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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悠声叫好。反是莫寻听到里间动静渐大,恼我不遵医嘱、抓紧应酬以外的时间静养,神色麻木地进里,本要一千零一句,求我这个刚生下孩子不久的小姑奶奶莫再活蹦乱跳。可乍见我坦胸露背,玉腿高抬,仍是受惊非浅,良久怔愕,来不及痛斥我伤风败俗,蓦掩口鼻,亟亟甩门而出。
“果是血性男儿。”
定力过人的即大人也有失态的时候。悦竹叹为观止,我毫不客气地放肆大笑,借以舒缓因是渐近敦阳而浮躁的情绪。
为保万无一失,亚米尔罕在安然进入伽罗国境后,便下船秘往敦阳与手下汇合。我和假扮莞菁的悦竹则一路醉生梦死,粉饰太平。可即使布置妥当,就是最后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我也有胜算制伏那个不得人心的新君。但起战祸,斗得两败俱伤,对羲和毫无益处。故而先前想出一个颇不磊落的法子,若是事成,便能以最小的伤亡夺下王宫。可于我而言,许就是一生的诟病。所以抵达伽罗国都敦阳,在下榻的夏宫检视三之后在王宫行大婚时呈献新君的贺礼,望着摆放中间的几样事物,我微微苦笑。可见令之代为置办的未央在旁冷望,收敛外泄的情绪,淡声赞其办事能力:“未大人就是未大人,果是不负本宫期许。”
“微臣惶恐。”
口不对心,他漠然一笑:“微臣已遵皇令,凡事依从殿下。也请殿下莫要辜负皇上厚诚,以及宁康郡主思母之情,事后即刻随微臣返京。”
言下之意,无非警告我莫要过河拆桥,救出百合后,便和莫寻携女出逃。我冷然一笑:“你和你家主子还真不腻这种拿人作胁的老把戏。不过本宫已是帝储,将来即位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必抛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和荣华富贵,去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呵。”
他低眼淡嘲:“就是殿下有此心愿,怕是大臣们也会反对您下嫁一个已有妻室的臣子。”
拿盈芳郡主来噎我,实是小瞧了我。无动于衷,睨睇他幸灾乐祸的轻鄙眼神,我轻勾起唇,不怒反笑:“看来回宫后,本宫得要奏请皇兄废储。”
未央微愕,不知我何出此言,敛容冷望。我淡笑渐深:“记得几月前,本宫还是闲散宗室的时候,未大人尚且以礼相待。现在成了帝储,底下的人反而越发放肆,实在失败。还是做回亲王为好,省得未大人看不顺眼。”
即使对我这披着羊皮的狼极度不屑,可眼前确是如假包换的茈承乾,奈之无何,只有躬身告罪:“微臣不敢。”
“不敢最好。”
狐假虎威也罢,对这佞人,我偏要给他下马威:“如无不满,就给本宫好生记着,何为君,何为臣。往后谨言慎行,莫要失了分寸,若让本宫再瞧见你像刚才那样对我摆脸色,就是对帝储不敬。到时以何入罪,下场如何,未大人比本宫更清楚。”
冷望恼羞成怒的男子,我勾深唇角,令他好自为之。即便挥手打发。可显是刚才对他仍旧太过客气,未央恍若未闻,似要看透一般,静望着我,眼神复杂。见状,我皱拢了眉:“没听懂本宫的话?”仍无动静,我渐冷神色,漠斥:“滚!”
