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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许多。想到在即墨的一幕,他的心阵阵紧缩,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我为什么要开枪呢?是谁逼我了吗?一连串的质问让广胜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猛地把头缩了回来。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摔到地下,广胜以为自己的脑袋流血了,慌忙把脸凑近镜子。镜子里的家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瞪着惊恐的眼睛在看他。广胜冷不丁后退了两步,这个人是谁?他看我干什么?!
“广胜,洗完了就睡吧,”朱胜利推门进来,冲广胜挤了挤眼,“歪哥真仗义,把大床让给咱俩了。”
“哦……那就睡。”广胜稳稳神,苦笑着走了出来。
朱胜利将一条毛巾扔到广胜的脑袋上,推着他进了里间。
老歪好象在极力地掩饰自己的慌张,躺在沙发上又唱上了:“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老胡,我发现老歪不大正常,”广胜边往被子里躺,边小声对朱胜利说,“今晚你惊醒点……”
“别说了!我有数。”朱胜利也钻进了被窝,“一时半会儿他还不至于干出点什么事情来。”
“先住一宿吧,明天我再想办法。老胡,说说我走的这几天,家里发生了什么。”
朱胜利告诉他,你跟老七前脚刚走,后脚孙明就找到了他,问他广胜去了哪里?朱胜利装糊涂,我也不知道啊,光听说他心情不好,要去一个远点的地方散散心。孙明就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惹得他……哭着回了家。估计孙明刚进家门,金林就找上门来,不知道跟孙明说了什么。孙明就又来找他,这一次孙明好象吓傻了,一个劲地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朱胜利就不停地问她,她一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只是念叨:金警官,金警官……朱胜利安慰他说,没事,金警官那是在找广胜调查关凯他们的事情呢。孙明不哭了,直问黄三到底是怎么死的?朱胜利没敢搭腔,硬是把她送回了她妈家。
广胜的心像泡在冰凉的水里,一阵阵地抽搐:“还有呢?”
朱胜利刚要说话,广胜的手机就响了,广胜把手指横在嘴上示意朱胜利禁声:“小马,说话。”
麻辣烫好象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断断续续地告诉广胜,常青没在温泉医院出现,很有可能回青岛了……胜哥,我不能再给你打电话了,我看见我家门口埋伏着不少警察,我得走了,走得远远的……广胜说了声保重,默默挂了电话。
常青会去哪里呢?不想了,没用。广胜转头继续问:“还有呢?你接着说。”
朱胜利叹了一口气:“唉,这事传得满城风雨,不少人都知道黄三的死跟你有关……听说警察开始调查胡四了。”
广胜矜了矜鼻子,调查胡四?他还得让你调查呢,你有个鸡芭证据?广胜的心逐渐开始敞亮,黄三的死跟我有个屁关系?我怎么的他了?有什么证据说他死了跟我有关系?你拿出证据来!告诉你,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没有证据你休想动我一根毫毛!想到这里,广胜一脸轻松地想要起身找根烟抽,刚支起身子猛地就楞住了!法制社会?你陈广胜守法吗?!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声音在头脑中炸响——是谁杀了常青?!是呀,是谁杀了他?广胜颓然倒在了床上……常青,你死了吗?
“还有,关凯一直在昏迷着,是死是活还不敢肯定。”朱胜利冷漠地说。
“哦,”广胜也同样冷漠,“老黑呢?”
“死了。”
广胜不说话了,他似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漆黑的窗外,均匀地喘息。
“广胜,有没有打算跟我一起去俄罗斯玩玩?”沉闷了一阵,朱胜利转过脸,嗓音平静地问。
“俄罗斯?”好嘛,你可真敢打谱!“呵呵,我倒是想去,去喝西伯利亚的西北风。”
“钱不是个问题,”朱胜利胸有成竹,“我还有个万儿八千的存款,加上你的基本就够了!第一步咱们先去我的老家黑河,我在那儿有几个铁哥们儿,他们可以帮助咱们搞到旅游签证。只要踏上俄罗斯的地面,我老胡就有办法住下来!你知道,我跟老毛子打了三年多的交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在俄罗斯生存下去。说实话,年初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打算,谁知道碰上你去了海岸广告?本想跟着你安稳地过几天幸福生活,可谁知道竟落到了这般田地!怎么样?想好了咱们收拾一下马上走!”
