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的忐忑却是越来越重。在现代,我的容貌并不出众,基本上可以算是个清秀佳人,却从不敢想象能够成为人群的焦点,吸引别人的注意。这样的容貌是否能放在那女人眼里,我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然而虽然我对自己的容貌完全没有自信,却有着一搏的勇气,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点勇气居然来自那场惨痛的强暴——
在如同最恐怖的梦魇般的记忆中,每个细节却被我记得很清楚,用尽手段也无法消除,而其中的一个,就是那些流氓见到我以后大叫着“标致”、“美人”之类的话恨不得一拥而上大呈兽欲的恶心画面,和那些大兵甚至因为我的容貌而差点“奸尸”的事实。
——或许,或许在这个时代,我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呢?
有了这样的猜测,我才会站在这里。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而在看到那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时,我所有的担心和忧虑都暂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压抑的对热水澡的渴望。天知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清洗过身子了,就算被强暴之后也只不过是草草清洗了一下下身而已,并不是没有水源,而是独自一人我根本不敢脱下衣服去洗澡,仿佛不论在哪里都有无数的眼睛窥视着我,让我无所遁形。
就连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也能碰到流氓和大兵,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可是在这里,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这里是妓院,所有的灵肉买卖都以明码实价的方式出卖,自然有温柔可人的美丽女子发泄人的欲火,没有人会到妓院后院来强暴一个全身污秽的乞丐。
脱去了已经不成型的衣服,我先舀出些水将身上的脏污洗掉,然后跨进木桶中,让水淹没了全身,只露出一个头。温热的清水柔柔地抚慰着我疲累的身躯,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来,紧绷的身体也舒展开来,许久不曾有过的放松从心底扩散到四肢百骸,我舒服得呻吟起来,靠在木桶边上,闭上了眼睛。
不管能不能成功,有这么个热水澡,就算叫我立时死了也甘心啊!
这时,门被推开来,一个青衣少女捧着一叠衣服走进来,又细心地关上门,然后对我恭顺地笑笑,说道:“嬷嬷叫我给姑娘拿衣服来,顺便伺候您梳洗打扮。”
第一卷 风起洛阳 第八章 狐媚大计
(更新时间:2006…5…3 11:29:00 本章字数:2450)
自称为雁儿的青衣少女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
我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来到这个世界,经过这些日的漂泊,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来到了三国时代,不,应该说是东汉后期。董卓正在把持朝政,黄巾军的起义如火如荼,三国的枭雄和英雄们已经初露端倪。现下的局势,天下大乱,民生凋敝。
我并没有在年代问题上放太多精力,无论如何,我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而不论是在什么朝代里,对我来说第一要务仍然是想办法活下去。如何保住性命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力量,哪里有空来自怜身世?!
没有钱,也怕被人看出我是女孩子,一直以来我都努力丑化自己,衣衫褴褛。不过现在我却不得不考虑一下以前从未考虑过的一些问题——我对这里的生活习性一窍不通啊!
如果不是雁儿来帮我,我想我绝对穿不上那些不知道有什么用、该怎么穿的女装。
但事实是,雁儿来了,我的难题也迎刃而解。
简陋的木桌上摆了一个铜镜,就是一个克难的梳妆台了。我坐在桌旁任由雁儿帮我涂脂抹粉,戴上鲜花首饰,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不习惯的衣服穿在身上,面对着根本看不清楚面容的铜镜,我的脸有些变形,就像看着游乐场里的凹凸镜,脸色也变得蜡黄蜡黄的,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别人却显然不这么想。雁儿的巧手为我戴上最后一朵鲜花装饰,她后退了一步,打量着我,难言欣羡地说道:“姑娘,你真美。”
我有些愣怔,不由轻轻抚着脸颊,看了雁儿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雁儿姑娘,我真的很美吗?”
雁儿愣了一下,随即答道:“真的啊!我在春月楼呆了那么久,还没见过像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呢!”
