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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说:“我好高兴!”
我也跟在她背后走出办公室,但,一瞬间,我的脑海灵光一闪,是想起贵子的话——知
道本来以为是凶手之人其实不是时……感觉上在脑海里沉淀之物仿佛被拿走了,同时浮现某
种念头。
我回到休息室,其它人仍旧不安的阅读着书,或是茫然不停挪动身体。我坐在餐厅角落
的桌前,继续让方才的念头延伸。
就这样,时间又流逝了。
感到有人接近,我抬起头,是雨宫、田所及中西贵子三个人陆续走向厨房。我低头看表
心想:已经到了吃晚餐时间了吗?
从我们来到这儿后至目前为止,到底做了些什么呢?只是反复的惊异、无计可施,以及
吃饭!
“你想了那么久的时间,在想些什么?”在休息室的本多雄一问。
“毫无头绪的事!本来想针对事件推理,却……”我走向休息室,坐在本多身旁。推理
没有进展是事实,好不容易灵光一闪,却怎么都没办法向前跨一步!
“没什么好焦虑的,”本多说,“反正到了明天真相就大白了。”
我心想:真的是那样吗?只要到了明天,就会出现某种答案吗?
“对了,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
“那件事还要继续保密吗?”我指的是不在现场证明,而本多雄一似也立刻意会到了。
“好,若是那件事……”他边以拇指指着上面边站起身,“到我房间谈吧!”
“可以。”
进入他的房间,我们在两张床沿面对面坐下。
“你一定想说出不在现场证明的事吧?”他微笑,“因为田所说了些傻话。”
“那也是原因之一,只不过我也觉得应该到了该公开的时机了。”
“我了解你想说的话,但,你再仔细想想,如果告诉那些人说我们两人有不在现场证明
,也许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是会陷入恐慌吧!但我认为没有关系。”——因为,这样反而能更快揭明真相。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本多雄一的眼神严肃,“目前有五个人在这儿,若除掉我们
,只剩下三个人。”
我颌首——那是当然,
“但是,你方才说过凶手有可能再杀害一人。”
“是的。”
“假定第三位被害者也包括在那三人之间,就只剩下两人了,如此一来,他们当然知道
谁是凶手。”
“没错。”
“可是,凶手当然会更不想暴露身分了。”
“但,一切都结束了……亦即,如果如中西小姐所言,凶手也打算寻死,岂非毫不在乎
?”
“那只是一种譬喻,凶手或许打算活着逃离也不一定呢!”本多雄一低声接着说,“在
那种情况下,凶手一定希望在谁都不知其真正身分之下离开这儿。”
“所以?”
“一旦我们公开不在现场证明,搞不好凶手会采取难以预料的行动。”
“譬如?”
“譬如杀死全部的人。”本多雄一说着,做出畏惧的瑟缩动作。
“原来如此。”我沉吟片刻后回答,“是有那样的可能。”
“对吧,”
“现在公开不在现场证明的利益的确远不如亏损来得大!好吧,我再忍耐一段时间。”
“我认为这样比较好。你可以不必去理会田所说些什么,他只不过是信口胡诙罢了,否
则,极有可能他就是凶手。”说着,本多雄一站起来。
“是有此可能。”我也走向房门。
“出了房门一步就严禁提及这件事,毕竟隔墙有耳。”本多说。
第六场 餐厅里,下午七时
“今天的晚餐很丰富嘛!”坐好后,本多雄一看着桌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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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是真空包装,鱼是罐头食品,其它皆为冷冻食品。”边排着盘子,中西贵子淡淡
的说。
“是非常时期的备用品吧?”
