这条峡谷已经被我马帮占下了!任里边有穷神恶鬼,敢有不降者,一律斩尽杀绝!”
众人怒吼一声,随后跟着马追风的脚步,缓缓向峡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