他这才有了反应,似若讥讽,似若自嘲,对我微一笑,施礼告退。看着逆光而行的背影渐远渐黯,我表面冰冷,心里却是莫名沉重。直至很久以后,彼此已能心平气地对谈,方知他为何这样看我。他愿为之肝脑涂地的主子,为了面前这个寡情的女人,掏心掏肺,乃至一味退让,接纳她和另个男人苟合的野种,仍难撼动她根深蒂固的仇恨。更有甚者,宁可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对苦苦等她回去的男子漠不关心。除了这张魅惑世人的脸,他实想看透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到底何德何能,令他追随仰慕的主子执拗至此。
「说是情爱,也不尽然。做他随从的那段日子,他身边便是新宠不断,可我从未心生异样,许是这些女人不过昙花一现,没人可以取代我,成为他离之不得的人。直到你出现,他变得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定王爷,好似被人横刀夺爱,我对你恼恨至极。可还是像过去那样,但凡他想要的女人,即使不择手段,也会令他如愿。可惜这回遇到的对手太过顽固,先是苍世子,再是即莫寻,我实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二人,让你这样深恶痛绝。连带我也陷了进去,想方设法地让你屈从,折磨你,看你困苦,便是那段时日我最大的乐子。」
比起一母同胞的孪生弟弟,未央更像茈尧焱的半身,我无心的介入,令他头回意识自己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欲助主上如愿,又见不得主上为那女子困苦。于是罪魁祸首便成发泄的对象,征服与被征服,我和他周而复始地立场倒置,不遗余力地中伤彼此,乃至扭曲心志,直待夹在我们中间的人故世,失了争斗的理由,方才作罢——当然,这两败俱伤的结局乃是后话。
和这男人不欢而散,已成习惯,我独坐良久,待心绪渐平,起身走出摆满贺礼的屋子。原想趁午膳前睡上一会儿。可三日后便是公主姐姐大婚,我这关系重大的帝储妹妹难得半刻闲暇,闭眼不过片刻功夫,从王宫调来侍奉我的宫女便匆步进里,用生硬的羲和话说是他们的国主陛下遣来特使,问候两位远道而来的殿下。
“国主陛下确是有心。”
我笑了一笑,隐隐讥诮。只有生米煮成熟饭,将羲和公主迎入洞房,这位猴急的伽罗新君也许才会放下心来。轻声冷嗤,边忖这回的特使可会是先前那个惨遭未央恶整的色胚子使臣,边换上朝服,打点清爽后,在守卫的簇拥之下前去会客。只是乍触那张似笑非笑的清俊面庞,我微是一愕,打量了眼作使臣装扮的男子,按捺汹涌而出的焦灼愤怒,平静坐在高背锦座,淡令:“全部退下。本宫要和使臣大人单独叙话。”
因是莫寻登岸后便按先前秘约,去敦阳最负盛名的酒肆与亚米尔罕的部下会面,此刻无奈充我近卫的未央闻言一怔,即又看向悠立在前的男子。当年先帝在位时,他们一朝为臣,自然认识这个「梵家余孽」,可不知我和他是何关系,皱眉冷望男子片刻,方才率众而出。我笑哼了声,淡望梵游:“看来本宫须得恭喜尊驾在伽罗平步青云。”
得以如此之快,与格史泰重修旧好,无非是他带空鹤同去投奔。我含笑讥诮,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人已经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在你动手前,我必须确认百合的安全,如果她现在格史泰的手上,你休想动我一根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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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掠诡谲冷芒,他淡嗤:“殿下宽心。早前您那下跪求小臣放她一生路。小臣岂有背信弃义之理?已遵您当初意愿,小郡主现在一户经商的人家。待行大婚后,您再去探望也不迟。”
如果他当真言而有信,将百合寄养民间,倒是省我后顾之忧。可他立场不明,我难辨真假,瞥了眼未有闭紧的殿门:“本宫就这样一个亲出的女儿,只要她安然无恙地活在世上,你取本宫首级祭你家人,自无怨言。”
顺我视线,他冷然回首:“未大人在外虎视眈眈,小臣岂敢犯上。再者,当初小臣要取殿下性命,易如反掌,何必等到现在。”
诚然。当初我难产的时候,大可对我置之不理。可如不是将我引来伽罗,堂堂正正地复仇,实难猜想他当初投奔格史泰是何初衷。片刻迟疑,我问:“下山前,我们都不知道格史泰已经拥兵自立。你投奔他,难不成是打算助他大逆不道,弑父篡位?”
他略怔,轻描淡写:“羲和已无我梵游立身之所。除了投奔格史泰王爷,求他收留我和空鹤,你说那时我还有何安身立命的去处?”
本已是漏网之鱼,挟掳帝储,罪加一等。我颌了下首,念在他和空鹤还有利用价值,格史泰不计前嫌,优待他们也是自然。可那个篡位新君不过借和亲坐稳王位,若是记恨莞菁先前挺身庇护亚米尔罕,莞菁将来的处境可想而知。冷望献计给格史泰、迫我促成和亲的男子,我冷说:“我为了自保,扯谎骗你,确是我对不起你。不过皇姐好歹是你表亲,你又为何非要将她卷入这场恩怨之中?”
显是不屑,他冷冷讥诮我卖姐换女:“殿下何尝不是如此。不是一母所出的姐姐,自然及不上亲出的骨肉。”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淡转话题:“尊驾今日来此,当不是来和本宫叙旧,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挑眉,正待开口,忽若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