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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为什么想要表达呢？表达了，又会有什么实际意义吗？为了不影响到玖兰枢睡觉的空间，青月夜侧身躺在床边，让自己的翅膀伸到床的外面去。青月夜思考着那些，渐渐有了一点困。
等青月夜半梦半醒、有一点快要睡着时，玖兰枢终于回来了。他返回房间时，看到的就是青月夜裸露上身、半蜷在床上的睡脸。不打算惊动他，玖兰枢轻巧的爬上了床，侧面躺着，可以在近距离里面将青月夜那细致的皮肤一览无遗。在即将天明、暗淡的月光照耀下，青月夜看起来就像一个发光体。忽然，青月夜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喷嚏，玖兰枢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体竟在微微的发着抖——尤其是伸出了被子外面、悬空张开的那对翅膀，发抖得格外厉害。玖兰枢立即恍然：仅仅是简单的擦拭怎么能彻底擦干羽毛呢？那对巨大的翅膀热量散发肯定也是巨大的。
他伸出手，将青月夜尽量的拖到大床的中间接近自己，并且帮他盖好翅膀的部分。想了一下，他用双臂将他抱在怀里，青月夜停止了发抖。玖兰枢听着他的心跳声，难以入睡。他在忍耐自己想要吸血的欲望，不想给他的恢复带来负担。近距离的接触仍是对意志力的考验，玖兰枢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那里散发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抬头得不仅仅是饮血的欲望，还有肉体的欲望。在很多时候，这两者的联系是难分难舍的。
“……夜……”
玖兰枢难以抑制的呼唤出声，嗓音喑哑，眼眸在月光下闪着红光。
第40章 特制的上衣
次日一“早”，青月夜从睡梦里醒了过来。其实中间他有几次都要醒过来，但被玖兰枢发觉以后立即用吸血鬼的力量迫他再度睡着。也不知道是因为青月夜被咬以后体质真的有所改变，还是他力量耗尽，他很容易就在那力量的控制下睡了下去，而没有产生任何抵抗的电弧。一张开眼，发觉昏黄的夕阳正散发着它柔和的光芒——自己的视力也完全的恢复了。
“早！夜。你的衣服已经被改好了，看看这套特制的夜间部校服。”
“现在……不是傍晚吗？”青月夜纠正道。
玖兰枢抖开那件洁白的外衣，原本以整块布料的背部被分成了三个竖片：也就是纵向有两条通到底的开口，连接着开口的，则是几个高度不同的扣子。看起来可以先绕开翅膀，让布料垂下去，接下来利用下面的扣子再扣起来没有翅膀的部分。真是不错的创意！不光是校服的外衣，里面的衬衫什么的也全部是同样式样。青月夜点点头接了过来尝试穿着，在玖兰枢的帮助下，扣扣子也并没有什么困难。活动了两下翅膀，也还算自然。
“好了，看来衣服没有什么问题呢。你的视力怎么样了？必要的时候能够使用夜视能力吗？太阳落得很快，视线可能会不太清晰，而且还必须防备有可能的狙击——这个暂时不要松懈比较好。”
玖兰枢一边温柔的说，一边帮助青月夜打着领带。很明显，这种技巧也是青月夜没接触过的，若是让他自己打，他八成会系上一个死扣。青月夜点点头，回答道：“没问题，力量稍微恢复了一点，夜视的维持是足够的。”
“那就好，我先到下面的大厅等着你，你穿好了就下来。有些东西你还是看两眼，并且确认一下某些事比较好，毕竟关系到了你。”
青月夜想起了昨晚他们谈话的内容，问道：“是关于伪装死亡的事情吗？我需要确认什么部分？”
“先收拾好，等一会儿下去了你就能看到了。”
又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玖兰枢带上门走了出去。青月夜不明白的摸着被他触碰的部位，终于发现了这件事：似乎自己已经被他这样子抚摸了头好几次，古怪的举动，他这么做是要干什么呢？怎样想也得不到答案，青月夜只有放弃。当他走出卧室出现在大厅的楼梯上方时，耳朵里顿时传来了抽气的声音以及惊呼。蓝堂刚才还很没形象的随意窝在沙发上，一看到青月夜出来他几乎是跳了起来：“难、难道说这是小夜？呐，晓，我在做梦吧？为什么小夜看起来身上在发光啊？”
“那是夕阳光芒的反射吧？”
架院晓吐槽道。其实他的眼睛也快看直了，明明只是反光，给人的感觉却有一种光芒从身上自然而然放射出来的感受。他步下台阶，一条拓麻笑眯眯的说：“小青月看起来就像是天使一样呢，对吧？支葵？”
支葵千里是一个很少说话的少年，看上去虽然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可也是力量十分强大的贵族。他听见一条拓麻问自己，神态迷离的歪着脑袋问道：“……天使？无机天使吗？”
