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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侵略了我们赫梯?”
赫梯全军大喊:“埃及!”
“你们怎么报复埃及人?”
“——杀!”
伊兹密大喊:“兄弟们,跟我冲上去,向埃及复仇,杀光埃及人!”
和战鼓声同时响起的是如雷的轰鸣,大地被震荡得隆隆作响,那是近八万赫梯和亚述联军的大吼:
“向埃及复仇!杀光埃及人!”
“……两方的军队各自握着我的一只手;任何一方我都不能释手,在他们的暴怒之中……肢裂了我的身体。丈夫,我不能为你祈祷胜利……”
凯罗尔又一次背诵了,胸中涌起的不祥预感使她仿佛听到了战场上轰传的吼叫。她掩起耳朵,苦涩的泪坠成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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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么?她该祈祷哪一个丈夫胜利呢?深爱的两个男子又一次刀兵相见,曾为她而死的埃及人又要血洒疆场,可是,她摸摸肚子,却无法象从前一样希望埃及单方面胜利,她的孩子注定将会是赫梯的王子呀!从前爱西丝将怀着埃及王孩子的她赶落海中,让她流产,但那时她还未感受过胎动,后来想起时其实也并非太在意,几乎忘了这件事,每次想起爱西丝来还能心平气和地视为“曼菲士的姐姐”而爱屋及乌地去谅解,可如今肚里这八个月的孩子已实实在在地动过好多次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孩子的发脾气和撒娇,能感到孩子的踢腿和心跳,能感到孩子在她身体里的血脉相通。孩子早已成形,正如瓜熟蒂落一般等待着来到世界上,尽管对伊兹密的感觉矛盾万分,可如果这时候将她的孩子拿走,她会痛不欲生。
“神啊,求你带我走吧!”她又一次祈祷了。无论是伊兹密杀死曼菲士还是曼菲士杀了伊兹密她都不能承受,前者意味着她彻底背叛了曾忠心热爱她的埃及人,后者则意味着她的孩子将被杀掉而她再次落入噩梦,无论哪一种结局都令她的心痛得裂成了碎片。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思考起这两个人对她的意义,仿佛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她的内心,她现在是很清楚地知道她的心了。她明白了!
她两个人都爱!
曼菲士是她来到古代爱上的第一个男子,那个粗暴自大却又热情如烈阳的少年埃及王是她神秘考古梦想中的人,她曾亲手启封了他的陵墓,打开了他的棺材,看着他人型棺上的金面具问好,也曾拿起他棺材边的那束矢车菊感叹。虽然被他的坟墓诅咒附身,从遥远的二十世纪现代,越过三千年的时间,被拉进了古代,她还是喜欢,每次被拥抱在他的怀里,他的爱就鼓励着她。他对她的爱就象奔流的尼罗河,悠远神秘又浩荡,一眼可以看穿那冲过沙漠而去的滚滚波涛。
可是伊兹密呢?伊兹密截然不同,这个男子就象红河一样多变,也象红河穿越崎岖的山林一样的诡异无常,他和她在德贝的集市上第一回见面时,他是风尘仆仆、看起来强壮而又威严的商人,让她心中跃跃却又说不出的好奇,或者更有隐约的试探,在得到他的来信的第一时间就决定去向他求助逃出德贝,可是她等到的却是从商人到战士的变脸,那之后,他在她面前就如希腊神话中那变形的海神,有时是冷静又高贵的王子,有时是恐怖的行刑者和冷酷的杀手,有时是聪明睿智能吸收几千年后知识的智者,有时却是痴狂任性痴缠得让人厌烦的情圣,她不知道他的哪一面是真的,也不知道他的上句话和下句话是否可以相信,而最近这大半年的遭遇更使她心有千千结,再也无法真正把握到这个男人的心。她曾经可以抗拒伊兹密的注视,但现在再也不能了,这个男人恐怖无情又极度危险,然而那种行走在冰与火的边缘的疯狂感觉宛如吸毒。每一天她都能感觉到她被控制进了那人的掌心,即使知道那人已秘密地有了路卡,可她还是无法摆脱。
但是,曼菲士曾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如今是否还爱她?伊兹密是否真的爱过她,以后却会怎样利用她?这些事她都没有答案。她一再地祈祷:“我想回去现代,回二十一世纪,妈妈,赖安哥哥,罗迪哥哥,我想回到你们身边,想回去……”
泪流了又流,泪水将她身上的丝质衣服润湿了,侍女紧张地注视着,企图拿毛巾为她擦拭,她摇着头拒绝:“不,你出去,你们都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可是,侍女们沉默地跪着,没有人离开,王后和姆拉的命令是不准违背的。
她把脸朝向墙壁的那边,尽管那里也镶着檀香木壁挂着织绣的帷幕,但她还是从帷幕间看出了一个女人骑在马上的雕刻造型,那是不知什么名字的神明故事,赫梯人喜爱马,也喜爱骑马的战士,但这幅雕刻却破例刻了一个女人上去,凯罗尔没有问过这个艺术造型的来源,她只是需要看着什么来转移那将要崩溃的情绪,她死死地朝那边盯去,只有那一面没有别人,只有那一面她可以隐藏情绪。
室中燃烧着的香雾和火光摇晃着她的视线,侍女沉默地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为她打扇,她觉得身上又出了汗,大概真是热着了,眼前有些花。渐渐地,那幅画动了起来,她眨眨眼,又眨眨眼,是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呢?
