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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友哥……”她说,“凤友哥……”语不成声了。
两人紧紧搂着,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合成了完美的一体……鸡叫头遍,新房里似乎沉寂下来了。“凤友哥?”“唔?”“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是想入非非的了。猜猜,我想过长大要干什么?我呀,一直想当飞行员呢。我最爱看的,就是一本小人书,叫《女飞行员》。在蓝天上,跟鸟一起飞,对我来说,那真是神仙也比不了的美妙啊。现在,你知我怎么想的吗?”“怎么想?”“我就想做你的妻子,最温柔、最体贴的妻子。别的,我就什么都不想了,真的。我要给你生孩子,生儿子,也生女儿。我要有咱俩的小房子,小院子。咱俩的孩子都穿着最好看的衣服,围着咱俩,在院子里坐着,呼我讲故事。还要养好多好多小动物,有小鸡,小鸭,小猪,小狗,还有小兔子。它们也都听故事。”“也听你唱歌,你的嗓子好听。”“对,我还要唱歌。你也唱,凤友哥。这时候,月亮好大好大。咱们家的院子里,要种上葡萄。搭上葡萄架。绿绿的葡萄藤就绕着架子,结成一个大凉棚。咱们就坐在葡萄架下,摘下宝石一样的葡萄,甜甜地吃着。咱们的孩子都乐了,小鸡小鸭也叫着。啊,那是什么样的田园生活啊。”“我们还要出去旅行的,到大城市去。”
“不,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在咱们的小院里。春天,小辽里开着杏花,结满樱桃。夏天,前院种茄子,后院种黄瓜。秋天.咱们搭上苞米楼子,晒上苞米,站在高处,看着金色的田野。冬天,咱们在院里堆雪人儿。凤友哥,这样的生活,多好啊。咱们会多么幸福啊……”
十个月以后,刘颖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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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瞎眯鼠子”,是当地人给土拔鼠起的名。安一夜就可以打出几里地长的洞。即使坚硬石壁,如果安想穿透,也就穿了过去。此时,它从自己的洞口探出头,正跟一个小男孩逗着玩。有一粒花生米,从小孩的手里掉下,滚到了离洞口很近的地方。它伸了一下手,看小孩有有无把应。小男孩惊讶地看着它。它又伸了一下手。小男孩吓得要哭。它把花生米收进了洞。小男孩无法理解,哇地哭了。“宝光哎,别哭啊。”刘颖急忙过来了,把她的孩子抱起。
生过孩子之后,她没有多大的改变。身材还是苗条的,胸膊,因为奶胀的因素,显得更高。她的腰,也就显得更细,更有弹性了。穿着一身农村家庭主妇的褂子,她的妖嫩的脸上,成熟。那明媚的笑容,不时地闪烁着母爱。这使她看上去更青春,更动人了。把大襟拉开,刘颖的一只白白的奶子就露出。小孩一口咬住奶头,吃得直点首。那是因为太急,有点噎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小脑勺,嘴角抿出了一个小酒坑。因为心中的幸福,她汉有不笑了。鼻子里就哼出了歌来。“刚喂奶,怎么又要吃了?”凤友从树林坦克出来,笑问道。意思是,这孩子让他的父母,首先是母亲,给宠爱得过份了。这里是就是北林子。柞树林边的空地上,杂乱的草割除了。凤友从林子里吹下成材的树,拖出,在此锯成木板。他要为那座埋着殖骨的坟,做一个“灵房”。那是小小的象庙一样的东西,刚好把坟罩住。当地人对于先祖的供奉,经常采取这样的方式。近年的政治运动,早已把这风气扫除。
凤友没想到让刘颖来。刘颖坚持跟来看看。近一段时间,风友的思想中,那种深沉的因素增多了。刘颖感到,他在一维持着心理上的平衡。她要知道,那使他失衡的是什么。她直觉到,答案应这里,这北林子。凤友跟她讲了这坟的来历。刘颖采来野花,放在坟前。她抱着孩子,坐在那里,想着凤友跟它之间的关系。那用心的样子,把凤友逗乐了。但他民没有说。他知道,自己的考虑,还没有成熟。婚后,凤友没跟父亲逗乐了。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自己的考虑,还没有成熟。婚后,凤友没跟父亲分家。他和刘颖还在西屋。刘颖喜欢这个院子。有二老在身边,她过得安心而舒服。