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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山第二天烟雾缭绕,一如仙境,观音面南而坐,康伯英和尤美都去拜了一下。让尤美想不到的是康家虽然身在新加坡,但这个康伯英却是个正宗的佛教信徒。法相唯识,净土禅宗,中国的佛教宗派,康伯英都能如数家珍。
游过普陀山,两人驾车回了杭州,一路上风驰电掣,尤美从没坐过这样的快车,吓得只能睡觉,眼不见为〃慢〃。
回到杭州,尤美与梅舅舅和康家打了招呼,说要回南京了。康伯英恋恋不舍,恨不得跟到南京去看看。梅英淡解释说外甥女离开学校已经一个星期了,拉下了课,最好晚上就回南京,无奈之下,康伯英送给尤美一块玉,说是新加坡带过来的,可以见物思人,留下了电子邮箱,以期联系,并说过几天要回新加坡了。等尤美回南京后,康特沃对梅英淡说只要尤美肯答应儿子的追求,那么可以让儿子到大陆来工作,或者让尤美到新加坡去。
第四部分: 第52节:学问常与年龄挂钩
梅英淡虽然积极,可是说话仿佛联合国的安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急得背地里跺脚,却根本没有半点决定权。这决定权还握在尤美手里,不过很难保证尤美到了南京就不把这段经历忘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七
隔了这么多天,回到金大,蓝璐谢娴静看尤美的眼光仿佛美国人初看泊去展览的大熊猫,也像八国联军刚见到晚清妇女的小脚。问尤美这星期到哪去了,说是不是被拐卖到山区后又从贼窝虎口里挣脱出来。尤美说没这回事,把弟弟掉烟囱的事告诉了她俩。蓝璐当时正在吃南京的烧饼,这烧饼贴得太干,粉末太多,又假想到尤美弟弟夹在烟囱的情形也仿佛贴烧饼,笑呛了喘不过气来。其实她们不知道尤美的弟弟黑过了焦烧饼。不过这俩人还是挺羡慕尤美有个小弟弟的,她们两个都是〃独生子女〃,这独生子女仿佛是蜡烛惟一的灯芯,断了也就完了。她们还说下次都想去杭州,并且一定要认识一下尤美的淘气弟弟。
尤美问谢娴静这星期的课紧不紧,老师点名有没有给自己报上。谢娴静说最近没什么新课程,而且她每次都很讲义气,点到尤美名字时给答到,还说有次差点两人给她答到。这答到制度是所有三流教授的伎俩,一流教授往往大度得很,绝不担心下面的到课率,外系旁听的学生也能挤满走道;二流教授恃才狷介,往往不屑亲自授课,多半让给自己的博士代课,这样才足以显大教授风度,博士只管授课,绝不管到课率;三流教授拘泥小节,下面轻声说句话也可能被唤起,学生哪天不到,自己心里有本账,计较得很,常常在课末点名,以捕漏网之鱼。金大的情况好得多,一流教授不少,所以尤美离开学校一星期也无师问津,点名也仅几课而已,足显此地兼容并包宽厚淳朴的学风。蓝璐对尤美说不过刘文正好像打电话过来找过她一次,不知什么事,她回答说到图书馆自习去了,还没回宿舍。尤美心想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去会刘文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娴静和蓝璐问尤美有没带什么浙江的零食小吃回来,刚进门时就查了她的口袋,眼神与老鼠有几分神似,可见零食之于女生,仿佛化妆品或者裙子都是不可缺的生活必备物。尤美只能抱歉地说自己回家太忙,回来时也是匆匆而行,没来得及带吃的。两人扫兴得很,大约觉得帮尤美点了几次名也没捞到一点好处,有折了本的感觉。
尤美早看出了这两个女生的〃势利嘴〃,于是答应晚上请客撮一顿,这两个女生听说有大餐吃当然高兴,好像折本之后保险公司意外地递来赔偿一般,心里平衡了许多,直夸尤美是好姐妹。
第二天尤美遇见了导师刘文正,刘文正唤住了尤美,问尤美有无时间,过几天陪他去东大参加一个中文方面的学术研讨会,顺便帮导师做一下笔记。尤美承蒙导师的垂青,哪有不去的道理,答应了刘文正。刘导师说到时候他会打电话给尤美。尤美告诉了他手机,并说会一直开着。
上了两天的课,无甚大事,课上依旧是做一些无用的笔记。
又过了一天,刘文正打电话给尤美,让尤美明天到教师办公室等他,一起去东大。
