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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准备毕业答辩,我的工作问题还没解决,准备了很多简历准备着一有时间就去人才市场逛一逛。
路宁却一如既往的悠闲度日,完全没有就业的压力。他整个晚上泡在游戏中厮杀,待到天亮时,吃光我送过去的早点后陷入昏睡。我学会了哀伤的抚摸他的脸,问睡梦中的路宁,毕业以后我们要怎么办。
他无法回答我。
七月临近,我和路宁都拿到了毕业证书。班级安排着要出去狂吃海喝,来个流水席式的散伙饭。那天晚上,我喝光了同学倒在我杯中的白酒,又拎着啤酒与任何一个朋友干杯,直到悲伤的情绪彻底冲垮我的理智,我抱着许宝儿大哭,宝儿宝儿,我真是舍不得你。
许宝儿一滴酒都没碰,也红了眼眶,拍拍我的肩膀说,贡小米,离开学校咱们的人生才开始,放心吧,只要你记得许宝儿,宝儿就永远是你的朋友。
我哭的更厉害,宝儿,我和路宁怎么办呐,他不问也不说,我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许宝儿咬牙切齿的嘟囔,贡小米你哪里是舍不得我,分明是在为你那金玉其外的宅男路宁伤心,放开我,你过去那边找他哭去。
我才不要,路宁那么闷骚葫芦还不如许宝儿的大吼大叫,我需要交流,需要与人谈话,我不放开许宝儿,就是不放!
那晚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我是几个喝的烂醉如泥人事不省的酒鬼中的一位。这并非源于我对这校园生活的留恋,我其实是害怕,面对未来,我充满了恐惧。
原来失望可杀人
路宁一毕业就卷铺盖回家了。他家里早为他安排在医院的工作,计算机维护室,听名字挺玄乎,其实就是哪个科室电脑需要重装了归他管,如果碰巧电脑不是系统问题而是硬件问题,他直接打电话叫电脑公司的过来就可以了。
很轻松的工作,拿着不菲的薪水,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泡在自己那间二十四小时开空调的办公室打游戏。
我问路宁,是否要我和他回家,把我们的事儿定一定。毕业了,不算小孩子了,如果他考虑过我们的未来,就该为我想一想,不给我一个名分让我看到未来的希望,我拿什么借口说服自己陪他回他家那个小城市呢?
路宁的态度模棱两可,他说,贡小米,我无权干涉你对生活的选择,你要考虑好,我家所在的城市不大,人才市场是摆设,想要在那里找到一份合心意的工作你得靠自己努力。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一赌气说,那我不和你去了,我在这边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还不错。
这话本来是要气路宁的,没想到他点点头,对我说,那贡小米你就先留下工作吧,反正这里离我家不算远,如果你想我了,可以坐车来看我。
于是在天气燥热的七月,路宁坐上回家的火车,我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后悔死那天把话说的那么绝,让路宁放心的把我扔下。路宁的火车开走了,带着我的心,我所有的精神,我像被抽空的灵魂的布娃娃,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的开始了我的第一份工作。
那是一家电脑程式开发公司,我在技术部做文员,工作量很大却不复杂,每天将技术员们发过来的资料存档归类就是我所有的工作。刚开始上班那几天我每半个小时就要溜到厕所去呆一会,或者是给路宁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一条无聊的骚扰短信,有时候还小哭一会,再洗把脸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办公室继续查阅E…MAIL内是否有路宁的留言。
许宝儿和我合租了一套房子,她没有找工作,每天宅在家,十八个小时复习考研的课程,剩下四个小时睡觉。偶尔我无法控制想念路宁的心情就会去敲她的门和她讲废话,她咬着铅笔背着单词还能准确无误的损我几句。
她对路宁丢下我独自回家工作这件事很气恼,提起路宁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可是许宝儿知道我爱路宁,所以她还是会忍不住出主意帮我。
每个星期五,我都背着大包小包去看路宁,我坐三个半小时的火车,再转一个小时的汽车才能见到他。当我累的腰酸背痛可怜兮兮的出现在他面前,路宁说,贡小米,我饿了,你去食堂给我打饭吧,我想吃宫保鸡丁。
从未想过是我提的分手
书上说,距离产生美;赵本山说,距离是有了,美没了。
我觉得赵本山说的比书上的正确。
