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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抖了半天的茶盅,我只冒了这么个字。
他还是那种邪恶的笑容,只听他继续道:“他采花很有讲究,俗称‘三不采’。第一,大家闺秀不采,第二,小家碧玉不采,第三,乡女村妇不采。他只采最难到手的,脾气越怪越扭的是他的最爱,按他的话就是:明知花有刺,偏向丛中行。他采花也从不用什么迷|药或媚药,但凡被他采到手的女人都会爱上他。所以,他还有个外号叫迷情蝶。”
“叭”地一声,我手中的茶盅打翻在地。
我颤颤地站起身,感觉到脸部肌肉已经僵了,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我结巴道:“你你你你……你说的那个……那个银色长发的狐狸……是是你吗?”
他笑眼看着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迷情蝶……
银发?开房门?
明知花有刺,偏向丛中行?
我不禁觉得这是老天爷跟我开的另一个天大的玩笑……
银狐
此时,心中就象打番了五味瓶一样,不是什么味道都有,而是什么味道分别是什么都分不清。
他啜了几口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挑了挑眉,慢幽幽的道:“洛,前夜才对你说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呃?什么话?”回过神,我在脑中搜寻了一番,猛然间觉醒,我又被他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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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拍一下桌子,咬着牙道:“不管你是不是那只狐狸,反正你也是一头白毛,本来这件事我就打算让你去做的,现在更好,更是非你不可了。”
隔着桌子,他慢慢的凑近我,调笑道:“有什么好处?”
我从桌子边跳开,逃离他的气息犯围内,接着道:“这是你欠我的。”
他不语,向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逼近我,被迫我一步步往后退让,直到抵着墙无路可退,才无奈开口:“你不要忘了,我是黑寡妇。”
他将我圈在他的气息范围内,单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脸被迫迎向他。他勾了勾嘴角,道:“黑寡妇这种毒是从漠北一代流传至中原。那里有个族叫做黑羽族,他们的族人认为女子自始至终只能忠于她的丈夫,若此女子的丈夫不幸死于她之前,那么按族规她就必须服下黑寡妇以守贞节。这种毒是从当地一种叫黑寡妇的黑蜘蛛身上提取的,这种毒不是不能解,只不过要三个月。听闻,多年前玄武王曾中过这种毒,他的命够硬,等到了三个月。你说我要不要试试,看看我的命够不够硬?能不能挺过这三个月?嗯?”
“不……不要……”我本能的说不要。
他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再次道:“洛,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此件事过后,你要答应我,永远都不许再穿男装。”
呃?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隔日,一大早,杨万里夫妇焦急万分的拿着一张字条来找我,说是青青失踪了。
呵!那家伙办事效率绝对的高,前夜答应的,昨夜就动手了。
“青青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失踪呢?不是有好多护院么?”我打开那张字条,读道:“擂台招亲,得闻瑰宝,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踏月寻宝,借宝三日,三日之后,定当双手奉还。落款:银狐。”
读完,我便惊叫道:“呀!银狐,那不就是江湖上闻名的采花大盗淫狐吗?糟糕,都是那场擂台惹的祸。”
“采花大盗?这银狐是个采花贼?”杨夫人一听,身子就软了下去,失声痛哭起来,责怪杨万里为什么要为难那对苦命鸳鸯,弄什么擂台招亲。
我在心中偷表歉意,对不住了杨夫人。
“赶紧报官啊!三天内定当双手奉还,这人肯定被掳的不算远,让官府派人去追查啊。”我急着叫道,杨万里却是犹豫不觉。
我再度开口:“眼下是人最重要,厉蒙既然对青青有情,定不会放着不管,也不会让她的名誉有丝毫受损。”
两人大彻大悟,找厉蒙去了。
