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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君姐姐乐意搭理你们啊?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我们早就回北方了。今天我就是来告辞的。”小桃说。
“为什么急着回北方?现在已是深秋,北地苦寒,留在南方过冬难道不好?”陆小凤问道。
“谁像你们这么娇气?就是秋天才要回去呢。”小桃说。
“为什么?”花满楼问道。
“因为秋天收地,鞑子会来打谷草的。”小桃说。
“打谷草?那不是……”花满楼露出惊疑不定地神色。
陆小凤瞪大眼睛,说:“你那个君姐姐,就是君四娘!”
“你才知道?”小桃一脸嫌弃地看着陆小凤,说。
“她竟然就是君四娘。”花满楼敬佩地说。
君四娘并不算江湖人,却没有哪个江湖人不知道她,也没有哪个江湖人提到她,不心生敬仰。自古以来,北方的游牧民族便是中原人民的大患。君四娘以女子之身,带着北地百姓,抵御外敌。单凭此点,就足以让天下男儿汗颜。
西门吹雪盯着小桃,眼中锋芒难掩。他说:“听闻,君四娘有一把宝剑,唤作‘定北’。”
“君姐姐已经换过很多把剑了,每一把都叫‘定北’。”小桃说。
陆小凤&花满楼:“……”
“很多把?”西门吹雪疑惑地重复。
“对啊,砍废了就换了。其实君姐姐用的刀更多,”小桃想了想,说,“骑在马上,还是刀更得力。”
西门吹雪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说:“手中之剑,自当爱惜。如此,不配用剑。”
“别人怎么用剑,用得着你说?天皇老子也管不着!”小桃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如果你连着砍了三天三夜的人,就不会有心思想什么‘爱惜’了。”
西门吹雪移开视线,不理会这个不懂剑的臭丫头。若不是她是君四娘的人,他一定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好看。
“三天三夜?那么久?要是我,肯定早就没力气了。”陆小凤怪叫道。
“怎么会没有力气呢?只要想着,若是没气力,后面的父老乡亲就活不成了,再累,也会有使不完的力气的。”小桃说。
花满楼和陆小凤露出敬佩的神色,西门吹雪亦有动容。
“北地人们,真的如此艰难?”花满楼问道。
“不好不赖吧。其实鞑子过得也不好。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妻儿。他们也不能算错。”小桃叹了口气,随即一脸坚毅地说,“但是,我们不是鞑子,也顾不了鞑子,我们只保护我们的亲人。”
西门吹雪忽然说:“李婉娘也是你们的人?”
“是啊。”小桃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哦,你被她玩弄过,所以才念念不忘?”
花满楼紧张地注意西门吹雪的动静,谨防他突然暴起伤人。陆小凤则惊讶地看着西门吹雪。他这个冷冰冰的朋友,真的在女人手上吃亏了?
“她杀了萧浩天。”西门吹雪冷冷地说。
“萧浩天?哪个?”小桃想了半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说:“你说的是那个啊。什么萧浩天,那家伙根本不叫这个名字。他姓呼延,名字挺长的,不记得了。”
西门吹雪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君四娘要杀一个隐匿身份的鞑子,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君四娘守着北地,为何要掺和中原的这些事?”陆小凤说。
“不掺和这些,你来给我们送钱粮武器吗?”小桃反问道。
“可惜,这一回折了许多英雄豪杰。”陆小凤叹道。
“英雄豪杰?不过是一群只知道杀人放火的祸头子罢了。”小桃面露不屑,说,“真正的好儿郎都去保家卫国了!”
