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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用手电简照在墙壁的凹处,细心地看着。
“你说什么?猫?(被禁止)?”
“大概是。掉的全是黑毛。”
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巡逻车到了。我们赶快踏着石阶边沿出去了。
医院门前,有两个警官正在间家里人询问发生的事情。哥哥和我一走过去,英一就回过头来问,
“洞里有什么东西吗?”
“有一把带血的小刀。此外还有一些可能是家永的手提包之类的东西。”
“你没有动过那些东西吧?”
警官中有一人立刻叫起来。
“没有动。”
“没有动就好。那刀刃上一定涂有眼镜蛇的毒汁。”
兼彦说。
“那么,那就是死因了。”
“虽然还不能断定,但我认为是那样。右肩上的伤,是从后面刺过来的,但除此以外,身上再没有别的伤了。”
“可怜呀,家永。当时如果马上绕到胜福寺那边去看看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在犯人逃走的时候抓住他了。”
人见歇斯底里地叫着。哥哥吃了一惊,看着她。
“你说犯人从哪儿跑了?人见。”
“当然是从地道啦。肯定是的。”
“没那么回事。犯人没有从地道跑掉。”
哥哥斩钉截铁地说。
“你为什么能断定呢?”
英一插进来问。他接着说,
“我问了百合,她说没有人从后门出去。要是从前面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你们或是hushi看见。因为医院的门大敞着。如果不是从地道里逃走的话,那你的意思是说,犯人现在就在这所医院的院子里罗?”
“我不知道犯人在哪儿。可是,没有从地道出去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难道大家都不知道那个盖子已经被钉子钉死打不开了吗?”
哥哥注意看着周围的人。这一句话在人们中间引起的反响,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人见活象见到了来历不明的幽灵似地浑身发抖;兼彦和英一不相信地向上挑起眉毛;敏枝夫人东张西望地看着每个人的脸,想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到底还是哥哥。只见他出其不意地说。
“那么,封住那盖子的,不是你们家里的人啦?”
“究竟是怎么钉的?”
兼彦有些不高兴地问。
“说钉住,其实也并不是打进了钉子,因为盖板面是水泥的。只是在水泥地面和盖板的空隙间插上了两根大钉子,盖子便打不开了。如果要拔掉钉子,毫不费力就可办到。但是要是进到地道里,再盖上盖板,并从里面把钉子原样插好的话,非有同谋不可。”
“喂,那些话等会儿再说。现场在哪儿?”
旁边的刑警不耐烦了。兼彦把他们领到洞里。英一也跟在后面。
“看来,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了。尸体放在哪儿?”
“手术室。”
人见轻声地回答哥哥。正在这时,
“嗬,雄太郎!”
随着洪亮的声音,木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们一齐回过头去。原来是我十分怀念的峰岸老警部。
老警部还象我们孩童时代见到的那样,一点儿也没变,扬着他那不合体的大下巴进了门。
“哟,这不是悦子吗?长成大姑娘了。”
老警部朝着我眨了两三下眼睛,接着转向哥哥。
“那儿为什么停着那样的车?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吗?”
“人命案。第三起了。”
哥哥简单地说明了发生的事情。然后,把老警部介绍给敏枝夫人。
“真是横祸从天降啊。夫人受苦了。”
老警部说了几句宽慰夫人的话。
这时,另一辆车停在了门前。最先下来的刑警,是上次发现老夫人尸体时来询问我们的肤色微黑的胖子。那时,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比派出所的巡警要强一点的家伙。可是后来才听说,他就是警视厅搜捕一科的砧副警长。由于在破获上野的一家五口人命案中立了功,最近即将晋升为警长。我不由地肃然起敬。因此,不用说,今天连鞠躬也比上一次要恭敬得多。
峰岸老警部一看到刚来的刑警们,使慢悠悠地走上前去,作了自我介绍。从前就很不讲究衣着的这位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衣,一头花白的头发,剃成小平头,略微长长了一点,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农家老父亲的风度。可是,一听他的名字,砧副警长的眼里,立刻出现了一种敬意。单凭这一点来看,就可想而知老警部当年是名闻一时的人物了。
“辛苦了。怎么样?如果不妨碍的话,能不能允许我和你们一起搜查?不过,我上了年纪,也许不中用了。”
对方欣然同意了老警部的要求。老人接着说。
“另外,这里的仁木雄太郎和他的妹妹,也说要协助我们。我想请他们参加询问。等会儿再细谈吧。仁木可是一个很能干的侦探。我敢打保票,他一定会大显身手的。”
砧副警长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他打量着哥哥和我,似乎想说,你们是从哪儿钻出来的毛孩子。但由于老警部极力推荐,他只好答应了。
“在哪儿进行询问?”
老人感兴趣地问。
“按理说应该在会客室。我去商量一下。上一次,是hushi、患者在一起,集体了解情况。今天晚上,要一个人一个人地单独过问。”
“那么,等你们看过现场后再开始。这段时间里,我要在会客室和仁木他们谈谈话,因为有些情况要碰碰头”
老人就象进自己家里一样,在医院门口脱了木屐,推开了挂有“会客室”牌子的房门。
“录音机在哪儿?”
哥哥刚一坐到藤椅上,就小声问。
“不要这么性急。先喘口气,静静心。你呀,也象你父亲一样,什么事都那么急。”
老人取出一个油黑发亮的烟斗,看上去这烟斗很有年代了,活象上世纪的古董。老人一边往烟斗里塞着烟丝,…边问:
“你可知道一个叫做数差屋的店?”
“从前面这条路往左去,有一个澡堂。澡堂再往前走两家,有一个当铺。就是那个当铺。”
“那么,恒春堂呢?”
哥哥认真地思索着。我也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突然,哥哥“啪”地拍了一下手掌,
“明白了!那个恒春堂和当铺,在录音机事件上,分别起着一部分作用。”
“正是那样。似乎没有必要再作更多的说明了。现在,我要沉默一会儿,听听你的推理分析。”
哥哥好象是要整理一下思路,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接着有条不紊地说起来。
“那台可疑的录音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买的?还有,什么时候录的音?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想,录音的场所很有可能是防空洞。为什么呢?因为在那里面稍微叫喊一下的活,家里的人听不见。今天,我在那个洞里,无意中把悦子吓了一跳,悦子大喊大叫‘杀人啦’。可是,谁也没提起这事。从这点来看,悦子的喊叫,家里是听不见的。”
“什么?悦子说你要杀人?那是为什么?”
“区区小事。开了个小玩笑。当然,这么一来,反倒使人明白了一点,就是说。在洞里即使大声喊叫,声音也传不到家里。我想,就是刚才的家永hushi,在她爬到洞外之前,一定多次呼喊。可是我们只听到了一次。再说录音。录音时,除了她以外,很可能还有一个人在场,帮着操纵录音机。正是那个人,是杀害平坂的真正凶手,而家永hushi则不过是个同谋犯。”
“这么说来,用刀刺杀家永hushi的也是那家伙罗。那么,那之前呢?″
“我认为,磁带的录音,完全是为了拿到电话机上播放而事先准备好的。他们把磁带装进录音机里,然后把录音机藏进地道。星期天下午两点钟,犯人埋伏在防空洞里等待平坂的到来,然后杀死了他。并且……”
“等等。犯人怎么会知道平坂要到防空洞来呢?”
“因为有桑田老夫人的信。那封信是星期天上午到的。把信送到二号室的是家永hushi。她一定偷偷拆看了。并且知道了那天下午两点,平坂和老夫人约定在防空洞见面。然后,她就把那些告诉自己的同谋犯—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早就和她一起共谋要杀死平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