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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地太上皇架势,由得武后去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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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地发难竟然照单全收地被人家答应了,无论是滕王李元婴还是其他一些宗室皇族都很意外。为了保持中枢的安定,防止从京城开始发生骚乱,大唐地皇族在成年甚至还不到成年就会被分派官职到各地任官。有的每年能够回来一次,但要是不招人待见或是声名狼藉的,只怕还会得到勒令不奉诏不得回京这样不近人情的命令。
就拿今天在座的诸王宗室来说,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多年不曾踏入长安洛阳了。
于是,当武后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之后,一个接一个地王爷们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那劲头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欢喜得有些疯了。能够留在雍州和洛州,也就是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好地方,不必在外头受那风吹雨打,这难道是在做梦么?
而那些刚刚没有站起来附和滕王李元婴的则悔得肠子也青了。早知如此,他们刚刚就应该豁出去也站出来的,现在人家可以在长安洛阳享福,他们却仍得凄凄惨惨戚戚地去当什么劳什子的刺史别驾,凭什么他们这么倒霉?
不等他们站起来抒发心中的郁闷,李贤便紧跟着武后,笑眯眯地站起身捧起了酒盏:“诸位为了大唐辛劳了一辈子,若是有想长留长安洛阳的,只需提出来,贤必定尽力为诸位安排。我大唐以孝悌治天下,无论父皇还是五哥,都绝不会自己居于深宫,而放任诸位在外受苦!”
这番话无疑打消了无数人最后一丁点犹豫,一下子,刚刚还僵硬得有些可怕的气氛猛地活络了起来,全场再次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的颂圣声。和最开始的什么万岁万万岁相比,这一次的声音无疑带着更大的真诚更大的善意更大的喜悦。至于淹没在这声音中的几张若有所思的脸,则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再有名的贤王,难道能在这个时候对抗大众主流思想?
一波三折的家宴最终是皆大欢喜,临近尾声之际,李治免不了执杯勉励了一下自己的叔伯兄弟子侄们,无非是说什么大唐当初是靠李氏子弟打下来的,这守江山也同样离不开大家云云。总而言之是说的人意态诚恳,听的人诚惶诚恐,最后宾主尽欢曲终人散。
李贤这个储君亲自送人。寻常的皇族宗室当然没有让他亲送的资格,他要应付的不外乎就是韩王霍王虢王舒王等等七个高祖皇帝的儿子。至于纪王李慎和曹王李明这两个都已经是最最识时务的,告辞时和他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由于今天达到了最大的目标,因此霍王以下那五位高祖之子全都是满脸欣喜,尤其是滕王李元婴如今方才想起了李贤“仗义”为他圆场,少不得千恩万谢。李贤根本不用费什么唇舌,这五人便纷纷表示要长留洛阳为他这个皇太弟分担分担,继而才拱拱手各自兴高采烈地去了。
而韩王李元嘉发现这回没有算总账的意思,自己此前甚至还升了太尉,那份高兴劲就别提了。他如今年老体衰,脑子也迟钝了不少,只想着和李贤好好拉近关系。因此,他也不管当着霍王李元轨的面,一个劲地诉说着自己如何忠心耿耿,如何勤劳王事,唠叨了好一阵子方才心满意足踏上了归程。
等到只剩下霍王李元轨的时候,这位曾经力抗突厥,在地方刺史任上亦是政绩斐然的高祖之子却没有嗦什么,而是意味深长地说:“较之太宗皇帝昔日,六郎并不逊色几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第七百二十章 … 大棒子落下来了
不算上如今正儿八经的三个皇弟,此次前来朝明堂,顺带参加李治五十大寿的皇族中间,累计有九位亲王,三十三位嗣王,外加郡王国公无数,总计大约有一百五六十号人。在这么多人中间,当知道能够留在长安洛阳,一下子就有一百三四十人表示愿意留下,剩下的人也没有旗帜鲜明地表示要回自己的治地,全都在哪里保持着观望态势。
不得不说,这突如其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使人感觉不太自然。再说了,即便不是住在长安洛阳城内,这洛州雍州之地忽然多出来这么一百多号大人物,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
