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他确信警方正在调查前原家家庭成员的不在现场证明,可能草坪真的成为了关键线索。
昭夫的不在现场证明应该能得到证实,然而这对前原家并无任何助益,只能令嫌疑人的范围更加缩小而已。
他们的调查今后会变得更为犀利,临时编造的谎言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关。如果他们动真格地进行讯问,直巳一定会轻易坦白自己的罪行。
“那您太太呢?”加贺的问题还在继续。
“她出去打零工了,说是六点左右回来的,她打工的地方是——”
加贺记下昭夫的话后,以一种顺带一提的口吻问道:“您儿子呢?”
终于到这一刻了,昭夫收紧了腹部的肌肉。
“他离开学校后,在外面到处闲逛,到家时我想已经八点多了吧。”
“八点多?初中生这么晚回家?”
“是啊,真不像话,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他是一个人在外面吗?”
“好像是的,他不会具体说,不过反正也就是去游戏机房之类的地方。”
加贺表情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记录,抬起头时脸上又堆满了笑。
“那么您家那位老太太呢?”
“老太太她,”昭夫说,“昨天似乎感冒了,一直睡着,而且你也知道她的情况,就算有人擅自闯进了我家院子,她也做不了什么。”
“感冒……可今天我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舒服呢。”
“前天晚上烧得还挺厉害的。”
“是这样啊。”
“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就这些了,这么晚还打扰您真不好意思。”
确认两名警察已消失于视线之外后,昭夫关上了门。
他回到饭厅时发现八重子正在打电话,她捂住听筒对昭夫说:“是春美打来的。”
“什么事?”
“她说有事要问我们……”
昭夫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接了电话:“是我。”
“啊,我是春美。”
“怎么了?”
“刚才有警察来找我,问了些有关妈妈的事。”
这使他一惊,警方终于连春美都找了。
“妈妈的事?”
“确切地说,是关于我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去你那边的事。他们问我原因,我的回答是哥哥说用不着我去,这样讲没问题吧?”
“嗯,你就这么回答也没关系。”
“他们的解释是我总把车停在外面,所以为了调查可疑车辆才来找我什么的。”
“他们也来我家好几回了,看来整个街区都在调查范围之内。”
“是吗?感觉真烦人。对了,妈妈她怎么样?刚才我买的三明治你交给她了吧?”
“她挺好,你放心。”
“好吧。”
挂断电话后,昭夫重重地垂下了头。
“他爸……”八重子上来搭话道。
“没别的办法了,”他说,“下决心吧。”
19
松宫和加贺一起离开警署时,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他原计划在署里过夜,可小林说今天还不需要工作到这种程度。一开始就太疲劳是打不了持久战的,这是主任的建议。
“恭哥你接下来干什么?”松宫问。
“直接回家,也要为明天做些准备,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不,我是想问……你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也就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你想去哪儿?”
松宫犹豫了片刻,答道:“去上野。”
加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免了吧。”
“你怎么能说免了呢……”
“明天可别迟到,会成为关键的一天的。”
松宫望着转身离去的加贺,无奈地摇了摇头。
关于前原家的情况,他们回到署里就对小林和石垣讲了。“又是个一如既往的大胆推理呢,加贺君。”这是石垣最初的感想。虽然是松宫作的汇报,不过上司们显然已经明白是谁盯上前原家的。
“不过还不够有力。”石垣接着说道。
“这些想法个个都很有意思,将尸体直接装进纸板箱是由于凶手没有用汽车,这观点确实令人感兴趣。但是从整体上考虑的话又如何呢?这样一来对民宅的搜查就会变得困难了。”
“尤其是,”股长补充说。
“如果凶手不能用车,那么将产生一个很大的疑问。”
“我明白。”作出回答的是加贺。
“您是想说凶手是怎样把被害人带回家的吧?”
“没错,这类犯罪案件中,开车强行绑架受害人的例子占压倒性多数。罪犯即使一开始通过花言巧语蒙蔽受害人并与其共同步行一段距离,可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会用汽车来带走受害人。如果不想让受害人逃脱,这是理所当然的做法。自然,也有一些案例中罪犯没有用车,这种情况下尸体所在的现场往往就是第一现场。因为那些地方本来就是人烟稀少的场所,所以也没必要特意将尸体运到别处遗弃。而你们的推理是凶手没有用车,而是将受害人引诱到自己的家中或是老巢里,然后在那里将其杀害。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受害人事前告诉了她的父母,那么凶手就会很快被捕。”
石垣的分析确实既冷静又有理论依据,不过加贺对此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想法建立在受害人和凶手原本就相识的基础上。
“我比较在意的是,受害人先回到家中,在没征得母亲同意的情况下又再度出门这一点。根据到目前为止的调查,她外出的目的还不能确定,但我们不妨假设她是要去见凶手。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就不会对和凶手一起回其住处产生过多的抵触情绪,而凶手可能也会天真地认为哪怕自己有少许的不轨举动也不会招致受害人的激烈抵抗。”
虽然未能完全赞同加贺的观点,石垣仍然发表了如下意见。
“好吧,那你们两个明天再去一次受害人父母那儿,彻底调查一下他们的女儿是否认识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查到和前原家有关的线索,我们就会立即行动。”
“是。”接受了股长的指示,松宫很有气势地回答道。
他再次认识到,加贺恭一郎是名了不起的刑警。仅仅和他在一起行动了一天,便要为他的洞察力所折服。松宫终于明白小林为什么说这会给他带来有益的经验了。
他想,如果隆正听他说了自己和加贺搭档调查时所遇到的事,会多么高兴啊。松宫很想尽快告诉他舅舅恭一郎有多厉害,当然,如果他本人也能一起跟去的话就最理想了。
隆正所住的医院就在上野。
松宫到那里时已过了夜里十一点,他从夜间专用的入口走了进去。和他见过好几次面的一名保安就在进门不远处的一间值班室里,松宫和他打了个招呼,岁数已到中年的保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穿过灯光被压暗的走廊,乘上了电梯。来到五楼后,他先去了护士办公室。金森登纪子正在用笔记录着什么,她在工作服外面披了件深蓝色的对襟毛衣。
“请问,我能去看看他吗?”他隔着窗口问道。
金森登纪子先是笑了笑,然后表情显得有些不置可否。
“我想他已经睡了。”
“不要紧,我见他一面就回去。”
对方点了点头。
“那就请吧。”
松宫向她行了个礼,离开护士办公室,走向隆正的病房。走廊上没有其他人的动静,这使他的脚步声听来格外响亮。
隆正确实睡了,仔细听还能听见他微弱的鼾声。松宫确认完这一点,松了口气。他把折叠椅拉到床边,坐下。隆正那瘦骨嶙峋的脖颈正在有规律地微微起伏着。
在近处的一张小桌上,仍然静静地躺着那张将棋盘。由于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战况发展得如何。当然,屋内明亮时他可能也一样会是一头雾水,因为松宫不会下将棋。
他想自己兴许要有一段时间来不了了,明天的调查应该会变得更加正式,得做好在练马署通宵达旦的心理准备。
松宫希望舅舅能撑到这次案件了结,因为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在那之前还能不能再来,更别提不情愿来探病的加贺了。
他望着隆正睡眠时安详的表情,回忆起十多年前的往事。那是七月里的酷暑时节,他还是个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一天,他初次见到了自己的表哥——加贺恭一郎。
松宫从母亲克子那儿听说过这个表哥,但之前都没有机会见到他。直到他和克子一起去隆正独自一人在三鹰的家玩时,表哥才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