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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说她只是反问了一句“是平坂吗?”。离野田最近的宫内技师跑近前去,死死盯着野田的脸。他把野田语无伦次的话大声地复述出来。
“听说是平坂。”
刑警立即接过话简。可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已经挂掉了。”野田哭丧着脸说。
“究竟说了些什么?”
“‘是箱崎医院吗?’,然后又说‘我是平坂,如果院长或夫人……’。这时,我突然害怕起来了。”
“真不中用!你乱叫什么?”兼彦气愤地大声训斥。
“平坂也做得太过份了。他一贯就那样。”人见hushi气哼哼地说。
“他大概以为尸体还没发现,所以很放心。可是一听这边气氛不对,便慌忙挂掉了电话。”
宫内技师洋洋得意地说。
“被害者拿着的那个四方形的包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听了刑警的话,院长夫妇互相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儿说:
“想不出来。如果查查妈妈的东西,或许还能知道。平常要用的东西,都放在里面的小屋里,其余的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放在储藏室里。”
“那么,先看看储藏室。”
刑警和家里人一起,朝跨院走去。
“那个洋铁皮罐和烟斗是在哪儿发现的?”
小山田夫人拉住走过旁边的每一个人,一个劲地问。
“你说什么?究竟发现了什么?”
刚从医院外面迸来的家永hushi,莫明其妙地问。由于敏枝夫人的命令,到外面去打听老奶奶的消息的家永,穿着一套灰色的衣裙,拿着一把小洋伞。
“老奶奶死了。被人杀了,刚发现的。”人见说。
“是这样…不会吧?”
“是真的。我们刚才一直在查。说是外出的人回来之都要问的。你、还有百合。”
家永满脸诧异地听着。
“她一声不响地上学去了。尽管早饭也没吃,一直躺着。刚才,听说百合不见了,夫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学校呢。她听了老奶奶的事,吃了一惊,说马上就回来。也差不多该到了。”
hushi和患者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着没完没了的议论,哥哥和我回到了二楼。
我真想在当天想个什么办法逮住百合。就凭她没有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而隐瞒戒指的事,我就觉得她是在包庇犯人,我非常生她的气。既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自杀。而且,后来又以那么可怜、那么难受的样子把我骗开,自己却马上偷偷地跑到学校去,她到底安的什么心?要是那时我就告诉她老奶奶不明不白地死了的话,她也许会采取更惊人的举动。也不知为什么,我竟为这么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命案感到如此不安,在房间里气愤地走来走去。
“悦子,出来。英一到门口取邮件来了,我们去打听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
哥哥从门缝里伸进头来,向我做了个手势。这时正是下午三点刚过。我跟着哥哥出了门。
一边在院子里散着步,我们兄妹二人一边从英一那儿打听较为详细的情况。
“解剖的结果刚刚出来……”他就象在讲授大学解剖课实习讲义似地,平静地说,“死亡时间是午饭后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昨天,外祖母是十二点四十前后吃完午饭,所以死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两点钟左右。死因是扼杀—就是被人用手给卡死的。但光凭这一点,据说无法判明凶手的性别。总之,如果存心要杀死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即使不那么强壮的人也可以办得到。”
“紫色包袱里的东西搞清楚了吗?”
“噢,那个嘛,已经清楚了。在外祖母的东西中不见了一个茶壶。是这么大小的一个圆壶,收藏在一个桐木箱里,刚好是一个三十公分见方的立方体。不管怎么说,和那位女患者的说法正相吻合。而且家代也说前天打扫储藏室的时候,还看见它放在角落里的架子上。”
“是个很值钱的东西吗?”
“不,那件东西本身好象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我只记得从前外祖母曾说过那是江户时代中期的作品,当时值二万五千元。因为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也有可能记错。外祖母也不是那么感兴趣的。那都是死去的外祖父因为爱好而收集来的。战后,那些东西一件件卖了不少,现在几乎没剩下什么了。”
“烟斗和洋铁皮罐呢?”
“洋铁皮罐听说是埋在地道里的。不知是谁埋的。但据说看来象是匆忙之中干的事,所以那块地方一眼看去就和其它部分不同。你没注意到吗?还有那个烟斗,是掉在胜福寺的地板下面的。听说那个地道口一直通到寺庙宿舍的地板下。空袭时,只要掀起榻榻米,立刻就可以进去。怕死的和尚和医生商量建造的机关倒也令人好笑,可是现在住在寺里的方丈也换了,是一个耳背的老僧。他好象完全不知道地道。听说那个地道口有被打开过和人进出的痕迹,烟斗掉离那儿三、四米远的地方,听说指纹已经完全查不出来了。”
“脚印呢?”
“好象没有。这边本来地势就高出一块儿,而且上面都是沙土质,所以存不住水。不然的话,那个洞和地道就不会那么完好地保留下来了。”
“倒也是。可是假定平坂是从寺庙的地板下爬出去的话,就应该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和蜘蛛网。难道没有人看见他吗?”
“现在呀,只有住在寺庙对面的、一位原陆军少将说,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听到有汽车的声音。可是这和本案有没有关系,我看还值得考虑。现在好象到汽车出租公司问去了。就是关于汽车的事,大概一会儿就会明白的。”
“寺里的方丈,难道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吗?如果耳背的话……哎,陆军少将是个什么人?”
“好象是个叫什么吉川的吧?没和他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样。”
“平扳那人是不是专门经营输出古代美术品和古董的?”
这时,我插了一句。英一瘦瘦的下巴上下动了动,算是回答
“有这种说法。警察似乎认为外祖母和平坂约定要进行茶壶的交易,于是来到防空洞。而后平坂杀了外祖母,夺了茶壶逃掉了。”
“老奶奶和平坂认识吗?”
“我完全不那么认为。爸爸妈妈也说他门俩人之间不曾见过面。”
“你和他认识吗?”
哥哥突然直视着英一的脸,英一似乎哆嗦了一下,
“你说我和他认识吗?”
“平坂或者是清子夫人。”
“不认识。两人都不认识。”
“那么说,我和妹妹头一次到你们家来时,在门前相见是初次见面罗?”
“门前?啊,是有那么一回事。也不能完全说是初次见面吧。以前曾见到过。可是,这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我们毫无关系。我只不过问问而已,那么你本人是否象警方所说的那样,认为平坂是杀人犯呢?”
“我?很遗憾,我不具备你那种推理能力,再见!”
英一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这时,一个人影从门那边过来,手里拿着一叠纸。
“是百合。”
我和哥哥赶快蹲在门内侧的丁香树丛后。百合从我们面前走过,出了大门。当我追到墙外的拐角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时,她险些要跳起来。她因为埋头沉思地走着,所以没有觉察到我们走近她。
“怎么样?”哥哥平静地说。“关于那桩丢失事伴,不能跟我们谈点什么吗?”
令人吃惊的是,她居然非常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我也不太清楚那只戒指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它不见了?”
“星期五,我从学校回来之后。那只戒指连盒子放在一个精致的木箱的抽屉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抽屉的锁呢?”
“没有锁。可是那箱子的结构非常复杂,不知道开法人,除非把箱子弄坏,不然取不出里面的东西。可是箱子一点儿也没坏。”
“知道开法的都是谁?”
“除了我以外,我想再没有人知道了。那箱子是死去的父亲留给我的。开法我没教给任何人。”
“除了戒指外,没有不见别的东西吗?”
“嘿,就是戒指。噢,对了,还不见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