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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丈夫的牙怎么样?”
兼彦回头小声问清子夫人。出乎意料之外,她的回答很肯定。
“没有一颗虫牙,也不曾去过牙医那儿。”
“这具尸体,在口腔的里面还有一颗虫牙,是上面的第一大臼齿。”
法医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腮部。
“再看看身体。”
根据副警长的命令,警官盖上脸部,揭去了盖在身上的布。尸首的身长正好和平坂差不多,宽宽的肩膀,壮实的体格。胸部和腹部上做过解剖的刀口,粗针大线地缝合在一起。裸露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擦伤的痕迹,但没有脸部那么厉害。只有两只手臂满是伤痕,比脸部擦伤得更厉害。这表明死者穿着袖子比较短的衣眼(日本的浴衣、和脱的袖子宽而短——译者注)。腰部上下的肤色黑白分明。腰部以下的皮肤极白,而上半身晒得很黑,特别是把尸体立起来看时,从背背一直到脖子根被晒得黑黝黝的。
“这人大概平时总是赤膊劳动吧?”
清子夫人自育自语地说。
“这人看样子是个劳工。衣服在这里。这条毛巾是系在脖子上的。”
“这皮肤晒得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问。
“水泡的。这是一具溺水尸体。”
“淹死的?”
“是的。正因为如此,人体多少有点儿变形。怎么样?能断定是平坂吗?”
清子夫人和兼彦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体形倒很象,可丈夫没有虫牙。而且,至少,他没有晒得这么黑。以前去洗海水浴,不到半天时间,就晒得通红。这一个月来,身体不好,一直呆在房间里,皮肤也就更白了。”
“这个男人最近也在小腹部动了手术。和我给平坂做得很相象。”
兼彦偏着头,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小腹。那儿有一处类似盲肠手术的刀口,刀口缝合得很好。
“平坂是什么病?”
砧副警长仔细地询问。
“是慢性阑尾炎——也就是俗话说的盲肠炎。因为切除了阑尾,所以按理说应该好了。”
“这男子的阑尾并无异样。看样子切除了一个长在盲肠里的肿瘤。此外,胃里有大量的酒精,脸部和手上的伤,都是岩石和水下石子擦伤的,并无施加外来暴力的痕迹。因此很明显,这不是被杀后投入水里的,而是溺死。”
“这具尸首是七月六日星期一早上八点左右,在丸子玉河附近发现打捞上来的,但死亡时间估计还要早大约五个小时。那么,看下一个吧。”
砧副警长说。
这一具比第一具样子更惨。虽然身上没有一点儿擦伤,但脖子以上却血肉模糊。
“这是怎么搞的?”
就连兼彦和哥哥也都把头偏向一边,不忍再看。奇怪的是,我和清子夫人却比男人们要冷静。
“被汽车撞死的。”
砧副警长说。
“只要看看身体就行了。有象平坂的地方吗?”
这具尸体也和平坂的个头差不多,肌肉发达。体格魁梧。小腿、胳膊以至胸部都长满了黑毛,作为男子来说,皮肤显得很滑润、很白。
“这个怎么样?”
砧副警长又催问了一句。
“皮肤很象丈夫。胸部也是这样长着毛。可是不是他。”
“左肩这个黑痣呢?”
“有还是没有,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个不对,这不是平坂。”
兼彦断然地说。
“从哪一点来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具尸体上没有手术的痕迹。这里的两具尸体都不是平坂。但是,今后发现的平坂的尸体不论是什么样子,只要小腹部有手术刀口,我就能分辨出来。”
“也许是你说的对。医生哪怕忘了患者的长相。但一看到患部,就会立刻想出患者来的。”
哥哥说。然后,象有什么心事似地。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这两具尸体都不是平坂,所以没有必要再研究了。可是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通过血型、指纹不是也能判断吗?第一具尸体的手上尽是伤,也许取不到指纹,
“关键是没有平坂的指纹。也就是说,没有一个指纹可以肯定为是平坂胜也的。”
砧副警长恼火地说。
“我们检查了所有从平坂家和医院的二号室取来的手印。可清晰的全是夫人的。箱崎院长的。hushi的。还有血型。据说平坂是O型,而这两具尸体也都是O型。”
“那么,第二具尸体的指纹还是检查过的罗?”
