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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逸忽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两眼放光的看着被郑辉拉住手的罗萍:“哈哈,你们两个!”食指在两人之间交替着点来点去,伴随着嘿嘿奸笑,马上打算开审。
罗萍脸上一红,赶忙要挣开郑辉的手,却被他死死拉住挣脱不开:“逸姐,我们家这位脸皮薄,不比您老人家铜皮铁骨,放她一马吧,也只有长东那家伙能吃得消您呀。”拼着后背被丁逸猛锤几下,郑辉英雄救美护得旁边佳人安全进包间。
次日的高中同学聚会,丁逸见到久违的阮翠煞是激动,阮翠在省大化学系,写信给她最多,也是唯一收到她回信的人。没办法,以丁逸的笔迹,亲手在漂亮的信纸上写信也是需要勇气的——破坏的勇气。这点她在给萧克俭寄教师节贺卡时就深有体会,学校特制的贺卡,精美漂亮喜气洋洋,她那“感谢师恩”几个大字往上一添,顿时破坏了整体美感。
好在不久大家就都学会了发电子邮件聊QQ,电子时代呀,我爱你!丁逸心中狂喊。
阮翠的精神状况变化最为明显,变得开朗自信,大家都说她漂亮了很多,有男生还做懊悔状后悔当初没有追她,丁逸嗤笑:“马后炮,你追得上吗?”正笑闹着,门口出现了一对璧人。
本以为早已风过水无痕,谁想再见面时,心中仍难免泛起涟漪,原来刻在青春岁月上的痕迹,可能会变浅变淡,却终归不会消失不见。
周文彬微笑着冲大家点头示意,黑如子夜般的眸子在看向她时明显停留了一刻,丁逸顿觉自己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过也就是一刹那,她马上笑得更加灿烂,先冲旁边的人打招呼:“南方水土好养人,倪爱兰你变得更漂亮了。”
可能是经过艺术学院的熏陶,倪爱兰比原来更加优雅斯文,她眼神微敛也笑道:“哪里,你才是真的好看。”
不愿意对着他们两个讨论谁更漂亮这个话题,丁逸马上又混迹在一帮男生中间唇枪舌战。吃完饭后,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折腾了个天翻地覆。
散场后,丁逸携了阮翠一起走,到门口被人叫住:“咱们顺路,我送你们回去吧。”
扭头看向周文彬,和跟在他身后的倪爱兰,丁逸呵呵笑道:“我是谁呀,哪里用得着别人送?你还是赶紧把倪美女送回家吧,天这么晚了,万一再遇到小混混什么的可就麻烦了,再不然家长也会担心的!”
刻意把“家长”二字加了重音,果然看到周文彬面色一变,倪爱兰脸上也是阴晴不定。原来不是不怨恨的,只是她的高傲不允许她承认,只有当这一切真正不再重要时,她才允许让它浮出水面。
说完之后,丁逸拉着阮翠就走,不再回头。
回到家,才发现手机里已经有好几条新短信,刚才环境嘈杂没有发觉,打开一看,都是沈长东的。“这边好冷,湿乎乎的冰凉,你那里冷吗,”“今天高中同学聚会?”“怎么回事?高中同学一聚会就不理我了?”“真的不理我了吗?”
丁逸抿嘴一笑,沈长东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字里行间透着的满是不安,丁逸连忙拨电话给他。
“喂?”接电话的声音吓她一大跳,“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变成这样?”丁逸忙问。
“感冒了,刚吃了药,明天应该就没事了。你这么晚才回来呀。”
“是呀,一个学期没见,大家都玩得很兴奋,你怎么发那么多短信?”
沈长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道:“我担心你们班同学上了大学开了窍,脑子进水向你表白。”
丁逸佯怒:“向我表白就是脑子进水吗!”
沈长东低低笑道:“向你表白没关系,我怕你看到表白的人不如我帅,一怒之下将人爆揍一顿,把他打个伤残什么的,那不是要对人家终身负责?”
丁逸正要发飙,沈长东赶紧截断她:“跟你说件正事儿,过完年,初十以前,我们提前回学校吧。”
“为什么,不要在家过完元霄节吗?我每年都陪姥姥姥爷看花灯的。”
“今年就换一种方式嘛,比如在过年的时候陪他们逛庙会什么的,总之初十以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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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逸抬头看墙上的挂历,初十,初十,看到那一天的公历,她脸腾的就红了,这个沈长东!