我于是有些了悟。
自古以来不同朝代的审美观就大不相同,就像唐朝以丰腴为美,宋代却以瘦弱见佳一样,在现代并不出众的我,来到三国时期,恐怕也由于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而成为绝世美女了。
如果是在现代成为绝世美女,这绝对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然而在我身处的这个乱世里,究竟算得上幸还是不幸呢?
我不由苦笑了。
“姑娘,嬷嬷说如果你梳洗完了就到内厅见她。”看门那男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或许是因为嬷嬷对我的特殊态度让他有了些顾忌,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客气了许多。
这种人一向擅长于察言观色。
我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他在初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便僵化了,张大了嘴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我笑着对他点点头,径自走出门去,在雁儿的带领下来到内厅。
()
见面的时候,那女人对着我也是一阵愣怔,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鸨,很快就恢复如常,凝神打量了我一阵,皱了皱眉头说:“你不是处子。”
很肯定的陈述,我早就听说有人光凭外表就能判断出女人和女孩,原本还不相信,这下子才算真的服了。那女人见过的女子多了,自然经验丰富。
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等她招呼,径自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是不是处子在这种地方并没什么要紧吧?处子最多能给你一晚的开苞钱,我却能让你长期财源滚滚。”
她笑了笑,在我旁边坐下,说道:“是没什么要紧的。像你这样的女子,在这世道如果能保持处子之身那才叫奇怪。”
我不由一愣。她的语气中竟然有着些许的同情和悲凉,我心中不由一酸,眼中有了些湿意。
她也有些恍神,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怔怔地坐着一言不发。一时间,我们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好了,你的容貌绝对没有问题了,有你这样的姿色,基本上才艺也不必太过看重。那么,你告诉我,你打算怎样替我挣钱呢?”
我醒了醒神,整理了一下思绪。
“男人,都是贱骨头。”说出这话,我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就越是想要。女人总以为千娇百媚、百依百顺就能博取男人的宠爱,却不知道太容易得来的东西往往没有人珍惜,只有若即若离,让男人心痒痒又得不到才能将他们牢牢抓在手中。到时候,无论你要什么东西,他们还不是乖乖捧着送上来?”
我知道这番话在这个男人为绝对主宰的社会是多么离经叛道,如果在别的地方,我肯定会被马上打入“狐狸精”、“红颜祸水”的阶层直接浸猪笼沉河底,可这里是妓院,最藐视伦常道德的地方,而且我发现这个老鸨并不是普通人,这番话我猜她肯定能理解。
果然,她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带着怪异的语气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啊?看你的神态并不习惯于伺候男人,偏偏说出来的话又是见惯了男人的人才说得出来的。我在妓院里待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悟出这个道理,没想到你居然也深谙其中精华。你究竟从哪里来的?”
我不由再次苦笑了。托二十一世纪各种传媒的福,我的见识又岂是这里没有知识的女人所能相提并论的?再说,“贱骨头”的主张其实有些偏激,我心里是知道的,但被人强暴的我如今对男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我对面的老鸨则因为长期受到男人的欺凌自然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感。相似的遭遇,竟然让我们两个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并没有在我的来历上深究,马上转回了正题,皱起了眉头说道:“若即若离,让男人想要又得不到,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的分寸可是很难把握的。你能做到吗?”
我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能!”
但我心底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的家教甚严,在连小学生都开始恋爱的二十一世纪,仍然没有什么接触男人的经验,只是一心扑在学习上,从小到大跟男人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那场惨痛的蹂躏了。这样的我纸上谈兵还能说出点道道来,可实际上呢?面对出入妓院、经验老到的风流男人们,我有什么能耐保证能把他们抓在我的手心?
但我只能这么回答,不能让那女人看出我一丁点儿的动摇。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的老鸨,但我眼前这个可以断定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而且她似乎对我还有些好感,所以最好是能在这儿定下来,否则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