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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她同时发觉本来还充斥着翻箱倒柜声响的库房内异常安静;强烈的不安让她迅速地回过头察看三名手下的动静;“怎么……”
一回头;她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地看着被六名捕快制服的手下以及迈步朝她们走来的凤霖;“你们……”
“有什么话;等你进了官衙再说吧!现在;把我的娘子放开!”
凤霖以厉眸注意着福姊的一举一动;虽然小飞已经站到她们身后了;不过他一刻没将阿鸾抱在怀中;他就一刻跛法真正安心。
现在他开始后悔将阿鸾当作诱饵了;早知会为她如此揪心担忧;他说什么也不会如此计画……
“娘子?”周岑岑眯起眼盯着朝她逼近的凤霖;手中更掐住阿鸾的手腕;指尖用力陷进她的肉里;“你的娘子是阿鸾?哼!原来你们故意引我入瓮?看来;我低估了你们……”
聪明如她;稍微分析眼前的情势;就能明白他们的计画;没想到;经营了几年以后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竟是人家的布局;看来想要取得绣谱已是无望;现在只要能顺利脱身;就算万幸了。
周岑岑心里一有计画;脚下立刻向后退;同时将阿鸾也一起朝后拉。“站住!别再过来了;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她抬起空出的左手;从头上抽出一支冷光闪闪的金钗;示威地朝凤霖挥舞了下。
凤霖不动声色;强迫自己的眼睛千万不要瞟向伺机在后、随时准备救下阿鸾的小飞;嘴里冷声问道:“我不止步;你又能奈我何?”
“你嘴里的娘子正在我手里;”周岑岑冷笑着将左手握着的金钗举起;然后指向阿鸾;“你不顾她的性命了吗?”
凤霖垂下眼;藉以掩饰其中的杀气;“周岑岑;我勤你别拿阿鸾当作威胁我的筹码。”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狂怒地冲上前;反而让阿鸾陷入更急迫的危险之中。
“我现在不就正在做吗?”周岑岑笑了;比狠;她自认不会输人;“放了我;我自然不会伤了她。再怎么说;我跟阿鸾还是有几年交情;我也不愿意不留神错手伤了她;所以……你最好别再靠过来了!”
“你以为身分败露之后;你能逍遥法外吗?”凤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小飞打算出手了;于是用讲话来转移周岑岑的注意力。“放了她;与我配合;如果你肯全盘供出指使你的人;那么我会替你向官爷求情;将你从轻发落的。”
“呵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在绣坊这么多年来;你处事的态度我会不清楚吗?你不可能会放过我的。”周岑岑闻言大笑了起来;“所以;现在最好还是听……”
突然她眼角瞥见阿鸾神色有异;机警地回头时;却已是来不及。
“该死!”她握住阿鸾的手被小飞一个手刀击下;剧痛瞬间流窜过全身;可她不甘如此束手就擒;于是不顾一切高举左手;重重向阿鸾刺下;要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不……”凤霖狂吼着向前飞扑;眼睁睁看着亮晃晃的钗子向阿鸾胸口刺下;“阿鸾!”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小飞及时抓住阿鸾的手臂;将她从周岑岑的掌握中抢来;立刻振臂将她朝凤霖的方向推震出去;“喝!”
向前飞扑的凤霖扬臂接住朝他抛跌而来的阿鸾;在因冲劲而双膝跪地的同时;将阿鸾紧抱在怀里。“天呀!”他的心脏在亲眼目睹金钗欲刺向她时;瞬间冻结停止。
温热的身躯在他的怀中并不能止住他几欲发狂的惊惧;“小凤凰!小凤凰!你没事吧;啊?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充耳不闻周岑岑被小飞压制在地后发出的咒骂;凤霖万分紧张地在阿鸾身上四处察看她有没有受伤;“小凤凰;你说话呀!你有没有怎样?你伤到了吗?”
他的狂乱让阿鸾根本无法开口;随着他在她身上抚弄的大掌移动;她的脸从受到惊吓的苍白渐渐转为涩然的羞红。
拜托……他如此在乎她;她是真的很感动啦!不过;他也摸太久也太深入了吧?
人家周岑岑是打算用金钗刺她胸口的;他有必要摸到这么下面吗?她的大腿内侧应该不太可能被伤到吧?
她开始怀疑他是在装疯卖傻;他不会是乘机揩油吧?
当她听到身后传来捕快们忍俊不住的笑声后;她决定她受够了!
