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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一跃而起,紧紧抱住启太的脖子磨蹭菩他的脸颊,并有点坏心眼地半眯眼睛说道:
「你说了对不对?你刚刚的确说了『我所爱的』这句话,对不对?」
「我没说!我不记得自己说过那种话!」
「你说过!你的确用猫语说过『我所爱的』!还说『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我压根就没说过~~~~~~~~~~~~!」
猫迷们和河童发出深深的感叹,然后一齐拍手祝福他们。启太焦急地喊道:
「喂喂喂喂喂喂喂——————!你们不要随便决定这就是既定事实了好不好!」
「走吧,启太。我们上区公所提出申请吧~」
「你还想提出什么申请啊啊啊啊啊啊啊——————!」
启太的惨叫声响彻四周。正在看着他的巨大花猫「喵?」地歪着头思索。肠子缠住他,留吉也呼唤着正在拼命辩解的启太。
「那、那个,启太先生。可以打扰一下吗?」
「什、什么事啦!我现在正在忙!」
「呃,其实是猫人人在询问『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光是向面带窃笑的肠子解释「男人的责任问题」,就已经让启太忙翻天了。他顺口回道
「啊,对喔!帮我跟他说『承蒙他照顾了』。喂!阳子,住手!够了吧!」
并忙碌地摇着尾巴。
灵猫「喵」了一声,相当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召唤出雾气,顿时消失在雾气深处。猫咪们则依依不舍的叫着。
那些当作贡品的干货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了。就在这时,留吉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他随即慌张地面向启太询问道:
「那、那个,启太先生,这样好吗?」
「嗯?什么事?」
启太一边推开阳子那紧贴在自己脸上的下巴,一边回问。留吉慎重其事地再说了一遍:
「呃,就是启太先生的这种姿态……」
这时,启太总算察觉到这件无法挽回的事情。
同时也是绝对不该、也不能忘记的事情。
自己的胡子和尾巴还没有恢复原样!
他慌张地回头看,刚好瞄见最后一个供品消失在空中,一丝雾气缓缓蒸发的光景。
「哇!暂停!先别急着走啊!」
启太推开阳子,扑向唯一留下的银铃用力地摇动。彷佛敲打墙壁一般,使劲摇响银铃。
可是,不管他怎么摇,灵猫还是没有回来。
「啊,嗯~那个……就如同我刚刚说过的,猫大人一年只会出现一次。」
启太听到留吉察觉事态严重,打从心底觉得同情般的告知声音后——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悲痛哀号声响彻四周。
川平启太——
变成了一只猫。
自暴自弃。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相当适合用「不幸事件接踵而来」、「破罐破摔」等诃汇来形容的犬神主人?川平启太,便在分外皎洁的月光照射下,盘腿坐在猫宅邸中铺着榻榻米的房间里,一边卯起来灌酒,一边大声喊叫。
「好啦~~~~~~~~反正事已至此,管你是弓箭也好、铁炮也罢,通通一起来吧!」
在染成一片银白色的房间中……
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浮现出宛如水墨画般轮廓鲜明的影子。
花猫、虎斑猫和棕猫们聚集在他的四周一边「喵~喵~」叫边跳舞,或是替他理毛、或是陪他一同喝酒,并享用着竹荚鱼干和蛙鱼干等干货。河童也在启太的膝上伸懒腰,并兴致盎然地玩弄着已完全变成启太身体一部分的猫胡须。
猫咪们轮流地在启太的酒杯里倒进特制的木天寥酒。启太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光。不久,开始有醉意的启人颓然把下巴靠在榻榻米上,泪眼婆娑地小声嘟哝着些什么,终于醉得不省人事了。
同样喝醉的猫咪们陆陆续续在他的身旁缩成一团,俨然是天然毛皮被褥的代用品。最后阳子又把启太的腰当作扶手般,将手腕放在上面,并摆出脚弯曲起来的撩人姿势依偎在他身上。
「呵呵……启太的酒量依然很差耶~」
阳子说着说着又开心地轻轻拍了启太的头几下,但其实她自己的脸也很红。