风琴跟嫂子相处,也好得不能再好。生了宝光之后,姜家的院子,每天都是喜悦的笑声。根据刘颖的心愿,凤友弄来了葡萄栽子。在开花之前,就种在了院子里。老姜头特意打了个架子。此时,它已经爬满了花格子架子,晌午时候,一家人就坐在下面吃饭。葡萄还没长成。前后院的菜长得好旺。一阵小风吹来,满面都是窝瓜花的香味。喝着大喜苞米粥,醮着家制的大酱,大口嚼着生菜、水萝卜、大青葱,一家人都胃口极好。刘颖喜欢这农家饭,更喜欢这生活的气氛。三姐抱着宝光,用各种自制玩具逗着他。小家伙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转个不停。老姜头吃得太快,咳嗽起来。
凤琴知道,爹是急着吃完,好抱宝光出去玩。果然,他把碗朝边上一推,瞪了凤友娘一眼:“咋老把孩子搁阴冷地哩?也不晒晒太阳?”不等凤友娘明白过来,上前,接过宝光。然后,就摇在胳膊弯里,朝院外去了。他无法控制这样的喜悦:抱着白白的胖小子,在街上走,引来人们的问题。他喜欢那些问题,因为,那都是他引出来的。他要吹牛。
收拾完了桌子,凤友和刘颖坐在葡萄架下,对视着,都从心里,对生活的如此美好,充满了感激。悄悄地,凤友握住了她的手。虽然做夫妻许久,此刻,这样的亲热,刘颖还是羞涩一笑,满面娇红。不多时,凤友的眼里,就有了一个异光。它深深地从他的眼底闪过。在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变化。然而,刘颖还是捕捉到了。隐隐约约,她明白了那是什么。看着凤友,她想问,双把话头忍住。她心里清楚,这样的话头,一旦开始,就再也难以收住。。它的直接后果,就是破坏了眼前的平静。她不想。她知道,这几天,只要一有空,凤友就会去北林子。对那座坟的关心,已经是他的生活的一部分,而且,一天比一天重要。在那林子边上,他的木匠活也快完成了。越接近完工,他的眼中那样的神色越多,越频繁,也越令人心动了。
晚上,在被窝里,两个人长时间地亲热着。最后,刘颖把脸蛋贴在凤友的胸前,喘着热气。丈夫的爱,此刻她不仅体会着,而且,充溢在她的体内,令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痛快地叫大声地哭了。她缩成了一团,因为她必须把那欲望克制住。“颖妹。”凤友低语,“你,跟我,觉得好吗?”“好,凤友哥。”她说,“好啊,太好了。”“我是说,你觉得,它,完美吗?”“凤友哥。”她说,“好啊,太好了。”“我是说,你觉得,它,完美吗?”“完美啊,凤友哥,我们是最完美的结合。”“是的,颖妹。是的……”
这天,他在北林子所要做的东西,就要完成了。刘颖非要来看看,凤友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宝光吃完了奶,在刘颖的怀里睡着了。刘颖把胸扣系上。凤友接过孩子,朝空中举了举。阳光打在他的小小的脸蛋上。他觉出了光的刺激,在酣睡中,挤了一下鼻子。那逗人的表情,你看着无法不乐。凤友和刘颖都笑了。他们坐了下来,前边,十步开外,就是那坟。灵房已经安好了。前边,还有一面供牌。做工很是精致。看上去,象是一个小小的庙宇。“那上面,是不是要写字啊?”刘颖问。“对。”凤友道,“是要写的。”
“写什么?”
“先人姜福魁之灵位。”
刘颖看着那里,似乎,从木牌上,看到了这样的字。她觉得,自己看到的,比这几个字的意义还要深一些。“凤友哥。”她轻声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说。”凤友没有看她。“我觉得,对它。”她指了一下坟,“你是不是太热心了?”凤友没吱声。“我总觉得。”她慢声说,“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凤友盯着那灵房,完全是出神了。“凤友哥,你,你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凤友看着她,目光炯炯。“颖妹。”他温柔地抚摸她的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我也不知要说什么。那不过是我心里的一个感觉。它太模糊了,有时,我能抓它,有时,又让它滑过去了。所以,好多次,我开口的时候,本来要说说,忽然,它又没了。我又说不明白了。就是这么回事。很奇怪,是吧?”
刘颖摇头:“不,凤友哥,我能理解。一点也不怪。这是很正常的。有时,我也会这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