“凤霖;你给我清醒点儿;你有完没完!”她用手拧住他的耳朵;不顾形象地大声吼叫;“我没有受伤;你可以把手从我身上拿开了!”
听到她有元气的吼叫;凤霖停住了动作;愣愣地看着她火光灿灿的眼底;“小凤凰……你没事……真的没事?”
看来;他真是被吓到了。
心里顿时漾满对他的爱;她伸手揽住他的后颈;不顾外人眼光扑进他怀里;“我没事;我没事……”
他缓缓以手环住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感受着从她胸口传来的心跳;闻嗅着她的气味;“小凤凰;我快被你吓死了……”
此刻的感受;将是他今生永不会忘怀的;他的小凤凰安全地在他的怀抱里;这种全然的满足感及紧绷后的放松;让他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不过;他绝不会承认他为她哭了;那……那只是眼里进了沙子而已!
尾声
“喂;你听说了没?”
最近在城里;大家一碰头;几乎全是用这句问话当开场白。卖糖葫芦的老周在街上遇到了友人;当然也用这最热门的话题当作招呼。
“听说了;听说了;没想到一个平凡的绣娘竟然成了凤家少夫人;真是走运;该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还没问候安好;担着柴的老张就跟友人站在大街上聊起凌霄城里近半个月来掀起热烈讨论的事来。
“是呀!听那天到绣坊埋伏的马家大娃子说;他亲眼看到凤家大公子为未来少夫人担心受怕的样子;听他说;凤家大公子真是爱惨了他未来的娘子;甚至还为她流下了珍贵的男儿泪呢!”
果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通常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偏偏传得最快;也最让人有兴致讨论。
凤霖如果知道街头巷尾将他为了心爱女人流泪的事讨论得沸沸扬扬的话;他肯定好几天不敢出门。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耶!竟然在人前掉泪;他要将脸放到哪里?
“都是你!当初我就说要给女儿起名叫作阿鸾;你就不要;你看看;人家的阿鸾现在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吧?要是你当初听了我的;搞不好就是咱们家有这好运了……”
老张身旁的娘子一提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埋怨自己的夫君。瞧瞧人家的阿鸾多好命呀!得到了个富贵双全的好婆家不说;还有个对她如此情深意重的好夫婿;这多让人欣羡呀!
“要能早知道;我还给女儿起名作皇后娘娘呢!你以为这是名字的关系吗?没见识;这种事就叫作缘分;要没那个命、有那个名;到头来不也白搭?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
老张没好气地回了自己娘子几句;将结发娘子气得瞪眼叉腰的。
老周见夫妇俩斗起了嘴;连忙插话;打散他们的注意力;“对了;凤府发出了消息;为了庆祝未过门的少夫人能从贼人的手中平安脱身;初八大婚那天;凤府要摆流水席酬天谢佑;你们去是不去呀?”
“去!怎么不去?凤府常年替咱们城里造桥铺路的;不为贪吃那顿喜酒;为了替人家高兴;咱们该去凑凑热闹向凤大公子贺喜。”
虽然凤府表明当天不受贺礼;但老张还是预备好了一篮自家栽种的多子葫芦;准备当天送去当作贺礼。
东西是不值几个钱;但福禄双全、多子多孙的吉祥象征;送到凤府去;相信人家收了这份薄礼定会感到非常高兴。
当他们正聊得高兴的时候;从他们身边经过了一对父女。
相较于其它来往行人脸上的笑意;他们脸上满是凝重及烦忧。
听了老张及老周的谈话后;他们继续迈开步伐;走了两三步后;做爹的开口了。“玉菁呀!这下可怎么办?咱怎么也没想到阿鸾会有今天;咱得罪的是将来的少夫人呀!我上回还骂她是不长眼的东西……唉!”
“我能好到哪儿去?”阮玉菁有气无力地回答她爹;“在绣坊;我哪天不跟她作对?哪天没跟她斗嘴?我看我以后日子难过了;爹;我可不可以辞工不做了?”
阮顺方闻言瞪了女儿一眼;“当初就是为了要让你替家里多挣点银子;所以才硬是把你弄进绣坊里去;你现在说不做就不做;那咱们家欠钱庄的钱要还到哪一年?你可别忘了;是你坚持要买新房子的!我都不顾这张老脸打算尽量讨好巴结少夫人了;你也给我忍着点;不管少夫人怎么找你麻烦;你都要给我撑下去;听到没?咱们没本事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阮玉菁能回答没听到吗?当然是不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