哥哥紧接着又问。
“检查了指纹,仍然弄不清他的身份吗?”
“你怎么了?看来你对第二具尸体还有些感兴趣呢。”
砧副警长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知道并没有什么值得引起我注意的地方。只是因为死者脸部被完全破坏,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说是被汽车撞的,可……”
“是啊,这具尸首也是星期一发现的。星期一上午十点钟左右,在涉谷的小公园后面。死亡时间据说是清晨两点到四点之间,估计是三点到三点半钟之间。死者穿着浴衣和木屐。衣服、木屐都在这儿放着。夫人见过这些吗?没有?这当然也不是死了之后被撞的。在我看来,还是车祸。司机为了逃避责任,把尸首扔到公园去了。和那具尸首不同,那人是酒醉后……”
“车祸?车祸能正好不偏不倚把脸部毁坏吗?是不是又压了一次,才把头部弄得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真罗嗦!现在已经很清楚,这不是平坂的尸体。因为没有手术的痕迹。难道你还说这是平坂吗?”
“不,我并没有说这就是平坂呀!我也完全清楚这不是平坂。我只不过是认为那并不是单纯的车祸。我认为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奇怪的犯罪。”
“好一个十足的名侦探派头!你是不是打算在解决箱崎医院案件之前,再揽一桩新的生意呀?真是生意兴隆啊!”
哥哥闭住了嘴。我们跟着出了放尸体的房间。一出了门,我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看别的人,不论是谁,也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好象水泵抽水似地,想要把积压在肺腑里的令人恶心的气体排除出去。清晨飘在天空中的云彩无影无踪了,夏季的烈日,炽热地当头照射下来。
告别了砧副警长,送清子夫人在平坂住宅下车后,下一站就是送我们到箱崎医院。当车驶过电气火车站前时,哥哥突然说,
“对不起,请在这儿停一下,我要下车。我想去买点儿东西,请把悦子送回家去好了。”
然而,我跟着哥哥下了车。
“如果剩我一个人,就不必送了。好在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兼彦说着也下了车。
车回去了。兼彦拐过一条马路,看不见了。这时,我急忙问哥哥,
“发现什么了?哥哥。”
“刚才我看见百合从火车站出来。在她没回家之前抓住她比较策略。快,跟我来。”
百合拎着书包,朝这边走来。
哥哥急步走上前去,说想和她随便在哪儿说上十分钟话。百合阴险的目光似乎想说“我没什么可说的”,可到底什么也没说,跟着来了。既然她恳求过我们给她保密,所以她也不
能对我和哥哥的要求置之不理。
我们选了一个生意清淡的茶馆,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哥哥马上就谈到正题。
“百台,昨天就想问问你,和戒指一起被盗的还有什么?”
“你说什么呀?就是戒指。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你是那么说了,可是我不相信。能告诉我吗?百合。只要你被盗的东西不弄清楚,老奶奶死的真相就说不明白。我已经说到这一步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
“我被偷掉的就是戒指。这同样的问题,你不是已经问了好几次了吗?你把那只戒指还给我,我真不知怎样感谢才好。可是,如果因为这样,就成了你硬缠着我追问的理由,那也未免太……”
“你是说我在欺侮你百合吗?”
哥哥冷冷地,但带着几分讥讽的微笑说。
“我知道偷你戒指的人。我也知道,以前你教过那人开小箱子的方法。因此,一开始,你就知道谁偷了你的戒指。我还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庇护那个人。而且,我也想象得出,那个人除了戒指以外,还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