心中连叫了几声哦也,下面等着厉蒙和青青生米成炊,那杨万里再反对也没用了。
正当兴奋之际,却见夜寻欢倚着我房门,彻底地傻了眼,我仓惶道:“你你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
“这会我不在杨府,你认为我该在哪?”他走近我,在我面前神态安然的坐了下来。
我连忙拿起那张字条,再仔细一看,便一巴掌拍向脑门,那字虽狂放潇洒,但绝不是夜寻欢的笔迹。天啊!不是他的笔迹,他的人又在这,青青又不见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张字条是真的淫狐写的,我随便瞎掰的狗血剧情成现实了。
我也像疯子一样向县衙跑去……
话说,这淫狐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凡被他采了的女人都对他死心踏地,就算是能在这安平县的附近能找出个被他采过的,但也要那女人愿意以实相告他的相貎。而唯一我知道的就是那淫狐有一头银发,倘若我将这特征说出去,无非是给自己惹麻烦。
又不能将此事大肆宣扬,整个白天就一直是在瞎忙活。
杨夫人以泪洗面,洗了一天。厉蒙带着几个心腹手下,在全城也搜了一天,甚至连他县衙的警犬都出动了,无果。
我和夜寻欢也奔波了一天,仍是无果。不对,应该说只有我一头热,夜寻欢只是陪着我而已。
这会都聚在杨府正堂,愁眉苦脸呢。
厉蒙一脸黑青的捏着手中那支镖,那支镖原本是将那张采花字条钉在青青床头上的。此镖长约二寸八分,全铜打制,镖尾是只并翅状的蝴蝶。前夜夜寻欢就跟我说过,这淫狐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支迷情蝶镖以做纪念。
蝴蝶?迷情蝶?蝶宫?
我突然站起来,冲到厉蒙面前,将他手中的镖夺下,放在鼻下仔细的闻了闻,又将桌上那张字条再仔细的闻了闻。
原来如此……
“厉大人,先前你派出的那几只猎狗能否再借我用一用?”我问道。
“好。”厉蒙道。
“过会,我们再出去搜一次,这一次一定能搜到。”我斩钉截铁地对厉蒙道,然后朝夜寻欢怪笑了一下,又道:“夜大哥,劳烦你陪小弟我先去准备一些东西。”
夜寻欢很识趣地笑着随我进了房。
我开门见山道:“玩了一天了,耍人也耍够了。人,究竟在哪?可以说了吧。”
他道:“城外,习远山。”
我将声音抬高了八度:“拜托下次玩之前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我年纪大了,有心脏病,经不起吓。”
“心脏病?那是什么病?”他变了变色,道:“前夜允诺你,并非是允诺你我去做那采花贼,只要能达到目的,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分别?”
我靠!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分别?分别太大了,假的不会采,真的会采。说白了,这男人就是不想做那丢人的采花贼。
我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鼻子吼道:“待会那只狗由你去牵,要是青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
他打断我:“青青在那“三不采”之中,倘若真有什么,我会先阉了那只狐狸。”
“吼!你这不说的是屁话么,女人的清白就好比第二生命,若是真有什么,你阉了他有个屁用?”这真是他丫丫自己给自己上套,我……我真想破口大骂三字经。
习远山
我们一行人兵分几路牵着那几只警犬往那山上搜去,厉蒙和几个捕快分为两路,我和夜寻欢一路,杨氏夫妇一路。
说实话,我找这几只狗来,把那迷情蝶镖给它们嗅嗅,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真正的领路人实际上还是夜寻欢。
猛然间,夜寻欢牵着的那只狗狂吠起来。
一阵狂妄放肆的笑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不一会那一阵特殊的香气沁醒入鼻,只见一个戴着蝴蝶型眼罩的男人,那从月夜下由天而降轻盈地飘落至眼前,那姿态真是他丫丫的帅毙了,从未见过有人的轻功可以飘渺成这样。
他一步一缓的走近我和夜寻欢,那面银色面具在月夜下闪闪发着刺目而诡异的光。
正如夜寻欢所说的那样,他的头发同样是银色的。
我又望了望夜寻欢,倘若他也带上一个这样的面具,不开口,还真的分不出谁跟谁。
自从有了齐哥那事件后,我是强烈排斥带面具的人。
蓦地,那人在我们面前单膝一跪,恭敬的道:“迷情蝶霍无影见过圣夜使大人。”
圣夜使大人?夜寻欢是圣夜使?!!
这除了我,不就是夜寻欢了,还有就是地上那只狗……
那只狗在什么时候已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