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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谁重重地砸了一下!
胡狸一把攥住孔子曰的手臂,颤声问:“是……是谁?”
孔子曰咬紧下唇,恨恨地瞪向李副将。
百里岚惨白着一张脸,攥紧了纤细的手指,一拳头撞在了床铺上,咒骂道:“畜生!”
李副将哆嗦着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王爷,您看,末将只是个奴才,二王爷让末将务必将此女捉拿回……”
百里岚的目光骤然一冷,怒喝道:“滚回去!你回去告诉百里玄,今日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副将忙点头应下,带着自己的人马灰溜溜地抛出了“金灿灿赌馆”,去给躺在床上的百里玄回话。
一时间,屋子里变得死一般沉寂。
虽然百里岚和胡狸都很想问问孔子曰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才不会伤害到孔子曰。
孔子曰的身体有仰,躺在了床上,沙哑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百里岚和胡狸对视一眼,然后一同退出了孔子曰的闺房,去做自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二人前脚刚离开“金灿灿赌馆”,百里凤后脚便扯着老大夫,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回来。
孔子曰如同木偶般望着天棚,任由老大夫为自己诊治。
望闻问切后,老大夫压低声音,如此这般那般地对着百里凤耳语一番,然后背起药箱,走了。
当百里凤的猜测得到证实,他那双爱笑的新月眼里立刻充满了浓烈的杀意!恨意如同烈火一般,啃噬着他的灵魂,燃烧着他的理智!他一掌劈碎了桌子,转身就要去找卫东篱!
孔子曰在桌子的碎裂声中回过神儿,沙哑道:“百里凤,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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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凤如同愤怒的龙卷风般冲到孔子曰的床边,咬牙道:“别去?!为什么护着他?为什么不让我去?!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孔子曰攥住百里凤的手,冷声道:“杀他?太简单了。这个仇,我自己报!百里玄,我会一口一口咬断他的四肢,不会让他好过!”
百里凤微愣,“嗯?百里玄?”
孔子曰转眼去看百里凤,尖酸道:“怎么,你二哥伤了我,还不许我报仇吗?!”
百里凤立刻表态道:“子曰,不管是谁伤了你,我都不会放过他!”
孔子曰闭上眼睛,疲惫道“:好了,我不用你为难,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帮我打些水,我想沐浴。”
百里凤点了点头,暗道:原来伤了子曰的人是百里玄,而不是卫东篱!不管伤她的人是谁,哪怕是二哥,他也不会放过!
水打来后,孔子曰赤脚走下床,移步到屏风后面,伸手解下披风,扔到地上。
这时,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弯下腰,将披风捡了起来,凑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竟然发现披风里面绣着一个极其俊秀飘逸的小字——篱!
孔子曰满头雾水,问守在门外的百里凤,“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赌馆的?”
百里凤立刻回道:“当然是我抱你回来的!”
孔子曰攥紧了手上的披风,又问道:“你从哪里将我抱回来的?”
百里凤自然回道:“马车里。”
孔子曰疑惑道:“马车?”
百里凤点了点头,说:“我看见卫东篱抱着一个人从‘百媚阁’里走出来,然后坐进了马车。我使计将他调开,抱走了被披风包裹着的你。”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声音里有着无法抑制地颤抖,“你……你说,是卫东篱将我抱出了‘百媚阁’?”
百里凤察觉到了孔子曰的异样,立刻问道:“子曰,你怎么了?”
孔子曰不想让百里凤担心,下意识地回道:“没什么,没什么……”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嘴唇的颤抖。
第三十二章 活该剁碎的误会(四)(VIP)
孔子曰扬起罗帐,重新往自己身上一裹,然后将披风当成罪证,再次系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把拉开房门,大步跑向厨房,随手抄起两把菜刀,端着膀子冲出了赌馆,赤着脚,红着眼,披散着银白色的卷发,如同愤怒的野牛般,狂奔向卫东篱的“南山居”!
百里凤误以为孔子曰要去找百里玄报仇,于是也跟在她的身后,准备随时踢百里玄两脚!
不想,半路却杀出来四个程咬金,拦住了百里凤的去路。
这四个程咬金不是别人,正是苏繁星的四位哥哥!苏家兄弟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善于合作围剿。他们见自家小妹终日郁郁寡欢,想必是因为百里凤,所以,他们这次做足了准备,势必要将百里凤带回去,让其与小妹完婚。
百里凤寡不敌众,终是被人点了|穴道,眼睁睁地看着孔子曰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孔子曰一门心思地想要砍了卫东篱,连百里凤被人捉住都不知道,此刻,她恨不得脚踩风火轮,马上冲到卫东篱的面前!