「请问,你们明天真的就要回街上丁吗?」
有只猫,也就是滴酒末沾的留吉抬头看向阳子询问道。
房间里充斥着启太的鼾声,以及猫咪们的喵喵叫声。窗外的冷空气偷偷地潜入早已关紧的房闪里,冬天的气息已然充斥于这一带。夜晚的色调仿佛一触速溶般透明清澈。
「嗯,启太好像有这个打算。」
阳子边说边从喉咙深处发出「嘻嘻」的笑声。她再次举起酒怀:
「再加上那孩子好像正在找我们,所以啰……」
她心情很好地闭上一只眼睛。
「但不管怎么说,这段日子真是承蒙你的照顾,留吉。能在你们这里悠闲渡过一段时光。令我感到非常开心喔!」
「啊!哪里哪里,请别这么客气……」
留吉慌张地摇摇头。
「其实我们也玩得很开心啊。」
他打从心底如此认为,并一直点着头。
「启太先生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耶,我们双尾猫妖本来是警戒心非常强的,但是大家却一下子就变得很亲近他,好像中了魔法一样呢!」
「魔法吗,你这番话满有意思的呢,留言。」
阳子「嘻嘻」地笑出声来,留吉则若有所思地说:
「不,我讲的话未必很夸张喔……例如这只河童……」
留吉瞄了在启太头上热睡的河童一眼。
「为什么这种河里的生物会紧跟着启太先生来到这里呢?这里是森林喔!启太先生明明没有特别做过些什么,倒不如说他还觉得这只河童很烦人……但他总是近乎不可思讲地吸引着我们这类生物。」
「……启太总是这样喔!那个时候也是如此。」
「咦?」
「因为阳子突然说出那种话,让留吉觉得不可思议的抬起脸来。阳子醉眼惺忪的看着窗外。留吉也顺着她的目光,一起凝视着她所注视的东西。
那是一轮银色的满月。
一轮色调漂亮到几乎可以疯狂来形容的冬季满月。
「嗯,那天也是如同今天一般的美丽月夜喔!」
阳子以怀念过住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喃喃自语起来。
「有一只被监禁的野兽从牢笼里逃了出来。」
「阳子小姐?」
「可是,马上就有追兵出现了。野兽边跑边吐出火焰,最后成功逃走了。然而野兽身上却也受了伤。最后野兽再也跑不动了,疲劳不堪地趴在地上,觉得自己已撑不下去了。只有满月和火焰的光芒照着野兽。」
留吉觉得很迷惘,不知该如何插话才好。而在留古犹豫之际,阳子继续着她的独白:
「结果,满月的月光和火焰的光芒都无法治疗野兽的孤独,但它觉得自己至少能自由地死去也好。野兽自暴自弃地笑了。这时……」
阳子突然笑了起来。
「他却若无其事地从森林深处出现了。」
哇喔!好大的狗呀!
不对,是狐狸吗?
算了,是什么都没关系啦!
「要跟我一起走吗?」
他如此说道。
穿着宽松外套的年幼少年说完,脸上跟着露出开朗的笑容。
「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但他却在平常人应该会觉得很可怕的大野兽面前,若无其事地展露出笑容……」
语毕,阳子紧抱着发出「嗯~嗯~」呻吟声的启太。她埋首在他身上,很用力、很珍惜地紧抱着他。
非常珍惜。
比这世上任何事物更值得珍惜一般。
「我们终于在起了。」
我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
阳子如此喃喃自语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始发出可爱的鼾声。留吉这才「呼」地吐出一直憋住的气。
其实老早就听说了阳子的真面目。
当然也包括她是非常邪恶的大妖狐之女一事,以及她长久以来一直遭到封印一事,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何大妖狐之女会愿意屈膝成为一名犬神?
听到阳子的独白后他才终于明白。
大概在那一天……
阳子的心就被夺走了。
被当时年纪尚小,却在火焰中毫不胆怯地按近自己的川平启太,被那在黑暗狭窄的结界中根本得不到的强烈「有趣」感觉,被那令她不禁失笑的、一直苦苦追求的某种事物……
这让她从长久的孤独中永远获得解放。
因此,妖狐为了要和他在一起——
为了要和他共度同样的时光,而变成了犬神?阳子。跨越一切的障碍,只为了和他在一起。
留吉眯起眼睛,抬头看着满月。
「原来还有这段往事呀~」
满月始终耀睸地闪闪发光,相信一定和那一天的月光一样。
和启人与阳子初次邂逅的那天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