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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宫也跟他打了招呼。
散完会后松宫再度面向加贺道:“好久不见。”
对方简短地应了一声后,问:“午饭吃过没?”
“不,还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吃吧,我认识一家不错的馆子。”
两人并肩迈出警署后,加贺带头朝车站前的商店街走去。
“习惯点了吗?”加贺边走边问。
“逐渐吧,”松宫道,“我参与调查了世田谷的家庭主妇凶杀案,在那过程中了解到不少东西,对杀人案也有些习惯了。”
这番话里有着小小的虚荣心作祟,他唯独不想被眼前的男子当作新人对待。
加贺笑着轻叹了一声。
“对案子是不可能习惯的,尤其是接手凶杀案的人。如果对遗属的悲泣还能习以为常,那此人的人性就值得怀疑了。我问的是你有没有习惯刑警这重身份,穿着制服时,看周遭事物的眼光都会有所不同。”
“是从舅舅那儿听说的?”
“不,身在辖区也能听到一科的消息。”
“哦?”
加贺过去曾在一科工作,可能是当时建立的人脉还在起作用吧。
“我没想到会和恭哥搭档,你跟我主任说过什么没?”
“没,你有点不乐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在意罢了。”
“你要不想和我搭档,我可以去跟小林先生说。”
“我说了不是那样的!”松宫不禁提高了嗓门儿。
加贺把手肘撑在桌上,开口时脸朝向一边。
“辖区的刑警只是在遵照一科的指示行动,因此让我们搭档不过是个巧合,你不必介意那些有的没的。”
“我当然也无所谓,我也只是听股长和主任的安排做事,我准备把恭哥你也就当作一个辖区探员来看待。”
“这是应该的,那不就没事了?”加贺回答得很干脆。
饭菜端上来了,看起来确实很美味诱人。量很足,营养的平衡度也调整得不错。松宫想,对一直保持单身的加贺来说,这家店一定很有存在的必要吧。
“姑姑还好吧?”加贺边动筷子边问。
听到对方突然以亲戚的语调这么一问,松宫有些不知所措,而加贺则很好奇地看着木然不作答的他。
松宫觉得架子搭得太大也是一种孩子气,就点了点头。
“她还是老样子,那张嘴是来劲得很。对了,很久以前她就跟我说见了恭哥要代她问个好。我回答说不知几时才能见到,反正到时会替她完成心愿的。”
“这样啊。”加贺点点头。
在沉默中,松宫也开始吃了起来。他的脑海里浮现着各种事情,使得饭菜的味道有一半没尝出来。
先吃完的加贺掏出手机,在上面按着什么。不过从他很快就完成操作这点来看,应该不是发短信。
“我前几天刚去看了舅舅。”松宫一边说一边窥探着对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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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贺收起手机,终于朝松宫望去。
“是吗?”他的口气听来对此漠不关心。
松宫放下了筷子。
“你还是偶尔去看看他吧,舅舅的情况可不太好。说句实话,他已经不久于人世了,他只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
然而加贺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端着碗喝汤。
“恭哥!”
“别说废话了,赶快吃,这么好的饭菜都要凉了。而且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交换意见。”
松宫想,明明加贺也问了他家里的事,却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埋头继续吃饭。
快吃完时手机响了,原来是小林打来的。
“鉴定科传来新消息,他们已经弄清被害人衣服上粘着的白色颗粒是什么了。”
“白色颗粒……那是?”
“泡沫塑料。”
“啊?”松宫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家用电器的包装内会使用泡沫塑料吧?鉴定科觉得这很可能就是那玩意儿。”
“就是说?”