那个骑在马上的女人朝她伸出了手,那手越来越长,渐渐伸到了她的面前,侍女们大惊失色,哐当一声,捧着的金水盆坠了下来,但凯罗尔没有听见,她只是死死地瞪着那个从墙壁上朝她伸手的女人。
那女子诡异的脸上还带着墙壁上镀着的金箔颜色,闪闪发光,看起来象奥斯卡金像奖座上的那个人活了一般,她伸着手,慢悠悠地说:“凯罗尔,愿意和我到埃及边境一游么?”
在侍女们还没来得及喊叫之前,室中忽然一暗,光线再度亮起时,神的女儿已消失了,只剩下壁上空空如也的金箔和壁板,风吹帷幕,风满空空。
第 118 章
十几万人的阵势对压,弓箭像从大绿海卷起的龙卷风般遮蔽了天上的云层,又象蝗虫那么恼人,虽然铁制箭头极其昂贵,即使赫梯人也冶炼不易,但这回都舍了血本地倾泻下去。而投石手们迅疾地取出小石子和陶制弹头不断投掷,两方甚至还架出了特大号的投石器,由多名士兵抓着这些器械的下方固定,然后投出燃烧的大石。轰隆声中,浇了油燃烧得更猛的巨石一块块砸在对方人堆中,引起肉体剧痛的哭喊。投射车、射箭机一字排开,在青铜时代也勇猛地发挥着原始机械的威力。这时代头盔非常粗陋,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叫喊就倒了下去,双方的盾牌上都抹了油,运气好的可能滑开几支利箭,但一轮对射过后,盾牌上都插满了箭枝,不过这次赫梯人舍得下血本,几乎一半的盾牌都用铁钉加固过,受损程度低于埃及方面。埃及人虽然从尼罗河女儿那里得到了初级冶铁术,但要发展成一门精密的技术还需要时间,所以他们的盾牌质量大不如赫梯,这一轮下来,埃及方面隐隐有混乱之象,好在曼菲士事先下令督战队“有后退者,乱跑者,立斩不赦”,这时候督战的士兵剑锋就朝着自己军队中的乱兵招呼下去,勉强压住了局面,但曼菲士瞪着对面阵势那王旗下银发飘扬的小点,已怒火攻心。
这初次的攻击将要完毕了,箭手和投石手们头也不回地向两旁和战车空隙跑去,免得阻挡了自家战车和步兵混编方阵的突击。激烈的鼓点和轰响的号角以猛烈的呼啸在士兵们心中激发起巨大的冲锋愿望,战马嘶嘶地喷着鼻息,强健的肌肉鼓起,等待着冲击,而站在三人战车和双人战车上的赫梯战士们是从全国三十万常备军中挑选出的精英,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当王旗飘扬,王子的战车率领众车冲杀时,这些人心中没有畏惧,而充盈着神经高度运作的兴奋感和拼搏的刚健。“喝呀!”挥鞭而出的手稳健而刚强。
在刚才的那轮对射中,王子以军中神射手的身份也参与了射击,路卡和凯西举着盾牌为他防护。此刻他们摆出了战斗阵列,王子站在车左,一手抓着盾牌,防止冷箭,另一只手则抓着两根粗长的枪矛,黄铜的枪身沉沉发光,而铁制的矛头却暗黑如夜,三刃的矛尖能锋利地割断敌人的脖子,长达二十二肘尺的长锋能有效地进行远距离冲击。而路卡站在车的中间,一手驾御着牛皮缰绳,一手挥着马鞭,虽然身上也背着劈剑和长矛,却是作为驭手上阵的。凯西站在车右,同样手举盾牌抓着铁枪。经久不息的咆哮随着王子的大吼声响起,那是千万个士兵在同声呐喊,即使王子战车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