只不过,观望归观望,该走动的地方仍需要走动。因此,修文坊皇太弟宅第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破磨平了。由于李贤这些天几乎都在东宫,寻常人就是上门也逮不到人,于是几天下来,上门的清一色变成了国公夫人,郡王妃亲王妃这么一个层级。甚至有不少人表示听闻皇太弟妃怀孕,送上了无数或名贵或奇特的礼物。
到最后,贺兰烟被这种架势吓得躲在房间里头乖乖地静养,由得其他人在前头打点。而屈突申若还是头一回面对这样可怕的夫人阵仗,就算把一大帮全副武装的侍女拉出来充场面,却还是难以吓倒那些为了丈夫前途而冲杀在前的妻子们,心里顿时郁闷到死。
到最后,不但临川大长公主被临时拉来。就连李焱娘也一起上阵了。在这样的压力下,来来往往地顶级命妇数量方才渐渐少了。但从上到下的人仿佛打了一场大仗似地,个个疲累欲死。而以贤孝仁德之名刚刚受到过太上皇褒奖的临川大长公主,回去之前更是骂骂咧咧地埋怨起了李贤。
“六郎那个死家伙,惹出来的麻烦全都让别人收场,他小子能不能少出点鬼主意!连我那口子也成天被人缠得不胜其烦,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长安洛阳才多大的地方,容得下那么多宗室亲贵?他就算想要一锅端了,好歹也得分个批次一个个地宰,怎么能像是现在这个章法!”
晚上回到家听说自己的姑姑发了如此一通牢骚,李贤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雍州洛州地方当然是足够大了。而且他事先早就划定了一家家的地盘,保证所有人都能容下。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有道是胡萝卜给得太多就不值钱了,因此少不得还得挥一下大棒子。
当夜夫妻缠绵的时候,屈突申若便搂着李贤的脖子,没好气地问道:“这么多只猴子,你准备杀几只鸡?”
“猴子太多。鸡当然得多杀几只,少说也得五六只吧!”面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颜,李贤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长治方才能够久安,为了咱家那几个儿女,这些藩王不收拾一下实在是不行。看看滕王李元婴那个家伙,就这种人能治理好一方百姓?其他人虽说比他好一点,但半斤对八两,没几个能扶上墙的!”
听到李贤抱怨这些,屈突申若顿时莞尔。翻了个身揪了揪李贤地鼻子:“皇族宗室也不是个个都不顶用,像霍王那种贤名在外的毕竟也有。”
“年轻有才能的,不甘心做一辈子寓公,当然不会请求留在长安洛阳,只不过这批人只怕用手指头就能数得出来。至于霍王那样的……我敢保证,他绝对会是留下来的那一批。有才能的人一般都有与才能相匹配的野心,留在中枢,他们方才能够交往笼络那些自己需要地人,方才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鼓捣出什么名堂来。”
屈突申若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就这样母后还由得你乱来?”
“母后的手段可比我厉害多了。那心也比我狠多了,她是打着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主意。倘若说我预备杀五六只鸡,那么母后想杀的至少是五六十只。这就是差距啊差距!”
李贤当然不是空口说白话,事实上,当他昨天看到武后送来的那一堆卷轴。上头林林总总罗列着所有藩王的劣迹和怨望等等事实时。他着实被吓倒了。怨望的暂且不提,这年头发牢骚虽然犯法。但他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可那些货真价实劣迹斑斑,干过无数伤天害理事情的,绝对不止滕王李元婴一个。
按照武后整理的这些民间话来说,去年惶惶然自杀地蒋王,加上江王、滕王、虢王,这四个可谓是天下人皆知的贪恶之王。在这些人落户长安和洛阳之前,至少要将这三人绳之以法,方才能够体现王法的森严。若是别人对此有异议,只要把那些证据甩出来,必定能够震住一大批人。
当然,若是某些人不知死活想要做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就更好了,正好一网打尽。
尽管屈突申若本身就是胆大妄为的主,可听李贤在那里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她冷不丁也感到心头冒上了一股凉气。这就使她那位可怕的婆婆,那就是昔日的大唐天后,如今的太上皇后,诸王若是和这样的人作对,是不是太螳臂当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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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胡萝卜为主,大棒为辅!”
李贤见屈突申若想得入神,冷不丁便冒出了一句话,不规矩的手趁机掩在了佳人地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