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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不知道他究竟会做何选择?
今日守门的换了冷无尘,他远远地见到我过来,黝黑的脸已微微红了起来,脸上显出局促不安的神情。
“无尘大哥好。”甜甜地冲他一笑,声音刻意放得柔软——他越是害羞,我越是想捉弄他,嘻嘻。
“呃……王妃好。”冷无尘手足无措,脸红得快冒出烟来。低垂了头,不敢瞧我,讷讷地道:“王爷还未回府。”
“我先进去等他。”好心情地放他一马,笑盈盈地推门而入——这几天,我天天不请自来,他们两个渐渐习惯了我出入书房,在君怀彦的默许之下,倒也不再阻止我了。
反正,他就算不同意,也是白搭——我死赖着不走,慢慢磨到他失去耐性,最后还是会达成目标。
姓君的还挺会享受,椅子上套了一张完整的虎皮。猛一眼看去,倒好象一只活生生的老虎端坐在那里,威风凛凛的,胆子稍小一点的不免心生怯意。
啧!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马贼出身,身上有点功夫底子一样。炫耀张扬得要命。
主人不在,我老实不客气地占用了他的书桌和虎皮大椅,把采访本拿出来,摊到桌上,开始整理今天收集到的资料——恩,的确柔软舒适兼顾温暖。
想起今天白天,江子枫第一次看到我用钢笔速记,惊讶得眼珠都快掉出来的样子,我抿着唇得意地笑了。
就说古人不聪明,软塌塌的毛笔写起来费时费力,速度慢得跟蜗牛有一比。
要不是我随身带着钢笔,光靠记忆,资料哪有可能如此生动详实?
正文 被带到了床、上
埋头沉浸在写作之中,丝毫也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当我一气呵成,终于搞定了两篇人物专访,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再抬目四顾时,才发现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了。
我满身倦意,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满意地弹了弹手里的那份稿子——算了,他今天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消息明天再探也是一样,不如我先回去睡好了。*
想到就做,我推开椅子准备离开,不料宽大的袖口却不慎将放在桌沿的钢笔套拂到了地上,滚入了桌子下面。
弯腰伸手去捞,无奈手不够长,看得见,却够它不着。只得提起裙边,撅着臀,钻到桌子底下将它拾了起来。
“王爷。”门外适时响起冷无尘恭敬的声音。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下去吧。”咦,这个声音好象是那个大嘴巴季云涛的?
侧耳正想听得更清楚一点,吱呀一声,门已推开,随即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好象不只两个人哦?
“师兄,宇文澈和宇文博你打算站哪一边?”刚一进门,紫冰清冷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响了起来。
我咬牙低咒:该死,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选我钻到桌子底下时才回,这不是存心跟我做对?
蹲在桌子底下的我,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出去的话,万一被人发现,会不会被人误会是故意躲在这里偷听?可现在钻出去,一则太狼狈,二则也不见得就能洗脱“奸细”的嫌疑。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哪边都不站。”季云涛痞痞地回答:“他们大秦国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咱们两不相帮,不去扰那趟混水。瞅准了机会就大捞一笔,那才是最实际的。”
“二哥,我不是在问你。”紫冰微微有些气恼。
“云涛说得对,先观望。”君怀彦简短地接过话头,好象不打算多谈,很快陷入了沉默。
“师兄,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回大凉山了?”紫冰的声音里明显夹杂着浓浓的失望。
“傻妹子,马上要进入秋试了。怀彦是武科的主考官,哪能抽得开身?”季云涛照习惯当君怀彦的代言人,替他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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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师傅她老人家说想师兄了。”紫冰有些负气了。
“哧!妹子,说清楚点。”季云涛哧地一声,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戏谑地调侃:“到底是师傅想怀彦了,还是你想他了?”
“二哥!”紫冰跺足,恼羞地惊呼。
“哈哈,好冰儿,算我说错话了!”季云涛哈哈大笑着,连声讨饶。
声音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想必正被紫冰追得满屋子乱窜呢。
“咦?”季云涛忽然轻咦一声。
没看见,没看见!我暗暗地祈祷——可惜,上帝和玉帝显然都很忙,根本就没时间听我的祷告。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糟糕,一定发现我了!我下意识抬头,对上季云涛那双微带讶异的邪魅的双眸!
按住狂跳的心脏,瞧了瞧手底下那柔软温暖的虎皮——不管,死马当活马医,赌了!
眼睛一闭,装睡。
极轻地脚步声慢慢地向这边移了过来,一片阴影遮到了我的头顶。集中到我身上的那股热力,已几乎要把我的皮肤穿透。我紧张得差点没有办法呼吸。
“你们回去吧,今天先谈到这里。”教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君怀彦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咦,他真的相信我睡着了,打算就这么放过我,有这么好心?
“师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书房里?”紫冰压低的声音仿佛从齿缝里迸出来一般:“你不是不喜欢她?不是说要……”
“小妹,我们先回去。”季云涛急忙打断她的话,强行将她带了出去:“怀彦,对不起,打扰了。”
谢天谢地,季云涛没有揭穿我,总算过了第一关。
开门,关门,脚步声渐渐远离。
君怀彦一直不发一语,好象也不曾离开,一直站在桌边。
我憋得难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要杀要剐总得发句话啊?
房间里却响起悉悉簌簌的纸张翻动的声音。我精神一紧张,忽然意识到他在干嘛——他,正在看我写的那两篇人物专访!
片刻之后,房里又响起了我熟悉的笔尖与纸张磨擦的声音——惨,他在研究我的钢笔!而且,显然对它很感兴趣,一直在划拉个不停!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袭向我的手背,指尖微麻之际,他已轻轻抽走了我一直握在手里的笔套——死了!我上次明明说这是一枝发簪的!这下子要自圆其说可真的有点难了!
发现我的欺骗,他会怎么做?是把我杀了,埋在后花园?还是扔到后山里,任其腐烂?或者干脆丢到天雪河里喂鱼……?
正胡思乱想呢,突然觉得身子一轻,耳边已传来了“咚咚咚”平稳的心跳——完了,连审问都省了,直接就把我丢出去毁尸灭迹了?
我不敢说话,只觉得好象浸在冰窖里,从头凉到了脚,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成冰。
然后,我僵硬的身体被他轻轻地放了下来,触体竟是一片柔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薄薄的蚕丝被已盖住了我的身躯——老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被他带到了床、上?!
更教我震惊的是,他竟然伸手轻轻抽出了我鬓间的发钗,任一头乌黑的长发滑落,披散到枕间。
我头脑昏沉,身体发烫。
事情诡异到不行——我居然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睡到了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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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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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着身子,我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闭上眼睛,身体的器官突然变得分外的敏感。
耳边传来他轻轻拉动椅子的响声,然后便是纸张翻动的轻微的声音。
一股属于男性特有的淡淡体香杂在满室的书香之中,固执地萦绕充盈于我的鼻尖,心上。*
慢慢的,我脑中忽然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奇怪!我竟然觉得这种气息有些熟悉?
我本来一直紧张防备着他,闭着眼睛在装睡。
可是,他一直毫无动静,视我不存在般怡然自得地看着他的书。本应该是相当奇诡的情况,竟生生被他营造出静谧的氛围。
伴着淡淡的墨香,听着偶尔发出的轻微书籍的声音,属于他的那种清爽的气息,竟奇异地带给我舒适和安心的感觉,我终于抵不住倦意,竟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喜儿。”懒懒地唤了一声,闭着眼睛,等待印象中那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