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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温情,再也没有痛感,了。以后的几天里,她每天晚上都来看他。坐在炕沿上,在他的身边,刘颖给他说着有意思的事。她的语声,特别是,她的笑,让凤友的心一跳一跳的。多可爱的女孩子,关键是,她多美,对自己又是多好啊。凤友看着她,不知不觉的泪珠就滚出来了。刘颖掏出手绢给他试泪,也把他枕头擦干了。“哎,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她笑道,可是,她的眼泪也出来了。那天晚上,她呆了好久。跟凤友一起,谈着人生,她的小脸红红的,动人极了。
凤友注视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漂亮的脑门上旷那一片红晕,心想:“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可是,她怎么会看上我呢?”想到这里,就听不见她的说话了。他把眼睛调到一边,看着北炕上的苞米。他想着,世界有多么大,城里有多么好,会有多少男人想着她,追她,为她而害相思病。而他,姜凤友,一个屯子里的人,民办教师,又有何德何能,想象着癞哈蟆吃天鹅肉呢?他的目光就暗下来。一时间,从内心深处感到了疼痛。刘颖走了。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不再思想,静静地睡去。有一个感觉,让他非把眼睛再睁开不可。他抵抗着它,还是睁了眼睛。就看见一样东西在炕沿边上。是手绢,刘颖的那块花手绢,他久久看着它,一时,不敢碰它。好像它就是刘颖本人,静静地对着他,直视着他的心灵。屋里静极了。他看见自己的手一点点伸出。朝手绢探过去时,如同作着什么异样之事,令他心虚。他的手就停在那里,等着什么。他的眼睛也不自觉地朝屋门口看,怕那边有人,看着他举动,分析他的心理。手指尖触到手绢时他的心提了起来。那种感觉,就象是摸到了刘颖的手,碰到了她的身体。把手绢拿到脸前,他的心狂跳着。因为,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是她的身体的味。淡淡的,有一股草香。他分辨出了,是她常抹的那种SOD的清香。
可是,那仅仅是擦面油味吗?
把手绢展开,看到了一幅山水画,还有两只小鸟,蹲在一枝蜡梅上。旁边,还绣着两个字。那是什么字?他没有看。他慢慢地把手绢放在自己的胸脯上。一时间,竟感到了某种重量。她的身子,一下子活跃在他的眼前。他忽然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身影,那么娇美,年轻,充满了弹性和弧度。她的面容,也在他眼前晃动着。他想看清,却奇怪得很,再也看不清。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动中,他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抚摸着,在脸上摩擦着。她的体温,那软软的感觉啊,又回到他的心里来了。他神昏志迷了。把手绢放在鼻子上,他长长地吸着气,闻着,感受着。她的少女的体香,就在他的每一呼吸中,产生了,升华了。他把被子拉起,蒙住了头。在被窝的黑暗中,那股气息更明显。在它的影响下,他处于幻觉之中。再也无法控制,他发出了轻轻的呻吟。手绢就顺着他的胸脯,摸索着,贴到了他的肚腹上。那柔软的、丝质的感觉,此时,对他已经是完全的肉感了。他让它在自己的下体活动着,产生着热量。
在黑暗中,眼前一亮。她的皎洁的面容,那双清丽的眼睛,一下子就活了,朝他微笑着。没有见她动,可是,她抚摸着他,发着银铃般的笑声。凤友想说话,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他的脑袋一片糊涂。热火般的情,在他的体内燃烧着。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眼睛里,有着那样动人的闪烁。平时,他不敢直视它,现在,他却感受着它。多美啊,多好啊。就在那一刹那,他体会到了自己的青春期里,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是什么?他说不出。那么强烈的欲望,突然,就在那个出口发泄了出来。他不明白,吓了一跳。立刻,他就住了手,睁大眼,再也不敢动。同时,他也感觉出自己的下身上流出了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之物。那一夜。他都怀着半恐惧、半惊喜的心情回味着自己的感受。他想把它再重复,可是,不敢了。天还没亮,家里人都没起来时,他就悄悄起身了。把那手绢洗干净,一时不知往哪儿晾。娘听见了动静,问:“谁呀?是凤友?”就起来了。