“南山居”门口,卫东篱刚要出门办事,就见一团不明物体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着自己扑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卫东篱看见,那个不明物体赤着足,红着眼镜,呲牙白牙,乱着银发,手操两把菜刀,一脸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卫东篱勾唇笑了。看来,母老虎要发威了。
他示意萧尹稍安勿躁,自己转身走进了“南山居”。
孔子曰本想喊一声“你别跑!”,但是一想到这话无异于放屁,别人不可能乖乖地等着你砍。所以,她干脆抿起嘴巴,操着菜刀,追在卫东篱的身后,不管不顾地一顿猛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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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篱的脚步看起来仍然不紧不慢,但却总与孔子曰保持着两步之遥,直到二人相继追赶到卫东篱所居住的院子后,卫东篱这才停下脚步,突然转过身,冷冷地睨视着孔子曰,就仿佛……就仿佛孔子曰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孔子曰被卫东篱的突然回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跳去。向后跳出一步后,又气自己没胆量,没出息!她想要破口大骂卫东篱的卑鄙与无耻,却因一路狂奔至此,喉咙早就干渴得冒烟,即使她有心来段河东狮吼,也着实是力不从心。
孔子曰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用眼睛使劲儿瞪着卫东篱,恨不得将他瞪进十八层地狱里去!
原本,按照孔子曰的揣测,即使卫东篱厚颜无耻地拒不承认他所做过的一切,但至少面对她那无比仇恨的眼神时,至少会表露出那么一丁点儿的心虚吧?可是……但是……但可是……他妈了个巴子地,他那是什么眼神?为毛会恨恨地睨视着她咧?她……没杀他全家吧?他爹了个尾巴地!他是不是想跟老娘比“仇恨的眼神”啊?!老娘的“仇恨”堪比万丈深渊!堪比黄河泛滥!堪比一袋奶粉!嗯……大家都应该知道是哪个牌子的。
好吧,咱们也甭管谁的眼神更“仇恨”,先砍了你再说!思及此,孔子曰操起菜刀,就要去砍卫东篱!
谁想,卫东篱这厮竟然先发制人,一掌拍碎了石桌,阴森森地怒喝道:“孔子曰,本王正要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很好!”
孔子曰必须承认,卫东篱在她心中的残暴形象,那是无人能及的。所以,当卫东篱先发制人后,孔子曰自然落了下风,成了受制于人的那个可怜鬼。
尽管如此,孔子曰仍然理直气壮,势必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她举起右手攥着的菜刀,就要去砍卫东篱的脖子!
卫东篱伸手在孔子曰的胳膊上一拍,她右手中攥着的菜刀便飞了出去,嗖地一声插入到墙面上。
孔子曰恨得暗咬银牙,张开嘴巴就要去咬卫东篱的脖子!他能拍飞她手中的菜刀,难道还能拍不飞她的门牙?
不想,卫东篱竟然一把掐住孔子曰的脖子,不让她靠近自己的脖子。
孔子曰这个恨啊,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的眼睛转了转,想起了百里凤,却始终不见他赶来救驾。那个二愣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卫东篱眯起了危险的眸子,如同危险的眼镜蛇般紧紧地盯着孔子曰的眼睛,用两句话便判定了孔子曰的死刑。他说:“孔子曰,你好大的胆子!不但昨晚强行侮辱了本王,今天竟然还想杀人灭口!”
孔子曰傻了,用“见鬼了”的眼神瞪着卫东篱。为毛她不明白卫东篱话中的意思呢?为毛,为毛?
卫东篱眼见着孔子曰变得呆滞,便松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转身坐在藤椅上,似乎非常疲态地闭上了眼睛。
孔子曰见此机会,再次攥紧了左手中的菜刀,咬着鲜艳欲滴的红唇,小心翼翼地接近卫东篱,想要砍死这个祸害!她不相信卫东篱的话,一点儿都不相信!坚决不相信!
然而,当她看见卫东篱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揉上紧皱的眉头时;当她看见卫东篱的衣袖下滑,露出那条布满了抓痕的手臂时;当她看见卫东篱衣领下,若隐若现的吻痕时,她忧郁了,只觉得手中的菜刀变得很重很重!
孔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