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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迪有一件事是决不去做的,那就是与教士争执。于是,梅吉立刻就开始学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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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了。她渴望得到这个机会已经有好几年了。有一次,她战战兢兢地冒险请求她父
亲允许她骑马,可是第二天早晨他就忘了个一千二净,她再也没有请求过。她觉得,
这就是她父亲不同意的表示。在拉尔夫神父的保护下学骑马,使她非常高兴,但是
她并没有流露出来,因为现在她对拉尔夫神父的崇拜已经变成了一种少女的迷恋了。
她心里明白这种迷恋是行不通的,于是就让自己在梦中尽情地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欢
乐,神驰思骛地想象着和他拥抱和接吻的滋味。再进一步的事她就无法梦到了,因
为她不知道接下去是怎么回事,甚至想不到接下去还会有什么。即使她明白做一个
教士的温柔梦是不对的,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来约束自己不这么想。她能设想出
的最好办法,就是确信他根本没有想到她的思想已经起了逾规越矩的变化。
当玛丽·卡森从客厅的窗口向外张望的时候,拉尔夫神父正和梅吉从大宅尽头
的马厩那边走过来,再往远处就是牧场工头的住所。牧场工人骑的是一辈子也没有
进过马棚的骨瘦如柴的牧羊马。当这些马圈起来准备使用时,就散放在院子里,当
班的时候,便在家内圈地的草场上蹦来蹦去。但是,德罗海达是有马厩的,尽管眼
下只有拉尔夫神父使用它们。为了让拉尔夫神父有好马骑,玛丽·卡森保留了两匹
喂养精良的骑用马;他从不骑那些骨瘦如柴的牧羊马。当他向她询问,梅吉是否可
以使用他的坐骑时,她并没有过分反对。这姑娘是她的侄女嘛。他是对的。她应当
能够体体面面地骑马。
骄横张狂、满腔尖酸的老玛丽·卡森本来希望梅吉会拒绝这个要求,或者自己
与他们一起马上扬鞭。怎奈梅言既没有拒绝,而自己也再不能翻身上马了。眼下看
到他们一起走过草坪,不由使她怒火中烧。男的身穿马裤,白衬衫,蹬着高腰靴,
就象舞蹈家一样优雅。姑娘穿着短马靴,身材颀长,稚雅俏丽。他们之间洋溢着和
谐的友情。有无数次玛丽·卡森心中感到纳闷,为什么除了她以外,竟然没有一个
人为他们这种密切的、几乎是亲昵的关系感到痛心疾首。帕迪认为这种关系好极了,
菲——她简直是根木头!——什么都没讲,象平常一样,而那些男孩子们把他们当
成兄弟姐妹。是因为她爱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才使她窥见别人所看不到的东
西吗?或者这是出于她的想象,而这里除了一个3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与一个还完全
未长大成|人的姑娘的友情之外,别无其他?废话!没有一个3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连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也算在内——能对妍艳盛开的玫瑰花视而下见。就连
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也概莫能外吗?哼!拉尔夫·德·布里克萨特尤其看得清,
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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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手发抖了,钢笔中的墨水在信纸的下方洒下一串深蓝色的点子。那嶙峋
的手指从文件格中抽出了另外一张纸,钢笔又在墨水池里蘸了蘸,不假思索地像第
一回那样把那些词句又写了一遍。随后,她吃力地举步,移动着臃肿的身体向门口
走去。
“明妮!明妮!”她喊道。
“老天爷吩咐,是她!”女仆的说话声从对面的客厅里清晰地传了过来。她那
张总是显得年轻的、长满了雀斑的脸从门后仰了出来。“亲爱的卡森夫人,我给您
拿些什么呀?”她问道,心里惊讶这老太太怎么没象往常那样,打铃叫史密斯太太。
“去找修篱工和汤姆。让他们马上来见我。”
“我是不是该先告诉史密斯太太一声?”
“用不着!就按吩咐去做吧,丫头!”袱卷的流浪汉,17年前在这儿当临时工;
他后来爱上了德罗海达的花园,不妨离去了。修篱工完全是个天生的流浪汉,他被
留在牧场里没完没了地用铁丝缠紧那些木桩,为了这次宴会正修理着庄园的白色栅
栏。这次召唤使他们诚怕诚恐,没用几分钟就赶来了。他俩穿着工作裤和法兰绒汗
衫站在那里,两手紧张地搓弄着帽子。
“你们俩都会写字吗?”卡森问道。
他俩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
“好。我想让你们看着我在这张纸上签字,然后,紧接着我的签名,签上你们
的名字和住址。明白了吗?”
他们点点头。
“像往常那样把你们的签名写清楚,然后用印刷体清楚地写上你们的永久住址。
我不管邮局的差役是否能把信送到那里,反正能通过那个地址找到你们就行。”
这两个人看着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仅有的一次正正规规的签字。汤姆
走上前去,他把钢笔按得劈啪作响,吃力地在那张纸上签了名;接着,修篱工用又
大又流畅的字写上了“蔡斯·霍金斯。”并且写上了悉尼的一个地址。玛丽·卡森
毫不松劲地看着他们;他们签完字之后,她给了他们每人一张暗红色的10镑票子,
随后,为了使他们不露出口风,便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解雇了。
梅吉和教士早就不见踪影了。玛丽·卡森沉重地坐在书桌旁,往面前抽出了另
一张纸,又开始写起来。这封信可不像上封信那样轻而易举地一挥而就了。她一次
又一次地停笔想着,然后缩缩嘴唇,毫无幽默感地露齿笑笑,接着往下写。她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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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话要写,因为她写得很潦草,字都快成了一堆,可是,她依然需要第二张纸。
最后,她把她写的东西看了一遍,把两张纸叠在一起,塞进信封,用火漆在背面封
了口。
去赴宴会的只有帕迪、菲、鲍勃、杰克和梅吉;休吉和斯图尔特被认为是小家
伙,比他们自认为的要小得多。玛丽·卡森一生中只有这一次是慷慨解囊。每个人
都穿得一团簇新,这些衣服是基里边地方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衣服。
帕迪、鲍勃和杰克被浆过的衬衫、硬衬胸、高筒袜、白蝴蝶领结、黑燕尾服、
黑裤子和雪白的背心裹得动弹不得。这是一次正规的宴会,所以男人得戴白领结,
穿燕尾服,女人得穿拖地的长裙。
菲穿着一身绉纱礼服,色泽富丽的深灰,别具一格,和她很相配;柔软的褶层
拖在地上,领口开得很低,礼服紧紧地裹在腰身上,缀满了珠子,颇具玛丽女王时
代'注'的风格。她象傲慢的贵太太那样,把头发高高挽起,掠到脑后一梳成蓬松的
一团;她戴着基里商店里出售的一种仿造的珍珠短项链和耳环,它们几乎可以乱真,
只有近看才知道是赝品。她手中的驼鸟毛扇子染成了和她的长裙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