“纸板箱。”小林立即答道,“凶手是把尸体装在纸板箱内搬运的,而箱子里残留有泡沫塑料的颗粒,粘在了被害人身上。”
“原来是这样。”
“我们接下来会搜查银杏公园周围,不过纸板箱很可能已经被凶手带走了。或许是被扔在什么地方了,不过凶手要是就住在附近的话,直接带回家的情况也是有必要考虑的。你们在调查草坪时,也要注意观察有没有哪户人家院里放着那类纸板箱。据鉴定科讲,那箱子会因为被害人的排泄物而变得相当臭,应该不会被带进房间。”
“我明白了。”松宫言毕挂断了电话。
见到加贺那副好奇的表情,松宫就把刚才的对话向他描述了一遍,还加上了一句自己的评注。
“我看咱们多半是要白跑一趟。”
听他这么一说,加贺便问他何出此言。
“我要是凶手,一定不可能带纸板箱回家,就算住得再近也不会这么做。我会开车把箱子带到很远的地方,然后随便找个角落处理掉,这是当然的。”
但是加贺并没有点头,他托着腮,以一副沉思的表情盯着手机屏幕。
12
八重子的脸色骤变,之前她正在捂着一杯热水暖手,现在则把手放到了餐桌上。
“他爸,事到如今你……你这话当真?”
“我当然是认真的,还是放弃吧,我们带直巳去警察局。”
八重子反复看着丈夫的脸,摇了摇头。
“真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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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已经回天乏术了,就像我刚才告诉你的,估计警察会来调查草坪。如果被他们知道那正是咱家种的草,我们就无话可说了。”
“这也很难讲吧?那警察也没对你说尸体上粘着青草什么的。”
“不说也一目了然了,否则他为什么要问草坪的种类?草粘在那女孩身上了,一定是这样。”
“可你不是说把衣服上的草都弄掉了么?而且还冲进了厕所……”
“我从刚才起都讲过好几遍了,我记得是把眼睛看得见的部分都弄干净了。可是在黑咕隆咚的环境下很难保证没有纰漏,就算有一部分残留下来也不奇怪。”
“你既然都知道,怎么就不再仔细点呢……”八重子皱着眉,心有不甘地咬着嘴唇。
“你还要我怎么样?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又要避人耳目,又要速战速决。想想看衣服上粘着湿嗒嗒的草的情景吧,在黑暗中能彻底清除干净吗?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发现她身上粘着草就把尸体再带回家?”
虽然心知现在争论也无济于事,昭夫还是忍不住发出一阵怒火。一方面妻子的话使他想起了处理尸体时的困难过程,另一方面,他也明白尽管自己当时知道应把草全处理掉,可禁不住痛苦的折磨而想尽早逃离的心情仍使他做事时变得相对马虎,刚才那番话,也颇有些遮掩此事的意味在其中。
八重子胳膊肘支在桌上,手托下颚。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
“我说了,已经没有出路了,只有让直巳去自首。我们也会成为他的共犯,不过这也没辙,算是罪有应得吧。”
“你就满足于这样了?”
“当然不满足,可是没办法啊。”
“别老是没办法、没办法的,一遇到事就放弃。”八重子抬起脸来瞪着丈夫道,“你明不明白?这可是关系到直巳一辈子的大事啊。这不是偷窃或者伤人什么的,是杀人……而且对方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他的一生一定全完了。这样你还要说没办法?我可不这么想,我要拼到最后一刻。”
“那你准备怎么做?你有什么手段吗?他们问起草坪的事我们如何回答?”
“总之……就坚持说咱们不知道。”
昭夫叹了口气。
“你觉得警察会相信吗?”
“可是,就算证明了草是咱家的,也没有证据表明是直巳杀的人啊。那女孩也有可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咱家院子的。”
“警察已经询问过我家里没人的时间段了,他们会追问孩子擅闯进来我们为什么没发现。”
“也有可能没注意到嘛,我们又不是整天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种狡辩对警察会有用吗?”
“有没有用不试过怎么知道?”八重子的嗓门响了起来。
“我是说,你这叫无谓的挣扎。”
“那也没关系,只要不把直巳交给警察,让我干什么都行。可你呢?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也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