初八那天,那么多在北京读书的同学,只有林琳和她同时走,林琳承担的一个家教,家长请她提早返京补课。好在她母亲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生活基本能够自理,家里不用她牵挂太多了。
因为是日间行车,丁逸退掉了卧铺,和林琳一起坐在硬座车厢,幸好这是趟新开通的特快车,虽是春运人也没有到达水泄不通的地步。
车厢颇为干净整洁,对面坐的是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其中一个笑起来一口白牙的样子让丁逸觉得很面熟,对方似乎也在打量她,过会儿忽然问她:“你认识沈长东吗?”
丁逸猛然想了起来,自己从秋千上摔下那次,这人是当时和沈长东在一起的吴未,而林琳被小混混欺负那天,沈长东正是借了他的名号吓走那些人的。
“原来是吴师兄,你也在北京上大学吗,呵呵太巧了,你在哪个学校。”怎么都没听沈长东说过。
得知他就读于公安大学后丁逸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他还真是黑白道通吃呀。
林琳甚是机灵,从二人你来我往的叙话中已经猜到,这吴未必是那个神龙酒店的小老板了,心里有些尴尬,只望了窗外不再说话。
偏那吴未没话找话:“这个小姑娘也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丁逸是个自来熟,脸皮又厚,马上挤眉弄眼看向吴未:“师兄是看人家漂亮想搭讪吗?只是这招数太老套了吧。”
吴未啼笑皆非:“你这小丫头,几年没见还是那么皮,现在还荡秋千吗?”马上接着又道,“不过我说真的,她确实挺面熟的,哦!我想起来了,就是报纸上登的那个去年的文科省状元嘛!市里晚报上刊了她的照片。”马上做肃然起敬状。
丁逸得意:“那当然,我们林琳可是响当当的才女,高二的时候在校报上登了一片散文《半个月亮》,轰动整个学校呢。”大有与才女为伍颇有荣焉的劲头。
吴未听后啧啧称叹,林琳更加窘迫,脸红红的不知该说什么,偷偷拽了丁逸一下不让她再吹嘘,丁逸连忙招呼:“太无聊了,咱们打牌吧。”坐在吴未旁边的是他的同学,四人打升级,火车上的时间也就不那么难熬。
快到站的时候,隔壁座位发生一阵骚动,原来一个也是学生模样的男生行李箱打不开了,似乎还要取什么急用的东西,行李箱是密码锁,那老兄居然把密码给忘了。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看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大家也挺同情。这时吴未忽然站起来,拍拍那男生示意他让开,弯腰下去也不知怎么鼓捣了两下,箱子居然就开了,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吴未什么话都没说,摆摆手阻止那男生道谢,赶紧回来坐下,丁逸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手法,好厉害!是在学校学的吗?能不能教教我?”似乎大家已经熟得不得了,而不是才第二次见面。
吴未不买她的帐:“女孩子家的,学这个干吗?这是职业秘密,不能随便讲。”乱神气一把的,把丁逸气得恨不能马上改行去做女特警。
见到沈长东,丁逸马上兴冲冲地把车上的见闻对他讲了一遍,问他:“你跟吴未有联系吗?”
“有啊,上学期见了好几次面呢。”
“那我怎么不知道?”丁逸讶异于对沈长东的生活了解还留有死角,她自己的任何事情好像都有他搀合。
“你那么忙,哪里有空关注我的事。”沈长东语气平淡,可话的内容怎么分析都有点哀怨的意味,丁逸心虚一笑:“那个吴未好厉害呀,锁在他手上啪的一声就开了,你跟他学学回头再教我好不好?”
当头被他敲了个暴栗:“你就这么点溜门撬锁的出息?要学你自己去,我可不学。”想不通对机械不感兴趣的丁逸,为何对开锁兴致勃勃。
看到拜师无望,丁逸焉肯吃亏,踮高了脚尖非要敲回去不可。
刚一回到学校,照例是要收拾一番的,还要先去趟伯父家送去爸爸带给他们的新年礼物,顺便讨压岁钱。
哥哥和嫂子初八就开始上班了,已经返回在外面的新居,伯母在家寂寞,见到她提前返京很高兴,非要留她住上一晚,学校还未开学,丁逸也就没有了坚持回去的理由,反正明天才是初十,沈长东说上午过去找她,只好明天一早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