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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也跟周燕样,既想跟他结婚,又想跟他分手。她处在爱恨交加中,一时爱又多一点,一时恨又占了上风。她望一眼满脸神采奕奕的王军,决定今天跟他理论一下结婚的事,边想嫁给他再好好收拾他。王军对驶来的的士叫了声:的士。的士在两人面前停下,两人上了的士,王军在的士上握着黄娟的手,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嘀咕道: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地搞你一场。黄娟推开他,说你只晓得那样。王军嘿嘿一笑,将目光投到大街上,这个时候大街两旁已静悄悄的了,只有风吹得树梢两边摇摆。
的士在南门口的一家餐馆前停下,王军付了的士费,两人下车,步入了那家餐馆。餐馆里有几个男女在吃宵夜,两人在隔那几个人稍远的桌前坐下了。王军要了一份螃蟹,一个春笋炒肉和一个小菜,还要了一瓶百威啤酒和一听可口可乐,因为黄娟一直以来只喝可乐。王军为她啪地拉开易拉罐,将吸管插进去,递给她,自己用筷头撬掉啤酒瓶盖,将啤酒倒进玻璃杯。黄娟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黄娟不是来吃宵夜的。她说:昨天我爸爸还问我,我们既然谈了两年朋友了,也应该相互了解了,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黄娟说完就看着他,看这个常常无视她存在的男人有什么反应。王军端起酒杯,又把酒杯放下,问她:你爸爸还说了什么?她说:我爸爸说我都快二十三了,要是在旧社会至少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王军一脸忧伤地把他对焦小红和周燕说的话复述了遍,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房子没房子,车没车,怎么跟你结婚?黄娟说:我团里有一间房子。王军打断她:那我没脸请朋友去,我那些鬼朋友你晓得的,如果闹新房,一看只有一间房子。他们不会在背后笑我?黄娟说:那有什么要紧?以后赚了钱再买房也不迟。王军严肃着脸,说我宁可不结婚也不愿意别人在背后笑话我。他端起酒杯喝口啤酒,又说:你还不到二十三岁,我也年轻,结婚只有一次,不漂漂亮亮地疯狂一下,难道等到有钱了再补?黄娟斜着眼睛睨他,说你这人太好强了。王军马上摆出一副好强的样子,说我这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愿意别人在背后笑话我。明年吧,等今年和明年这一年里赚一笔钱,买一套三室两厅房,装修一下,我们再结婚。黄娟拿不准道:你不是骗我吧?王军说:我王军好久骗过人?他举起手,直指天空,说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发誓只要赚了钱,我保证娶你。黄娟的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就斜着那双妖娆的眼睛笑看着王军,好了,她妥协道,等你这一年赚了钱买了房子我们就结婚,亲爱的我爱你。
我们像野兽 十六(3)
吃过宵夜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两人去了刚开张不久的金帝大酒店,金帝大酒店的房价为二百六十元一间,比松桂园宾馆贵是贵一点,但王军还是开了间标准间。这是他口袋里有钱,用不着为这一两百块钱动脑筋。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黄娟才仔细打量王军身上的那套西服。这套西装穿在你身上好漂亮啊,她说,这要好多钱?王军回答她:五千块钱。她瞪大了妖娆的眼睛,五千块钱?王军说:是的,在友谊商店买的,外国名牌。她盘算着说:要是买房子,买市郊的可以买三个平方,买市内地段的也可以买两个平方。王军脱下西服,让她看金利来衬衣说:这件衬衣五百多元,是金利来的。黄娟说:太贵了。王军又指着金利来领带,看看这根领带,三百多块钱。黄娟感到太不可思议了,我爸爸妈妈住的那条街上一根领带才三十块钱,还挺漂亮的,不比这根领带差。王军说:它是名牌,做工好。他走上去,让她仔细打量金利来领带的做工。你看,他说,针脚整洁,不像你说的那种三十块的领带,只有正面入眼,翻过来就显败相了。黄娟用遗憾的口吻说:要是晓得你要买衣服,还不如我替你买。早两天我在黄兴路上逛商店,在花花公子专卖店里,看见一套天蓝色的休闲西服,好像是八百多元一套。我当时是钱带少了,要是我口袋里有那么多钱我肯定给你买了。我觉得那套衣服穿在你身上肯定漂亮,又没你穿在身上的这套西服这么贵。王军感兴趣地问她:哪里?黄娟说:黄兴北路,花花公子专卖店。王军口袋里还有一千多元,说明天我们去看一下,我其实更喜欢休闲服。我这人不太正经,穿西装有些束手束脚。