大家脸色都十分古怪，这真是一个贴切的冷笑话。蓝堂窜过去热络的搂住青月夜的脖子道：“小夜，来这边坐。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的衣服，果然非常适合你的样子。……对了，小夜。关于你的事……白天其实警察已经来过了，我们伪装了你被枪杀的现场。所以对于人类来说，小夜已经是死掉的人了。虽说我觉得小夜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可是我还是想问：变成别人眼中的死人，小夜真的不在乎吗？”
说到这里，就算是蓝堂也笑不出来，他碧绿的眼睛看着青月夜。
“在别人的眼中已经死了？但是，那有什么问题吗？实际上没有死就是没有死，我想那应该不能改变我活着的事实吧？”
青月夜从脸色到心情什么波动也没有，蓝堂皱着眉说：“但是你以后就不能直接出现在日之寮学生的眼前了，不觉得很难过吗？小夜你到现在还没交到几个朋友呢，你会感觉寂寞的。”
“不觉得，我不知道寂寞是怎么回事。蓝堂学长，要给我看的东西是……？”
“啊，首先是这个：伪造的尸体。看，这是当初警察拍的照片，我们也特意要来一份——他们是不肯给啦，但只要是我们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手哦？。说实话这种照片我们都不想拿给小夜看的，再怎么说，又一次害小夜心里难受的话，我们也一样不好受。只是小夜你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我们才敢给你看的。毕竟这种事，小夜还是有权利知道。”
入眼的照片都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取证照片，那具几乎和青月夜没有任何外貌差异的尸体，连相貌的细微处也不差分毫。只是太阳｜穴以及头部还有全身各处，全部是被子弹射出的弹孔。鲜血甚至夸张的喷溅到了十几米以外的地方，几十平方米的范围内，到处是被白线重点圈起来的大片鲜血。青月夜看着有些入神，一条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询问道：“你没事吧？小夜？如果看这些不舒服的话，还是不要继续看比较好。”
“不，我没有不舒服。刚才看见了照片只是在想……真的死了的话，是不是就是这样睡着了的表情？突然间……想到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我不会接着猜下去了。根据唯物主义的观点，我本人肯定无法知道死后的事情，因此想也没有用。”
青月夜把那叠照片还给了他们。玖兰枢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轻轻地问：“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事呢？对死亡感到害怕了吗？”
青月夜沉默的摇头，然后补充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是试验体当中唯一活下来的个体，其他的都在制造出来的3个月内被销毁掉了。我们都是用同一种基质细胞培养出来的，却……只有我活着。所以我试着想像我应有的结局是什么样的、死了以后被保存在防腐液体里是什么样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说到后来，他总算是注意到了不止一人担心的表情，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自认为没有实际意义的浪费语句。然后突然的，他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小夜，怎么了吗？”
大家都吃了一惊，都以为他出了什么事。面对聚光灯一般集中的强烈担心目光，青月夜不得不开口解释：“翅膀太大了，我坐在那里窝得很难受，羽毛也容易折断。”
“你啊~~~难道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突然转到奇怪的方向去？就算是吸血鬼，心脏也是有承受极限的啊~~~！”
气氛再次遭到了无心的破坏，蓝堂英无奈的以手覆额呻吟道。幸好大家也开始习惯了。干脆借此进行下一个话题，蓝堂示意的看看玖兰枢，玖兰枢双臂抱在前胸点了点头。这件事比刚才那个要重要得多，就连玖兰枢也深深关切着结果。
“小夜，看着这个！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