“现在就是非常时期呀。”
“而且,”田所义雄补充说明,“这些东西较少有机会掺毒。”
“真受不了!”中西贵子双手握拳,“请不要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算了,反正轮到我自己负责准备食物时也可以安心些。”田所含有深意的说,坐下。
“别放在心上。”本多对久我和幸说,“他只是因为由梨江不在而焦躁不安。”
雨宫京介也从厨房走出。
“冰箱内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能够多用的只有牛奶,而且已经没有咖啡。”
“是吗?这么说明天的早餐已经决定,是吐司面包和牛奶。”本多雄一开玩笑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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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没有人开口。不是找不到话题,而是每个人都在等待别人先出声,似乎大家都尽
量避免扮演引出话题的角色。
但,最不能忍受这种状态的人是中西贵子,她终于开口了:“对啦,雅美是否有恋人呢
?”
所有人好像皆怔了一下,回答的是比较快回复正常的田所义雄。
“我推测是有,而且就在我们之间。”说着,田所瞥了久我一眼。
久我视若无睹。
“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件事。”雨宫京介说,“我觉得她把全部心力投注在戏剧之上,不
太可能会谈恋爱。”
“是可以这么说的!她比谁都努力学习,也非常认真研究导演技巧。”
“听说她本来要至伦敦留学?”久我说。
好几个人深吸一口气。
“是吗?我完全忘掉这件事了。”田所义雄望着雨宫,“托她受伤之福,你才能够出国
留学,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对你加倍憎恨。”
“但是,当时她已下定决心放弃戏剧,所以谁被选为留学之人应该无所谓吧?”中西贵
子说。
“人类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内心感情没有那么易懂。”
“无聊!”边将牛肉送进嘴里,雨宫恨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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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很僵,大家觉得有些没趣。
“我吃饱了。”久我和幸很快站起。
“我刚刚想起来了。”似在窥伺众人反应般,中西贵子开口,“去年圣诞节,我见到雅
美在更衣室打开包裹,我想那一定是谁送她的耶诞礼物。”
“若是礼物,即使并非恋人也可能会送的。”本多略显不耐烦的说。
“我觉得一定是男朋友送的哩!第二天,她戴着很漂亮的项链,那很可能就是礼物。”
“谁知道,也许是她自己买的。”
“是吗?”
“怎么样都无所谓,”雨宫京介不快的说,“为何要一直提到雅美的事呢?不见得一切
和她有关吧?”
“也不能认定毫无关联。”田所义雄反驳,“更何况要谈什么话题是我们的自由。喂,
久我,你在干么?”本多站起来,望向休息室。
久我和幸在地板上又是翻滚,又是弯曲身体。
“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做体操啊!身体的筋骨都僵硬了。”
“我也必须做一做才行。”中西贵子捏了捏腋下的肉,喃喃自语。
“他大概是心里不安吧!”本多雄一频频打量着久我,不耐烦的说。
即使大家都吃过晚餐,久我和幸仍持续做着体操。不知何时,中西贵子也加入了,两人
甚至做着类似瑜伽的动作和腹肌运动。可能因为活动身体能缓和精神上的痛苦吧,贵子恢复
平常的喧闹,仿佛今天早上以来的沉滞气息已一扫而光。
“别闹了,快停止吧!”躺在那张长椅上阅读的田所义雄难以忍受般的抗议,“你们到
底怎么啦?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搞这个。”
“嘿,那是……”中西贵子想要反驳,却不知是否找不到适当词汇,求助似的红着脸望
向久我。
“不,确实做得过火了些。”久我很干脆的停止动作了,“就到此结束吧!”
“是吗?我还觉得不太够哩!算了,反正也出了汗,我去换件衣服。”
“我也去。”
目睹两人消失于楼上后,田所义雄走近在餐厅桌前喝掺水威士忌的本多雄一。
雨宫京介正在洗澡。
“我一直不欣赏那男人。”田所说,“完全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他很聪明,这是能确定的。”
“还是很可疑!”
“你真的认为他和麻仓雅美有关系?”
“嗯,没错。”
“是吗?要不要来点威士忌?”
“谢了。”田所后退,“你也有嫌疑。”
“说的也对。”本多雄一嚷了一口酒。
晚间十一时过后,田所义雄将所有人集合于休息室,依他之言,个别睡觉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