王军把金利来领带解开,又把金利来衬衣脱了,接着把裤子脱下来,光着屁股去卫生间洗澡,洗澡洗到一半时他走出来要求黄娟同他一起洗。来,他提议说,我们洗个鸳鸯澡。两人洗到半路上激|情来了,等不及上床就在浴间做起爱来,热水却一个劲地淋着两人的身体。王军特别兴奋,赞美他的生活说:啊,真美。多舒服呀,热水打在身上,舒服死了。
我们像野兽 十七(1)
金华宾馆的装修于过年前结束了。杨广和马宇于金华宾馆的画图中,一人拿了一万多元设计费。但装修结束后,两人的口袋又布粘布了,因为他们一拿了钱就带着小宋和小徐两表姊妹花天酒地,或者背着两表姊妹去舞厅、歌厅或夜总会勾引女孩,玩那种一夜情的游戏。马宇因为有车,许多歌厅舞厅的女孩都愿意跟他们疯。自然,一点钱就那么疯掉了。他们快乐地来到了宏泰装饰公司。田妖告诉他们他会有一笔五百万的业务,到时候让他们设计,如果中标,他们可以拿到百分之三的设计费。一天,小青打杨广的叩机,说她从白水回来了。杨广忙瞒着黄中林开着马宇的本田雅阁去接她。她很漂亮地站在蝴蝶大厦前,这让杨广特别兴奋。她是来找答应娶她为妻的黄中林。黄中林离开白水时把杨广的叩机告诉她,让她来长沙时打杨广的叩机。黄中林在哪里?小青瞥着杨广。杨广一看见小青,情欲就热情高涨,说黄中林死了。小青的脸顿时变得煞白,说我我真的梦见他死了。杨广说:这没什么,人都要死的。你看见有几个人活了一百岁?小青没说话,脸仍然白白的,一大片茫然,那是被自己的噩梦和现实一并钳住了,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样。杨广说:不要站在这里,上车吧,我带你去散散心。小青上车,杨广开着车就向湘潭飙。小青问:他怎么死的?杨广心里想笑,说你梦见他是怎么死的?不青不愿意说,问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杨广说:他被汽车撞死的。小青说:我梦见他是被人拿刀砍死的。杨广说:你的梦做得很有创意,不过他不是被砍死的,是汽车撞死的。小青问:他什么时候死的?杨广说:上个月,我和马宇悲痛得三天没吃一口东西。他瞅她一眼,现在好了,这是人不可能无止境地呆在悲伤中。
杨广把车开到快到湘潭市的路边上停下,那里有一家带住宿的饭店,前一向他和马宇曾一个带一个女孩光顾过这家饭店,老板当然就认识他。他对老板说:来一盆水煮活鱼。老板说:好的。还要别的菜吗?他说:再来一份乡里腊肉和一个小菜。两人坐下,杨广见小青一脸灰暗,便笑笑说:没什么好悲伤的。又说:我刚从悲伤中出来,你不要又把悲伤带给我好吗?小青不说话,杨广说:我一直没忘记你。小青望他一眼。杨广又说:中鳖死前要我好好爱你。小青的眼圈红了,把脸扭向别处,嘴唇抽搐着,要哭一样。杨广说:鱼来了。
吃饭时,杨广硬逼她喝酒,小青告饶说:我真的不会喝酒。杨广说:就喝这一杯。小青说:我喝一杯也会醉。杨广说:醉有什么好怕的?醉了就睡一觉么。他问老板:有房间吗?老板说:有、有。杨广说:等下我们睡一觉再开车回去。小青说:我不跟你睡觉。杨广说:喝酒。小青没法,喝起了杨广倒在她杯子里的白沙啤酒。杨广不断与她碰杯,庆祝重逢干杯呀,为她的美丽干杯呀,为两人的缘分再干一杯呀等等。小青渐渐就有些吃不住了,突然起身,跑到屋外的阴沟前呕吐。杨广等她呕完,就关心地扶着小青进了楼上一间简陋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席梦思床,床上铺着花花绿绿的床单。小青往床上一倒,说我头好晕,就和衣躺下了,杨广看着小青的屁股,那屁股果然生得非同一般,又高又翘,就来了激|情,伸手去摸小青的屁股。小青转过身,不让他摸。杨广就亲小青那红润润的脸。小青又抬手挡他亲脸说:不行。杨广却扳开她的手,嘴就凑到了小青的嘴上。小青抿紧嘴不让杨广深入。杨广喝了酒就粗暴得像个流氓了,扑到她身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