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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对老乡好,是应该的,他也觉得老洪脾气性格跟他差不多,都是直肠子掏心肝的人,虽然没啥文化,是个老土的人,却比那些有文化扭扭捏捏里外不一的人要强,所以他也喜欢老洪,找老洪说话喝酒。老曹对老洪说:
“我老婆说得对,你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时间长了,酒量就练出来了。你慢慢喝,我喝三大口,你喝一小口。”
“行,老曹。能者多喝啊。”
于是老洪和老曹碰碗,也和秀秀碰碗,一边嚼着鱿鱼丝花生米,一边喝酒聊天,说说厂里有趣的事。别看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老洪不知不觉喝了两碗半酒,篮球场元旦晚会都曲终人散了,他们还在喝。桃花村的年轻人从老曹伙房旁边经过回家,唱起嘹亮的情歌,声音渐渐远去,夜晚又恢复了寂静。老曹说,这些老百姓,真快活。
老曹的女儿儿子看戏回来,没去睡觉,也进了伙房吃些鱿鱼丝花生米的。老曹赶孩子们去睡觉,老三说,过新年呢,只许大人乐不许小孩子乐啊。老洪称赞说,老三行,嘴巴都比老爸厉害了。老曹乐得笑道,将门虎子,知道是啥意思吗?秀秀说,啥将门虎子,将来也不过是像你一样,当个酒鬼大王。还是彪哥的老大海生好,人聪明,读书好,将来准是个大学生。老曹说,你懂个屁,读书好管啥用,没关系还是上不了大学。那时候,上工农兵大学是要单位推荐的,领导不推荐,你就是个孙悟空有七十二般变化的本领,也不管用,也逃不过唐僧的紧箍咒。
秀秀赞赏海生,她自己的女儿玉凤读书就不如海生好。海生读四年级那年,厂里写“批林批孔”大字报,每个职工最少要写两篇,写完后吊在厂食堂的铁线上。海生找些报纸上的文章,抄抄写写,就写出了好多篇大字报,不仅帮他爸爸妈妈写完,还帮秀秀写。秀秀手里拿着大字报,看着海生写的端正一笔一划的毛笔字,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断定海生今后一定会有出息,能够上大学的。
老洪说,你们扯这么远干嘛,那是将来的事。他喝得头重心慌,眼睛眯成一条线,说:
“天亮了,我要回去了。”
老曹听了呵呵笑,“你老洪装醉啊,想当逃兵是不是?”
“老曹,彪哥真的是醉了。”
“好,醉了就不要喝了。回去吧。”
老洪像得令似的走出了老曹家的伙房,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自家的伙房走去。他今晚没吃饭,空着肚喝了许多的酒,夜晚的风凉飕飕的,朝老洪身上吹来,老洪打了一个寒颤,肚子里的酒菜就往心头上涌,“哇”地一口,肚里翻江倒海似的把酒菜呕了出来。回到家里,也顾不得一身酒臭味,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巧珍看完戏后,没让大儿子海生到伙房去跟他爸睡觉,不让孩子们去是她还生他掀翻一桌菜的气,今晚孩子都没吃饱饭,她要惩罚他。她忽然想起老曹给的鱼,又觉得鱼跟老洪没仇,跟她也没仇,不知道他把鱼杀了没有,没杀鱼就没煎熟放起来,如果鱼臭了,那就太可惜了。鱼没煎熟也好,起码也得杀好撒上一些盐盖好,别给猫和老鼠偷吃了,留白天再煎熟吃。那时她刚上了床睡觉,想到这里又放心不下,于是起床穿了衣服,来到自己的伙房,门一推就开了,她心里有些怦怦跳,老洪怎么了,睡觉门都不闩,小偷进来怎么办?
进到伙房里面,她拉亮了电灯,屋里的蟑螂多的在地上四处乱窜,一会就不见了,她已经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了。她先到房间里看看老洪再说。这一看,见老洪横躺在床上睡着了,蚊帐都没放,可便宜了蚊子,一股酒气混合着臭味向她的鼻孔袭来,她知道老洪又去老曹家喝酒了。她心里骂道,你这个该死的,有吃有喝的,就忘了老婆孩子,不会喝酒你喝啥酒,逞啥英雄,就是喝死了也没人疼你,只有老婆孩子可怜。她倒了一盆热水,拿来毛巾给老洪擦脸擦嘴擦身,换了一身干净的内衣裤。
老洪被她摆弄也醒过来了。看着老婆就在自己跟前,说:
“晚上在这里睡吧?”
