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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煌媪恕
他的右胳膊上,插着半只啤酒瓶。
小梅先从极度惊骇中清醒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两边腮帮子,被我两个巴掌给抽得青肿,说话时嘴里还冒出一些血沫子。
「老公……你疯了吗?」
她的眼神极端地惊疑不定,像两只受伤的兔子,动作也畏畏缩缩地,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深深的恐惧。
「我没疯。」我居然还向她温和地笑了笑。
「你他妈的,呜……老子这儿被你扎的,都露出白肉了,呜……」
谢名好像还是没有缓过劲,当小梅欲爬过去帮他时,他竟一把将小梅推倒在地,「你他妈的,都是你,这是你们给老子设得套,房子刚转让过户给你,你们就要对老子下毒手了。不干了!老子不干了!」
他的反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失常,直到我走过去,举起拳头威胁后,他才老实起来,也慢慢地镇定下来。
小梅将他的伤口略做一些清理后,想过来给我也清理一下,我一挥胳膊,将小梅推到一边,心中虽然无比地悲痛与后悔,但还是就在这一会儿,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小梅,咱们离婚吧。」
小梅像是被电击了似的,脸色雪白,身子抖了抖,神情茫然地看着我:「老公,你说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傻瓜,一开始只是一个游戏,你玩得太投入了。」
小梅终于明白了些,她看了我半天,终于从嘴里发出一声惨叫,那种声音,似乎是胸膛开裂时所发的声音:「天啊……」
「我走了,明天办手续,房子财产一人各一半。」
说完这句话,终于算是把胸中郁懑之情一洩而尽,把心中最阴暗的情结彻底解开,但是心里更加空荡荡的,觉得自己特别没劲。
「那孩子呢?孩子也一人一半?王八蛋!你觉得婚姻没意思了,想找刺激,你让我红杏出墙,你让我尽享情爱之欢,现在你又嫌我浪了,你这是给我设的计是不是?你早就厌烦我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要离?难道我还没有满足你吗?
你要我做什么我没有做?许放,我……我不能没有你啊!我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同意了,你不能这么骗我啊!」小梅满脸是泪地摇着我,抱着我,最后失声痛哭起来。
我慢慢地抱住了她,心里一酸,眼角也溢出些泪水。
「今天是我们相识七年整,你为什么忘记了?」
小梅更加委屈,抬起小手,在嚎淘中使劲地拍着我:「老公,我没有忘啊,人家没有忘……人家是想,今天不也是你和小宁认识七年了吗?我整整霸占了你七年,当年拆散了你们,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今天让你和小宁也续续旧……老公,我真是这么想的啊!不信你问谢名……」 「她刚才说过,今天原本想我们仨一起庆祝这纪念日的,而且以你为主,」
谢名扯扯嘴角,苦笑了一下,没有就这个话题再继续,顿了顿,扫了一眼我怀中的小梅,低声说道:「小梅很爱你。许放,这种游戏,如果你玩不起,就不要再玩了。小梅并没有因为我的缘故,少爱你半分,其实,我和她之间,如果不是你的鼓动,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故事的。」
我低下了头。谢名乘机擦乾眼泪,略收拾了一下狼狈形容。
看我面无表情,他便回到里间忍着痛开始收拾东西,我随着他走进里屋,看着他收拾好东西,小梅在外间的沙发上坐着,惊魂未定地小声抽泣着。我们三人之间再没有任何对话,一直到他默默地离开我们的家,小梅都再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
我把他出门以后,临别之时,我看着他苍惶地拎着皮箱和皮包,招呼着出租车,心中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呐呐地说道:「小谢,我……我有些失常,伤着你了,很对不起。」
小谢扭脸看看我,摇摇头,说:「许哥,不说了。你写的帮助妻子去偷情,我看过了,与妻子去情人家同住,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同居一个屋簷下,根本不可能的。」
然后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些奇怪的话:「传统的婚姻,就像计划经济,表面上稳定,永远为着对方做出最大的牺牲,其实现在这种社会,有太多的外界诱惑,越内向的东西越脆弱,说完就完。开放的婚姻,就像开放的市场,自我性很强,表面上很危险,不过只有你做好心理准备,相对来说,边际效益非担不会随时间递减,反而会因为交换而实现价值递增。」
他向我摊摊手,彷彿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一件很私人、很龌龊的事情,而是为着全人类所面临的共同问题,进行的一种社会行为实验。
回到家里后,小梅已经止住了哭泣,只是怔怔地看着墙上挂的一幅油画。我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小梅拿起电话,看清号码后,没有任何地迟疑,便接通电话。
「妹妹,我告诉你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你姐夫……已经转了性了,要做回老实人了。」刚张嘴说出两个号码,便闭上了嘴。
原来是那边梅宁将电话挂断了。
又过了几分钟,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正欲伸手接过来,梅雪毫不犹豫地再次抢过电话。
「告诉你,梅宁,许放根本舍不得离开我,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看,现在他就在我的边上,我把电话放到茶几上,他要是来接,我就把他让给你,他要是不接,……你就不要再自寻烦恼了。你还是个女孩子,不要不知羞耻!」说完,她便把电话重重地放到玻璃茶几上,拭去眼角的泪痕,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听到手机里传来近乎绝望的呼唤,我的手微微一动。
梅雪冷冷地一笑,随手检起地上刚刚从谢名胳膊上拔出来的血迹斑斑的啤酒瓶,对准自己的小腹,等着我的反应。
几分钟后,电话便永远地挂断了。
梅雪扔向那件凶器,哇地一声嚎啕,扑到我的身上。
当晚上,我们象新婚一般,缠绵了一夜。
直到天明,小梅才问我,她万一怀上谢名的种,该怎么办。我将头埋到她的Ru房中间,像个孩子一样嘬着终于回到自已嘴里的|乳头,心满意足,因而表现得特别大度。
「也算是纪念你们之间的一段情缘,就留下来吧。」
「你杀了我吧,可别在说什么情缘了,羞死我了。」
「你不是说很爱他吗?」
小梅板起脸:「你是我的老公,我只爱你一人,我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女人啊!就在这张床上,时间倒推24小时,你不是正……」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梅腾地一下子将我推到一边,歇斯底里地指着我:「告诉你,不要再提那些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至于我对他的感情,全是假的。」
「小梅……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全是我的错。」
「老公,好老公,求求你,不要再提他了。」
我一面低头认错,一面回忆起她日记里写的话,其实不用看她日记,用鼻子都能想出来,一个婚内的女人,情愿为别的男人怀上孩子,这一定是一种异常炽热的爱!
本能告诉我,她对谢名的爱,有相当一部分,真实地完全不容任何质疑。我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她的回归,说到底是出于恐惧失去家庭和老公,还是对他的炽热的爱,可以随时因时因事而冷却下来。
有些东西,可能不属于同类物,根本无法度量和比较,比如,她对于谢名的爱,那怕只是一个短短的波峰,之后便永远消逝淡去,但是在最高峰时,有没有超过她对我,在所有时期爱的最顶点呢?
其实我不太愿意考虑这些东西,换妻的行为中,这部分东西,完全可以忽略为无,因为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臆想,成为一种调剂的情趣。
真实的情愫,只有当事者本人才能切实地体会到,在心灵的狂暴与无奈中,有多少是激波狂涛,有多少是暗流微澜,有多少是洞花水月,有多少是血肉丝连,真实的东西,为亲者讳,为人情故,永远不可能表述出来,永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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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们起床,穿衣,洗漱,装扮,道别,出门,打的,上班,按着既定的程序,开始演绎正常到不需思想就能继续的人生。
我先去了贺国才的公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