看到儿子能下地了,凤友娘高兴,同时也奇怪了:“凤友?咋起来了?这么早?”凤友把手绢藏在身后,脸色难看,说:“啊,睡不着,起来透透风。”没等娘再说话,他就进屋了。把手绢晾在窗台上,他又躺下了。那天晚上,刘颖又来了,跟他说着这几天他没上学校时出了多少有意思的事。她一直为他代着课,很兴奋。凤友知道,学生们喜欢她,她也喜欢孩子们。她是天生的老师。然后,刘颖就看见了自己的手绢,叠得整整齐齐,就放在炕头。她乐了:“哎呀,我还以为丢了呢。是一个同学送的,看看,这上头还题字呢:‘思颖’,有意思吧?”她嗒咯地笑了。凤友的额头上冒着汗,心也在跳。他不敢看她。听着她议论着手绢,手里在摆弄着它,他完全被一种心虚所摄住,一动不动。刘颖还在说笑,可是,凤友已经不敢呼吸了。本来,他的身体已好,可以上课去了。他却没跟她说。现在,他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就是,想法不让她看到他。尤其是,不让她看见他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凤友还是上学校来了。看到教室时,他忽然紧张了,停住脚。可以听出,她在说话,声音很响,清脆极了。凤友悄悄地过去,到了房子的一角,就在那里呆住。他想隔窗看看,又没有勇气。刘颖正在讲香港的故事。她的声音,此时比音乐更美。听得出,在故事里,她注入了自己的东西。那是什么,现在,凤友深深明白了。是一种真情。在她身上最爱就是这种真情。她用全副心灵,爱着生活,爱着别人。因此,对于那些个为理想而死的最早的香港人,她的理解就是最动人的了。凤友听着,激动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为香港人的故事颤抖。在他莳内心里头一次感到纯洁的感情胜过了最漂亮的衣服。听着她的青春洋溢的声音,他看到了她的最好的一面,同时,也就看到了自己的心灵深处。相比之下,她是多么美,多么纯,多么动人啊。可是,他却产生了那样的心理,在黑暗的地方做了那样的事情。为此,他的心抽搐了。没来由地,他蹲在那里,抱住脑袋,无声地哭了。
刘颖不喜欢当秘书。甚至,她根本不想进那个农联体联体总公司的院子。她,更想跟孩子们呆在一起。过了几天,伍经理决定把原有的教室分作两个屋。凤友教一二年级,刘颖教三年级。老姜头带着两个人,干了一天,就把隔断墙打好了。在屯里老姜头干这类活是有名的。“他本来就剩一只眼睛,当然吊线吊得准哩。”人们都开玩笑地说。但是,墙虽结实,却不隔音。凤友在黑板上写字,能听见刘颖写字的粉笔声。甚至,他能听见她的抽鼻子,因为粉笔灰引出的轻咳嗽。她,就在他的身边。这个感觉让他无法专心了。他给学生讲课,说一句就要停下,听着对面有什么反应,刘颖在那边的说话,他更留心去听,去体味。因为有了这堵墙,他觉得跟她更近了。刘颖觉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他:“哎,这几天,你怎么老躲着我似的?”凤友脖子先红了,把眼皮垂下,说:“没没有啊。”刘颖嗔怪地捅了他一下:“别老那样闪闪烁烁的,哎,抬起脸,看着我说话。”凤友把眼皮抬起,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明晃晃地对着他。他觉得,自己几乎哆嗦了一下。连忙就把眼睛又转向一边,脸,更红了。
刘颖咯咯乐了,又捅了他一把:“真逗,你跟个大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哎,跟你说个事,今晚你到我那儿去,啊。”凤友顿了一下,慢慢抬起眼,问:“去……你那儿?”刘颖更高兴,跳起脚,把一片半空中飘动的树叶抓住了,闻了闻,竟有香味,就插在了凤友的领口止,说:“我们家捎来东西了,不少好吃的,我要请你的客。怎么样,就说定了?看看你又脸红了!”她大声笑起来。学生们都往这边看,也都要跟着笑。由于不知笑的理由才把那种起哄的欲望忍住。伍家的人正在院子里吃饭,看见刘颖进院都站了起来。对于刘颖,他们一家人从伍经理开始表现出了不正常的恭敬。他们说的话,对她的笑,冲她作出的每一个身体语意,都给人这样的印象:他们对她好,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就象是狐狸对狼说好话,只是为了骗它的口食,或者,让狼想不起来去吃它。“啊昵。”伍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