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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以外,我想再没有人知道了。那箱子是死去的父亲留给我的。开法我没教给任何人。”
“除了戒指外,没有不见别的东西吗?”
“嘿,就是戒指。噢,对了,还不见了一只脱毛雪花膏的空罐。我倒没发现,刚才刑警问我看见过那个罐没有时,我感到很惊奇。”
“那是你的罐吗?当然,也许你已经告诉刑警了。”
“不,没有。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罐是在哪儿发现的,但是我不愿意被人不明不白地怀疑。”
“可是,正因为是你不知道的事,所以才更应该老老实实地说出来,难道不是那样吗?你们家里的人,要是有谁想起那是你的罐的话,很难保证不说出来。这么一来,你反而被动了。”
“不会的。我使用脱毛雪花膏是瞒着他们的。除了死去的祖母。而且空罐子是放在衣柜装内衣的抽斗最下面的。”
“可是,事实上不是有人把空罐拿出来了吗?否则就是说,你的空罐现在还在衬衣下面,而那个罐子又是另外的。是吗?”
“不,那肯定是我的。我回房间看过,空罐不见了。”
“是吗?要是有那样的怪事的话,当然应该讲出来。第一,象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想要骗过有经验的刑警的敏锐眼睛是不可能的。现在也许他们已经怀疑你了。”
“那也绝对没关系。”
百合非常自信而干脆地说。
“我早在好几年前就开始磨炼自己,不让内心世界表出出来。不论在谁的眼前,都绝对不会让人抓住尾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可怕的自信。”
哥哥苦笑着自言自语。百合用嘲弄人的冷冰冰的调子说,
“你大概会认为这是一个奇怪的姑娘吧。可是,你也把自己置于这些对你既不疼爱、也不理解的冷酷的人当中,长年生活一下试试看。就是你,肯定也会变成这样。也就会不愿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角落敞露给那一人。”
“那是你的偏见,百合。”
哥哥和蔼地安慰她。
“姑父和姑妈非常关心你。这一点,就连我这旁观者也看得很清楚。当然啦,无论如何都很难做到亲生父母那样。可是,希望他们做到那一步,也未免有点太苛刻了。还有,死去的老奶奶不是恨不得把你放进自己眼里那样疼爱你吗?”
“只有祖母例外。”
百合一下子两眠充满了泪水,几乎就要流下来。
“没想到竟出了那种事,如果你是平坂的话,我早就扑上去咬住你的喉管。”
“这么说,百合,你没有把丢失戒指的事告诉家里人罗?
哥哥绕开对方的话,接着又问道。百合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的,我绝不会告诉姑妈他们。告诉了他们,又要骂我没出息,不会料理自己。那还不如不说。”
“告诉老奶奶了吗?”
“也没有告诉祖母。因为我想,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啊,对不起,我还有点事,他们叫我去给亲戚发个电报。”
百合匆匆忙忙行了个礼,就朝邮局跑去。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姑娘。”
哥哥又一次苦笑了一下。
“如果照她自己所说的为人去推论,那么刚才她告诉我们的,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可信。”
回到家里,我们在药房门口偶尔碰上了家永hushi。
“不得了啦!仁木。”
她一见到我们,就喊了起来。
“老奶奶被杀的时间,据说是昨天下午两点钟。那时,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和往常一样忙着。”
“是啊,听说刚好是两点钟左右,午饭后一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
“咦,你是听谁说的?”
“英一。他把解剖的结果和其它一些情况都讲给我们听了。”
“他?”
家永的眼镜里透出了吃惊的目光。
“那个难得开口的英一,竟那么嘴快?要是敬二的话,你就是不问,他也会滔滔不绝地讲给你听的。”
“老奶奶死了敬二也不会回来吗?”
“那可不知道。”
家永看起来有点儿伤感。可马上又压低了声音。
“说实在的,根本没法儿通知他。看了报后他也许能回来吧。”
“没法通知,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呀。提起他来,先生和夫人着实费了不少心血。看来那孩子还聪明,数学和作文都很好,可就是天生喜欢冒险闹乱子。从中学开始,一会儿和一些不三
不四的人交往;一会儿又去惹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管也管不住。先生打算让他和英一一样,将来成为医生,对他又是训斥、又是戴高帽子,可他就是不愿学。后来,他提了个附加条件,说如果他考入了医大,就得允许他到朋友家去借宿。今年春天总算入学了。可是,刚刚搬到中野的朋友家里住,马上又离开了那儿,结果到现在连人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那学业怎么办呢?”
“学业怎么办?据说根本不到学校去。不过,敬二倒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待人也好。”
哥哥毫无表情地听着,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换了个话题。
“家永,我有一伴事情想不通。假定老奶奶和平坂约好了在防空洞会面的话,他们究竟用什么办法取得联络呢?平坂在昨天以前,根本就没离开过病房,而且老奶奶不是也几乎不到医院这边来吗?”
这个问题好象正合家永之意,她一下子来了劲。
“信!信呀。”
“信?”
“肯定是老奶奶写信给平坂,指定了时间和地点。或者,也说不定他们在那以前,曾在某个地方碰过头,把事情差不多给定了下来。不过,我也不清楚。”
“你看到了那封信?”
“不,那是清子夫人想起来的。这里的调查一完,刑警就到平坂家去了,刨根问底地问了半天。夫人回忆说,昨天上午送来了一封信。平坂拆开看后,也没给她看,就放进了袖子里。后来就突然说,你回去吧,把夫人赶了回去。”
“把那封信从信箱里取来的人是谁?”
“那是……是我呀。警方后来又派了一个人回来问。如果不是她问的话,我也早就忘了。昨天上午的邮件的确是我取的。因为此外还有许多邮件,所以我也没记清楚。但经他一提醒,我就记起的确有那么回事。一个很长的白色信封,封面上写着一手漂亮的草体字。他让我看了看老奶奶的笔迹,问我是不是和那一样,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寄信人呢?”
“听说没写。我没注意。清子夫人是那么说的。”
“那么,那封信没有找到吗?”
“是啊。哎,我的脑子已经乱得象一盆浆糊了。”
家永把沙哑的嗓音提得很高,刺耳地说。
白天蒸腾的热气,直到日落之后也还不见减弱。八点左右,我和哥哥到附近的澡堂去洗澡,回来的时候,绕道到胜福寺的正门去看了看。虽说和箱崎医院只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但因为门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加上两边的面积又都很大,所以要从正门去拜访,少说也得走七十米。
胜福寺在东京郊外的住宅区可看到的寺庙中,大小算是中等的。除了和箱崎医院相邻的那堵墙外,其余三面都用白蜡树围起来。可是,那些树木因无人照管,任其荒芜,所以实际上哪儿都可以自由进出。
再往前走一点,对着寺门,右手方向有一个不太陡的坡。宽敞的柏油马路一直伸展到坡下。吉川陆军少将阁下的家,就在那个坡上的三分之一处。那天说是在寺的对面,其实是离得相当远的斜对面。尽管那样,对于寺的正门来说,仍然是最近的一家。
房子的前面,有一块小小的空地。有一棵很大的八仙花孤独地向四面伸出枝杈。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两个男人正借着路灯的亮光在下将棋(日本的棋类,类似我国的围棋。——译者注)。一位是头已经开始秃顶的矮矮胖胖的男人,一看就是退休的小职员,另一位毫无疑问,一定是那位“少将阁下”了。虽然看上去已七十出头,但有着一副宽肩膀的上身却挺得笔直,粗壮的手腕子,使人想起经历了漫长岁月的老橡树,显得非常坚实。银白色的头发向后梳成大背头,鼻子下面,银针似的白色胡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