不知不觉大半年过去了,我的每个节假日都是在火车上度过的,路宁也习惯了我的往来奔波。他说他懒的出门,所以一次不曾来我所在的城市看我。
我说没关系,我身体强壮不怕辛苦,于是我成了那个急匆匆的过客,盼着周末,盼着见到我的路宁,短暂的相思得到半丝慰藉后,星期一早晨我还要起个大早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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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宝儿为这事儿不止一次的跟我急,她说贡小米你就这样下去吧,总有一天你要后悔的,男人不能惯,你不给他表现的机会他怎样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我心虚的回答说,我舍不得路宁辛苦。其实只有我自己明白,路宁已经养成了习惯,如果我不去看他,恐怕他宁可那样拖着也不会想起来主动看我。我们之间,我付出他接受已经成为一种定律,和天地法则一般难以撼动,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改变现状,为了不失去路宁,我选择自己承受辛苦。
路宁的妈妈原本是不喜爱我的,她觉得我胖,不爱讲话,不活泼,不会化妆,排斥的理由至少有三十种。的确我承认,在外形搭配上,我站在路宁身边有一丝不协调,哪个母亲乐意看到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和儿子差这么一大截呢。
可愣是这半年风雨无阻的在两个城市当飞人的生活,让她妈妈对我的态度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先是排斥,接着冷淡,然后有一丝好奇,到现在的无比喜欢。
路宁的妈妈送我手镯,送我衣服,带我去逛街,甚至还筹划交首付帮我和路宁买房子结婚。她认为路宁娶了我会得到一生无忧的幸福,我未来的婆婆为我做出的一切令我感动,可惜这些本该是路宁完成的甜蜜,换成他妈妈代劳。
我于是问自己,贡小米,你为什么心里没有满足感呢,你越来越不快乐,在路宁身边你也经常没有了笑脸,路宁要和你结婚了,你们要永远在一起了,可是你还是不满足,不快乐。
星期一,凌晨五点,我从路宁身边爬起,帮他掖好被角,又轻轻的亲吻他的嘴唇。他睡觉的脸像孩子一样纯真,我死命的移开眼神,怕再看下去会立刻动摇自己的决定。
星期五,我没有赶到火车站,关掉手机,关掉电脑,我在办公桌前玩自己的手指直到错过了那趟每周五我必坐的火车。然后手机一直关机,回家听音乐看小说,心情烦躁快坚持不住时,我乒乒乓乓的开始干家务,我擦桌子擦椅子,擦厨房擦地板,屋子被我洗刷的像个水晶屋,多年的污垢被我用小刀一点点刮掉,手指红肿了,心却不疼了。
许宝儿冷眼看我折腾,她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用极风凉的语气说,贡小米,你这排解烦躁的办法真是个大优点,请继续坚持。
将路宁赶出生命
有个朋友对我说,男女分手最烂的方式便是一方不留任何信息,没有一句解释便失踪。这种以消失最为逃避面对曾经的爱人的办法其实是最伤人的,往往会导致另一方数年内沉浸在被无故抛弃的痛苦深渊中无法自拔,甚至会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再爱人时,始终怕出现类似的状况再伤心一次。
可我别无他法,也许我心中的真实想法并非是要分手,而是逼路宁主动一些,对我多些慰藉,不要让我老是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
然而,你越不想最坏的情况发生,人生越是不由自主的超最难堪的方向滚动。
我不给他打电话,路宁也未想过拨通我的手机。
我不跟他聊QQ;路宁的头像永远亮着却不和我说一句话。
我失踪在他的生命里,意义等同于他掉了某件并不在意的东西,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没有一丝可惜。
他不爱我,他真的不爱。
是否我的离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偶尔他想起了我,会轻轻的长呼一口气,顿感轻松?我不敢朝下继续想,跃跃欲出的答案,会击碎我所有卑微的希望。
许宝儿考试结束,心情大好。
她扔掉书本,十分不满我半死不活的憔悴模样,她说,贡小米,这五年来你总算做了一件有骨气的事。把你的鼻涕擦擦,我带你出去SHOPING。
许宝儿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她的执着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