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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广胜把雨刷开得很快,雨点还是砸得玻璃啪啪作响。石小娇的头发很香,让广胜有一种想停下车把她的脑袋抱在怀里的冲动。不行,我得快点开车!早点把电脑送过去,然后找个地方跟石小娇喝上两杯,让我好好的跟她聊聊,兴许……广胜不敢往下想了,心里犹豫得很,我应该怎样做?脑子又开始恍惚起来……前面的路面上有一个很大的坑,广胜想绕开,刚一抬胳膊要打方向盘,又犹豫了一下,广胜害怕一动胳膊,石小娇再把脑袋拿开,他舍不得……刚一犹豫,车子已经临近了那个大坑,广胜下意识地往左边一扳方向,轰地一声,广胜的脑袋就扎在风挡玻璃上了!这一声轰响在广胜听来很不实在,像是来自遥远的云层。
广胜的胸脯顶在方向盘上,脑袋抵在玻璃上,血水眯住了眼睛,怎么回事?他用力摇晃了两下脑袋,扭头来看石小娇,石小娇似乎被吓傻了,拽着广胜的胳膊一声不吭。出事儿了!广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伸手来推车门,推不动!车门已经变形了。
“伙计,你怎么开的车?!”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在敲车窗。
“先别问我!帮我拉开车门!”广胜很紧张,转头问石小娇,“你没事儿吧?”
石小娇这才反应过来,边解安全带边回答:“不要紧……胜哥,你受伤了。”
广胜用脚踹了两下车门,大声说:“别管我!你赶紧抱着你的电脑走,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广胜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满了人,那个横肉朋友一把揪住了广胜:“你他妈的会开车吗?!”
广胜推开他,转身看自己的车,车头已经瘪进去了一大块,汽油还在吧嗒吧嗒的往外滴着,淌在雨水里花花搭搭的一大片。转过身来再看前面,大约三十米处停着一辆兰色的大头车,这大概就是横肉朋友的车了。我的车怎么会跑到别人的车道里来了呢?广胜不知所措地问横肉:“伙计,我没弄明白……是你撞了我,还是我撞了你?”
“看看吧!”横肉一把将广胜拽了一个趔趄,指着大头车说,“我走得好好的,你冲过来就撞我油箱上了!你看看,车都被你撞掉头了!还有,车底下的大轴都被你撞断了!你开那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找死啊?你说,咱们怎么办吧。”
“胜哥……”石小娇战战兢兢地站在广胜身边,欲言又止,广胜吼了她一声:“你还不走啊!走走走!”
横肉还要来拽广胜,广胜退后两步,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说:“朋友,别动手!动手你不是个儿!”
横肉怔住了,上下打量着广胜:“咦?你还来劲了?好好好,咱们等交警来吧……”
广胜瞪着一个看热闹的出租车司机,大声吼道:“看什么看?不干活了?”拉开车门把石小娇的电脑搬到出租车上,推着石小娇上了车,“先送电脑,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石小娇还在磨蹭,广胜一把将她按进了出租车:“走!”声音很大,几乎把胸膛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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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肉打完了电话,用手机点着广胜的鼻子说:“咱们也别吵吵了,一会儿交警来了再说!”
广胜打开他的手机:“都别他妈 ‘慌慌’!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横肉还要说什么,旁边一个老头急火火地插话说:“你们两个青年还叨叨什么?那边躺着一个人!”
广胜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在哪里?”
老头拽着他指了指冬青后面。广胜疾步赶过去,一个民工模样的人直挺挺地躺在泥水里,广胜过去推了推他,没有声息,广胜慌了!转身冲看热闹的人大叫了一声:“快来人!送他去医院!”
一个开面包车的人冲过来,与广胜一起把那个人抬到了车上。
广胜回身来找横肉,哪里还有横肉的影子?
在车上,广胜用力地拍打着那个人的脸:“兄弟,坚持住!清醒着!你没事儿的!”
那个人无声无息,气若游丝,广胜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几乎感觉不到他还在喘气。广胜不住地催促司机:“快!快!”
司机把车子开得飞快,倒头对广胜说:“伙计,这个人恐怕完了……你的车怎么办?”
