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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水,人们就有了活力。在稍稍缓过来之后,这里的人开始准备祭祀。看着这帮虚弱的人们,打了鸡血一样,忙忙碌碌;准备将所有的神灵祭祀一遍,甚至几遍,贝拉感觉很奇特。这些人,对神灵的信仰,竟高过了自己的生命。
“真是的,明明没神什么事……”凯文抱怨。听到他抱怨的只有贝拉。和成为公主的贝拉一样,凯文的家世很好,平时没灾没难。在他看来,祭祀什么的,就和节假日一样,大家伙儿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唯一不同的是,节假日是商家弄出各种营销手段,赚顾客的钱。祭祀是神殿巧立名目,盘剥老百姓。他从来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还会自发地祭祀神灵。他无法理解这种精神,其他人都是神灵的虔诚信徒,他只能到贝拉这儿吐槽。
“怎么?难道你还看上了那点儿祭品?”听出了凯文不满,贝拉笑问道。
听了这话,凯文打了个寒颤,猛地摇头。那祭品都是什么啊!祭祀神灵,自然要拿最好的东西。这些无力逃难,只能留在这里等死的人们,能有什么好东西啊。含沙量很高的黑面包,生了虫子的菜叶子,外焦内生的烤肉,混着石子的盐巴……不是老百姓对神灵不敬,实在是,他们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对他们来说,这些就是极好极好的了。想到神灵平时吃的用的就是这些东西,凯文忽然很同情所谓的“神”。
“其实神的日子也挺可怜啊。话说,神灵诅咒这个地方,不会是因为祭品太糟糕了吧。”凯文讪讪地说。放在现代,这写玩意,那是连乞丐都不要的!→_→亲,现代的乞丐,相当一部分是很有钱的……
“那只能说明,神灵要的根本不是这所谓的祭品。”贝拉淡淡地说,“人类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高高在上的神灵图谋的?”
“身体?”凯文摸着下巴,说。
“非法实验吗?那是疯狂的科学怪人。”贝拉冷冷地说。
“灵魂?”
“邪恶的死灵法师才捉灵魂。”贝拉说。
凯文又说了两个不靠谱的可能,都被贝拉讽刺回去。他摸了摸下巴,说:“难道,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贝拉不解。
“奇幻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吗?”凯文说,“信仰之力能转化为法力,凝聚气运,消除因果,反正很逆天就是了。”
“信仰……信念……那确实是强大的力量,信仰不灭,信念不绝……只是,若是如此强大,为何诸天圣人……”贝拉最后已是喃喃自语,听不清楚。
“什么?为何什么?”凯文追问道。
“为何没有人用,甚至,罕为人知呢?”贝拉说。
“喂喂,那不过是小说上的说法。”凯文赶忙阻止贝拉。
“小说的世界也可以是真实的啊。”贝拉说。
凯文坚决反对这个不靠谱的说法:“……求图求真相。”
“至少,陆小凤、还珠、暮光之城、HP、宝莲灯,这些世界都是存在的。”贝拉闷闷地说。她不觉得这些事见不得人,只是,其中的经历,不提也罢。
“你……你不会?”凯文惊讶地瞪了贝拉好半天,好半天才开口,道,“我竟然差点儿就泡了个祖宗级的妹子……”
“不用祖宗,叫我奶奶就可以了。”贝拉笑得很慈祥。
凯文福至心灵,聪明地转移话题。他说:“刚刚不是说信仰之力吗?说到哪儿了?哦,对……信仰之力未能普及的原因,我想想……好像有几种说法,有个说法,使用信仰之力需要神格,所以只有神才能用。还有……嗯,好像说什么‘信仰是毒’,能成瘾,会反噬什么的。”他想了想,说,“要么是没人知道,只有主角发现,要么就是说有人都用,主角却不屑……大概就是这样吧。你觉得这个有用?”最后,他仍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集思广益,总有参考价值的。”贝拉漫不经心地说。她现在想的,是受封为神的截教诸仙,当年她与那些人相交,不曾提过“神道”这种戳人痛脚的话题,对他们的行为,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虽不曾想这个世界的神灵一般,养出忠犬信徒,对人间香火,还是十分在意的。神仙可以不饮不食而活,要这人间香火有什么用?自打上了封神榜,他们的修为再无寸进,而以他们的力量,怎够维护世间万物的秩序?他们却从不曾为了法力一事犯愁。或许,他们真的用那所谓的“人间香火”,也就是凯文说所的“信仰之力”,支撑神职。至于所谓的“神格”,应该就是封神榜给予的,让他们使用信仰之力的能力。同样,封神榜也限制着他们,让他们无法炼化信仰之力,免得贪污,甚至,为了世人的信仰,做下错事。