“你真是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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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老胡,是我连累了你……”
“别这么说。本来我也在这里呆够了,去到那边从头开始!”
“好,好,这是个好办法……”
广胜的眼睛像两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嘿嘿!好,太好了!我怎么以前没想到呢?老胡不愧胡里干这个外号啊!行,明天我就他妈走人!什么也不管了!我他妈飞在天上,白云忽悠忽悠地从我的身边飘过,美丽的俄罗斯在我的脚下徜徉,我越过海参崴、西伯利亚、高加索,鸟瞰彼得堡、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得,打住!那么老父、老母、孙明呢?我能忍心就这么离他们而去?不能啊,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尽的义务……可我不走能行吗?我知道此刻我还好生生地活着,然而明天呢?我的明天在哪里?陈广胜,你得相信这样一个事实,万一常青真的死了,你也得去死!即便你今天还活着,但你依然注定一死,你逃脱不了那道恢恢法网!走!我必须离开这里!我必须迎着西伯利亚的寒风,大步向前!
“老胡,就这么定了!”广胜给了朱胜利一个坚定的目光,“先去黑河,再让孙明给我寄点钱来,安顿下来再说!”
“决定了?”朱胜利豪情满怀,“明天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里等我!我取了钱咱们就走!”
一夜无梦,广胜睡得很塌实。
空调是开着的,温柔的空气弥漫在广胜的周围。
“广胜,醒醒!”天色大亮,朱胜利赤身裸体,面色慌张地站在床头猛推广胜。
“怎么了?”广胜揉搓着眼睛不解地问。
“老歪不见了!”朱胜利脸色煞白,站在当地不停地跺脚。
尾声 第七节
“伙计,去哪里?”出租车司机看着衣冠不整的朱胜利问。
“问他。”朱胜利惊魂未定,回头看坐在后面的广胜。
“随便转。”广胜显得很冷静,用一把从老歪家桌子上拿的梳子,一下一下地往后梳着头发。
天像一个善变的孩子脸,刚才还阳光明媚,这阵子忽然阴了下来。粘稠而冰冷的雾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似乎可以抓一把在手里。路上的行人犹如一根根黑糊糊的木桩,悄无声息地掠过飞驰的出租车……我究竟应该奔向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地?俄罗斯?那是下一步,我还没有准备呢!此时我应该先找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隐藏起来,等时机成熟了再大摇大摆地走。起码在我登机的时候应该很从容,像某个肩负重任的国家干部,最不济也应该像个小有成就的生意人,那样在我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的时候,才能心安理得。想到这里,广胜使劲一吸将要流出的鼻涕,悲壮地仰起了头。
“右拐右拐!”朱胜利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似乎有了主意。
“去哪里?”广胜将梳子从车窗丢出去,摸着整齐的头发问朱胜利。
“到了你就知道了!”朱胜利的声音很兴奋,“我怎么才想起她来呢?膘子嘛。”
出租车在一个装修得像个农家院落的饭店门口停下了。
“朱哥,又来了?歪哥今天怎么没来?”一个长相如烤鸭的人一瘸一拐地迎了上来。
“别罗嗦了,找个僻静一点的房间,我跟朋友谈点生意。”朱胜利用身体挡住广胜,推着他往里走。
这不是大春嘛!广胜一楞,大春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这就是老歪说的,老刘帮玲子开的饭店?如果真是,这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没有几个人知道我还认识玲子!广胜连忙将头发扑拉到眼前,将半边脸遮住,跟在他们后面往二楼走去。
进了一个最靠里的单间,朱胜利装做很亲热的样子,扳着大春的脑袋不让他看到广胜,嘻嘻哈哈地说:“你小子可真勤快!大清早就起来忙活生意。走走走,我跟你去看看菜!妈的,做男人做到你这份儿上也太潇洒了,软饭你吃着……”
声音渐渐远去,广胜把头发重新甩向脑后,站在门玻璃前看自己。我应该整理一个什么样的发型呢?毛泽东式?谢庭锋式?都不大合适,那么干脆就来他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