“还他妈车呢!不要啦!”广胜紧紧抱着那个人,“兄弟,坚持!你不会有事的!”
“车怎么能不要了呢?”司机大声说,“你还是赶紧找人吧,先把车拖走……”
广胜掏出手机,迅速给朱胜利拨通了电话:“老胡,你马上到中心医院急诊室找我,马上!”
朱胜利很吃惊:“广胜,你又跟人打架了?!”
“没有!我开车撞人啦!”
“啊?!我操!你在现场吗?赶紧离开!”
“我已经拉着那个受伤的人快到医院了,你不要去现场了,直接到医院!”
“广胜,别慌!你把他送到急诊室马上走!跑得远远的,跑了以后再给我打电话!”
“听你的!”
广胜刚把手机揣到裤兜里,手机又响了,广胜接起来:“快说!”
那头笑得很无奈:“胜哥,你怎么了?说话老是这么冲……我是凯子。”
广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事儿吗?”
“胜哥,本来我不想麻烦你了……”关凯的声音很局促,“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想去你那里住几天。”
“行!我现在脱不开身,你晚上直接去我家!”广胜啪地关了电话。
第二十章 祸从天降 第四节
朱胜利找到广胜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广胜正直挺挺地躺在公园的一根长条椅子上,浑身湿漉漉的,似乎是睡着了。公园很大,广胜躺在那里像汪洋中漂着的一段木头。朱胜利把他的腿往里挪了挪,轻声说:“广胜,没事儿了,那个人没死,正在抢救呢……起来,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广胜想坐起来,可是胸口那里很疼,一动就有一种骨头要裂开的感觉,侧身往上起,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能自己,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下,像一滩鼻涕。朱胜利搂着他的胳膊将他重新扶到长凳上坐好,疑惑地看着他:“装的吧?这么厉害?”
广胜闭上眼睛憋了一阵气,抬眼扫了朱胜利一下:“我跟你装什么?方向盘顶在我的胸口上……疼。”
朱胜利站起来:“那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别再出什么大事儿!”
广胜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抗得住。说说那个人的情况,我他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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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胜和面包车司机一起把受伤的人抬进了急诊室,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伤者的情况,很严肃地对广胜说,肝破裂,需要手术,你是他的家人?广胜实话实说:不是,是我开车撞了他。大夫说,那你赶紧去办理有关手续,没有钱我们是不可能给他做手术的。广胜火了,先救人!钱我一分不会少了你们的!大夫不吭声,吩咐一个护士说,你带他去办理办理手续,我先去看看另一个病人。广胜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哪里也不准去!先救这个人!说着把自己的驾驶证掏出来,啪地拍在桌子上,这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跑不了!大夫涨得满脸通红,用力扭着广胜的手腕,两个人正在纠缠,朱胜利气喘吁吁地来了:都放手!我是家属。指着广胜的鼻子说,还不快去准备钱?!广胜用力拍了朱胜利的肩膀一下,转身走了。
朱胜利说,你走了以后,那个人便开始做手术,光血就输了四袋子,把我忙得可不轻,字全是我签的……交警那边也去人了,说是你的车把人家的车撞掉头了,那个伙计正站在那里等人,对方的车厢把他摔出去了……现在好了,大夫说,兴许晚上他就醒过来了。这一顿折腾最少得五六千块钱,以后还得住院……怎么办?钱怎么办?
“先别想这些,”广胜皱紧了眉头,“这个人是哪里的呢?”
“谁知道啊,他自己又不能说话,身上也没有个证件……我琢磨着,他是一个打工的吧?”
“外地人?那还好说点儿……”
“好说什么?那更麻烦啦!将来的事儿更他妈多!妈的,你还不如撞死他算完!这一救他倒好,你想想……”
“我不想了,”广胜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我跑!”
“至于吗?你跑了,你妈你爸,还有孙明怎么办?别胡思乱想!”
“老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广胜欲哭无泪,睁着空洞的眼睛看朱胜利。
“别急呀,”朱胜利给广胜点了一根烟,“关键是眼下应急的钱,以后好说,不是还有保险公司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