贝拉自己思考问题,免不了冷落了凯文。后者巴不得人家不理自己。他很清楚,他随口说出的那个“祖宗”,有着这样的杀伤力。就在凯文犹豫着,要不要开溜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过来。
“你们,又在偷偷摸摸的说什么?”唐娜叉着腰,问道。
“我们啊~”凯文笑嘻嘻地说,“我们再讨论,怎么让唐娜变得温柔,不再打人~”说完,抱头就跑。
等唐娜反应过来的时候,凯文已经跑得没影了。她跺了跺脚,扭头看向贝拉,已经没有了母老虎的架势。她挂着礼貌的笑容,说:“祭祀明天早上开始,从这里的主神,水泽女神开始。你别晚了。”再世人眼中,祭祀是不容错过的大神。除非瘫在床上,眼看着就要咽气,不然怎么都不能不来。
“我知道了,多谢告知。”贝拉说。她已经知道了人们对神灵的热情,当然不会故意唱反调,自找麻烦。
“那我先走了。”唐娜微笑着说。不说她早就看出,凯文和贝拉之间没什么,就算凯文真的找别的女人,她也不会真的做什么。凭凯文的资质,将来注定是一方强者,强者注定比别人得到更多。唐娜早就做好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的觉悟——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每个土著女性的觉悟。只是,对唐娜来说,那一天,自然是来得越晚越好。既然凯文没明确的表示出反感,就姑且把这当成情趣吧。
“呐,轮到你了,出来吧。”贝拉淡淡地说。她已经习惯与凯文交谈,又打发掉唐娜之后,面对普鲁托那张美艳的脸了。
果然,普鲁托现出身形。
“说吧,今天又是什么理由?”贝拉说。
“我只是来询问一下,明天你打算穿什么衣服?”普鲁托一副全能管家的模样。
贝拉沉默了。按照规定,参加祭祀,必须穿正装。平民穿他们最好的衣裳就是。像贝拉这样有身份的人,衣着就要符合自己的身份了。于是,她有两个选择,塞西莉亚的公主正装,或者,魔导师的礼服法袍。战斗职业者,每个级别都有特定的服装,包括日常服装,战斗装束,礼服,听起来讲究不少,其实也不是那么麻烦,想想平日里的家居装、运动服、晚礼服之类的就可以理解了。贝拉进阶魔导师时日尚短,还没来得及置办。而公主正装,哪个逃婚兼翘家的人会带上那么一坨累赘?
还好,贝拉曾经是无神主义者,后来世界观颠覆,承认了各种非人生物的存在,依旧不信仰神灵。她说:“随便找一件整洁的就好。”
“欺骗神是大罪。”普鲁托不赞同地说。
“诽谤神不也是?”贝拉漫不经心地说。更不敬的她也做了,一件衣服,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贝拉,如果你坚持,但是……”普鲁托可疑地沉默了一瞬,为难地说,“即使是与身份不相符的衣服,你也找不到合适的了。”
“怎么会?我记得……”贝拉顿住,她说不出话了。作为一个翘家的公主,她当然不能把她的衣柜打包,所以,她随身不过带了几件衣服。之前还好,进入米兰科地区,水资源奇缺,她当然不能洗衣服。而到了这里,她一直忙着救灾。更没时间洗衣服了。于是,她的衣服,已经很难找到干净的了。事实上,即使没有祭祀这一茬,过两天,贝拉也要为衣服发愁了。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贝拉不抱希望地说。或许,她现在应该去洗衣服。作为一名水系法师,让湿衣服快点儿干,还是不难的。真可惜,HP体系的魔法和这里的法则冲突。变形术什么的,是多么方便啊。→_→所以,如果有变形术,你就能毫无压力的把烂叶子、废纸片儿、板砖之类的变成的衣服穿在身上么?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为你准备祭祀的服装。”普鲁托恰到好处的微笑着。
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那些衣服,发现,即使都是干净整洁的,也仅仅能够让她不丢脸,贝拉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