陆小凤说不出话来。他最近经常无言以对。就像此时,他虽然不认为投身军旅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却无法否认小桃的话。过了好半天,他说:“我忽然觉得,我是个混蛋。”和君四娘等人比起来,他真的连混蛋都比不上。
“竟然有人说自己是混蛋!”小桃笑嘻嘻地说,“对了,花满楼,你还没告诉我,身有残疾的人,怎么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呢?我们那里好多人伤了,生活很不方便。”
这世上只有一个花满楼,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快乐的瞎子。但是,小桃说的人,为何而伤,在座的人怎么猜不出来?他们说不出拒绝的话。
就在花满楼斟酌着,要如何回答之时,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传来:“婢子承诸位照顾,君舒雅在此谢过。”
众人一惊,他们循声望去,却见一身黑衣的君舒雅轻盈地立在院墙上,而他们,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尽管之前有些不愉快,在座的,却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君舒雅其人,本就是个值得敬重的人物。
“君姑娘下来一叙,如何?”花满楼邀请道。
“行程匆忙,舒雅不得不辜负花公子好意了。日后花公子若是得空来北方,舒雅定当扫榻相迎。”君舒雅说。
“好。一言为定。”花满楼说。
“君舒雅,你怎么只邀请花满楼?难道我们不算朋友?”陆小凤嬉皮笑脸地说。
“陆公子若是不将麻烦带来,舒雅自然是万分欢迎的。”君舒雅说。
陆小凤摸摸胡子,说不出话来。
小桃笑着对陆小凤做了个鬼脸,又和花满楼打了招呼,跺跺脚,一下子跳上院墙,跟着君舒雅离开了。
这个时候,陆小凤才顾得上自己的肚子。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含糊不清地说:“西门吹雪,她们一定很讨厌你。”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向陆小凤。后者依旧吃着点心,说:“如果不是讨厌你,她们怎么都不和你说话?”
西门吹雪默默地转过头,不去理他。西门吹雪能感觉到,君舒雅和小桃对自己的排斥。他大概知道原因。她们仅仅将剑当作武器,一件死物。而他,爱剑,敬剑,视之为生命。他们的道不同,意见相左,还总是撞见对方叫自己看不惯的行为,印象当然不怎么好。他们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西门吹雪只是追求剑之极致的剑客,君舒雅只是戍边的女将,那是他们的道,不可毁弃。
西门吹雪、陆小凤以及花满楼各怀心事,并没注意到,一个俏丽的女子,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沉默地注视着这边。那是孙秀青,曾经的峨眉弟子,如今的西门夫人。决斗之前,她担忧丈夫的生死,如今,西门吹雪回来,她依旧忧虑。她能感觉到西门吹雪的变化。那一夜之后,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剑客,那个对她温柔的西门吹雪,去了哪里呢?孙秀青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没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只有掩不去的忧愁。
正文 12第11章
人在做梦的时候,很少能意识到,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即使那些景象再荒诞不经。君舒雅知道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尽管,它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同样,也不能说这些是虚假的,因为,它们曾经真切的发生过。
每个天朝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现实中,那种摘叶飞花便可伤人的神技是不存在的,除非,你摘得是毒花毒草,直接扔进人家的嘴里。穿越也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但是,这不妨碍人们在闲暇时幻想。那么,当这荒谬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会怎么样呢?如果是真正的生活赢家,那么,不管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境况,他都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很好。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他会无所适从,会悲伤绝望——他本有着自己的生活,或许那不是顶好的,但是,很少有人有重来一次的勇气。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天真的孩子的身上的时候呢?度过了一开始的惊慌,他大概会幻想自己做出一番惊天伟业,就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然后呢?如果现实没有将他打醒的话,他大概会一直天真下去,兼有狂妄,至于结局,那就看他的际遇了。
当穿越发生在君舒雅身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不叫这个名字——她才刚刚领了身份证,成了一个“有身份”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孩子,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行,其实,我们会心一笑就好。
武侠世界,穿成逍遥派门人,多高的起点的,最顶级的出身也不过如此了,当然,有一点小麻烦,比如蓝颜祸水无崖子的多角恋,比如丁春秋的逆袭。这些麻烦,和逍遥子的妹妹没什么关系——天山童姥还没出现呢,剧情什么的,哪怕是前期剧情,也远着呢。那时候,君舒雅心中有一个江湖梦,她有着惊人的美貌,有着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有着逍遥子的全心爱护,但是,最终,她没有成为江湖高手。不是不努力,只是,她天生筋脉闭塞,别说习武,便是像健康人一样生活也是奢望。
最后,君舒雅死了。每个人都会死,不过,她的死亡确实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