“有什么好睡的。”
老洪呵呵傻笑,“不在这里睡也行,就干一趟。”
“想的美。想睡觉就要老婆了?”
“那当然。找老婆就是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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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王巧珍不想跟老洪多说,深更半夜的,说多了就会走题就会吵起架来,“鱼还没杀呢,要臭的。我去杀鱼。”
老洪听老婆说杀鱼,陡地性趣全无,骂道:“深更半夜杀鱼,神经病。”
老洪说完躺下一会又睡着了。
王巧珍杀好鱼后,再在鱼肚里外面抹上盐,然后把鱼放进锅里盖起来,不放心,怕猫掀开锅盖,又用砧板压住锅盖,这才放心离开伙房回那边房子去睡觉了。
第二章 青春之梦【09】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13 15:27:37 本章字数:2523
海生早上起床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一封信进来,海生一看,这是他二姨王巧巧,她刚下夜班回来。
“巧姨,刚下班啊。”海生问道。
“嗯,刚下班。”巧巧说,“你爸妈呢?”
“不知道啊,我刚起床,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你有事要找他们?”
“没事。你爸的信,是南洋来的。我下班的时候,到厂办公室去,看见了就顺手拿回来给你爸。”
海生接过巧姨递过来的信,一看是新加坡大伯寄来的一封家书,便放在桌上。海生的大伯叔叔祖父祖母都在新加坡,伯父有时会写一封信给他父亲,说说祖父母的情况,再问问这边的生活。巧姨眼神有些疲惫,说她要回宿舍洗澡休息了,海生点了点头。巧巧离开海生家里的时候,她脱下帽子,两条辫子掉了下来,恢复她那靓丽的女儿本色。
巧巧是1970年中秋家乡水库溃坝那一年年底从大陆来到海南的。那一年中秋节前的一个星期,她的家乡连续下着暴雨,到了中秋节那天晚上十多点钟,北江水库大坝突然溃决,水库下游不知道有多少村庄,被凶猛的洪水顷刻之间夷为平地,淹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巧巧的家在下游,离水库有四公里远,大水冲到他们村里的时候,他们爬到了村后的山上,一家人才没被大水卷走,但家里的房屋倒塌了,啥东西都被洪水漂走了。大水过后,家里一无所有,巧巧母亲哭着对老天爷说,这日子叫老百姓怎么活下去啊。海外侨胞要捐款,国际红十字会都派人来要捐款捐物了,当地政府不肯,一分钱一两面都不肯接受,说再苦再难也不能靠别人施舍,那是不劳而获的资产阶级思想,人能胜天,天灾算什么,我们有能力有决心战胜天灾。靠着当地百姓同心,喝着粥水挨过最困难的十几天,巧珍给家乡的母亲寄了五百块钱,接济母亲和弟弟妹妹的生活。弟弟见在家很难生活下去,便跟着村里的人到粤北韶关市做建筑工去了。二妹巧巧也想到海南农场工作找活路,便跟大姐联系,姐夫把家里的情况向厂和农场场部汇报,年底就争取到了巧巧来建材厂。
那一年,巧巧十六岁,海生那时刚上小学,才八岁。厂里房子紧张,没结婚的人没房子分,厂里也没有单身职工宿舍,巧巧就住在姐夫家,晚上和海生还要海生的弟弟海东挤在一起睡在一张小床上。到了夜里,海东年纪小,睡得死,海生却还有一半清醒。巧巧挨着海生睡,到了深夜,巧姨伸出手去脱下他的裤子看他的鸡鸡。海生还小,鸡鸡不仅嫩,像没骨头似的滑软,周围还是光溜溜的,不像巧巧那个地方,已经是一片丰茂的水草了。巧巧激动的时候,会抱着外甥的鸡鸡对准自己下面,可是外甥的家伙实在太嫩了,软绵绵的塞不进她那洞里。海生睡梦里知道巧姨和自己zuoai,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任由巧姨摆布。过了几年,等海生稍微长大些,发现男女之间还有妙不可言的事后,他很想跟巧姨来一次亲密的接触,可是却没有机会了,巧巧也不可能跟青春期的外甥再来一次亲密的接触了。巧巧那时已经搬进了单身职工宿舍。
十八岁的巧巧,和刚来时面黄肌瘦的样子比较,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变得俊俏了,脸色红润,头发又粗又黑,两条长辫子,特别惹人喜欢。她在水泥熟料车间干活,水泥车间和烧石灰都是三班倒,八个钟头一班,下半夜十二点,上到天亮八点钟,接着换成白天一班,到了下午四点,才是上半夜的班。
有一年,厂里按照场部的要求,为了丰富职工的业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