这东大和金大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以前本是一个整体,后来各自循着发展的方向分开了,仿佛古代猿人分别进化成|人和猿猴这两支一样。东大地位稍微下之,但是曾经也有赛珍珠这样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在此工作过,也是国内比较早用学分制的美式学校,有小清华之称,但是后来不知怎么中气不足,渐渐衰落,但又仿佛民国时的清朝遗贵,虽然别人已等闲视之,自己却总觉得还是个腕。
东大文科也好像没吃够伟哥,研究强度远远逊于其他学校,比如金大。刘文正被邀请去参加学术讨论也是看在老朋友朱玄的面子,这朱玄曾告诉刘文正自己的名字取于《礼记o曲礼上》中的〃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其父大概也读过几年书,给他起这名字初衷可能是愿儿子能成为军人,因为这典故说的是〃行军施旗〃。人愿不如天算,朱玄走的却是文弱书生的道路,现在混到了东大的中文系副教授,这副教授虽然是副的,但也算是〃教授〃,毕竟不同于讲师,在学生面前还有些影响力,在教授面前还算吃得开,这不,这次学术研讨会就是他组织的。其实朱玄是南方人和苏州没什么直接的联系,只是有个同学在苏州市政府工作,这回也是由同学出面,朱玄才应了苏州的邀请,要在南京搞一下由众多学者专家参加的研讨会,来弘扬苏州文化,促进文化和经济产业的融合。虽然古时苏州人文优于金陵,可今非昔比,专家学者都聚集省会,苏州方面考虑到成本,如果邀请他们去苏州的话,是笔不小的花销,于是决定由朱玄牵头在东大搞这个研讨,到时苏州的摄像师拍下过程可以在电台新闻中播放。研讨的题目是《唐寅与苏州文化》。这种研讨会本身就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说得更明白些,若是苏州不出一份活动经费,这研讨会是断不会也不可能召开的。朱玄乐得做这些事,至少有了个和圈子中朋友交流感情的机会而不必花钱。
朱玄生怕刘文正临时忘了,早上特意还给他打了电话。刘文正这会儿正在办公室等着尤美。刘文正觉得尤美是班里最出色的一位女生,显然有着重培养的想法,这次带她去,纯粹见见场面。
唐伯虎的话题其实是一个可难可简的话题,苏州那边的用意也就在此,比如若讨论徐祯卿或者沈周这些人的话,就没有了任何现实效应,而唐伯虎就不一样,可谓举国皆知,妇孺皆晓。没有人不知道苏州有个才华横溢的唐解元,所以苏州的后人也就可以从中寻找到一些商机,比如这次研讨会就可以让唐伯虎从文化形象变成商业符号,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高超的掏古人口袋的行为。
专家到了一半,尤美和刘文正也走了进来,接着就是一群老头——科学则常以年轻为先进,文科上学问常与年龄挂钩,年纪越大代表越有学问,有学问的当然要晚些才到。等到
第四部分: 第53节:人间何物都元敬
齐了一看足有二十多人,一会用餐桌来算就得两桌,中国人口之多完全可以在吃饭时体现,还好现在是圆桌会议,勉强能坐得下,大家寒暄了一阵,讨论会开始了。苏州方面派出的代表是文化局的一位领导,这领导有本身的权限,在苏州能称领导,到了这里,成了导领,只有给教授引路的分,虽说是文化局的领导,但是文化平庸得长不出任何小草,从他的秃头也可以看出这点。
司仪和主持就是朱玄,大家虽说都在南京的高校和文化机构任职,但是都不是常能见面的,彼此寒暄了一阵,很快研讨会开始了,根据讨论的主题,当然要从唐寅开始。不过也实在说明了人家才子的魅力,五百年后还有人想着掏他的腰包。
文化厅的一位王主任说:〃唐伯虎是明代苏州文化的典型代表,也是杰出代表,古代士人认为一个才子的标志是琴棋书画。唐伯虎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被称为江南第一才子,考中解元后又中状元,只是因为科考案而一生困顿,记得我曾到苏州时见过一首诗这样评价唐伯虎:'问唐衢痛哭何为?纵使青云无望,却赢得才子高名,在将相王侯以上。'可见在老百姓心中唐伯虎的影响力是十分大的……〃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没一堆能落到点子上,学术研讨的学术内容是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