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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的一片苦寒之地,却也有着别致景象。
旱水。
旱水自西域而来,如同一条匹练,贯穿整个西北地域,东入北河,不仅是西北一景,更是确定西北地界的重要凭证,其本身也是西北的命脉。
西北土地贫瘠,但总有一小部分适宜耕种,而这旱水便是耕种水源。
因此,西北的主要城市,几乎都是依托旱水建立,这其中就包括了五个州府。
从西到东,西北五州傍水而落,最西面的是羌州,最东面的是速州,而旱州,则位于中央。
旱州再往东南行,可达群山之地,那开阳派所在的武曲山,就坐落其中。
而此时,武曲山上,众多弟子已然安睡,但议事大厅内却灯火通明。开阳派的几名长老,连同掌门尔求一都聚集于此,正在商谈。
“关于六识珠的信息,都弄明白了么?”尔求一身穿直裰,坐于上首,气度从容,嘴唇开合之间,让人感到一股凛然气势,震颤人心。
聚集于此的几名长老知道,这股气势。其实是先天武者特有的气度,乃是体内先天真气流转时和外界元气形成的某种共鸣,因为尔求一晋级时日尚短,所以不能完全收敛。
说是难以收敛,却更令人觉得畏惧,彷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人,这尔求一是何等修为。
“启禀掌门,我等已经搞清楚了,详细的情况。都写在这上。”一名老者站出来,恭敬回答。递上一本册子。
这些长老,在门派之内都有各自势力,地位不凡,有些人的辈分甚至比尔求一还要高上一些,当年开阳浩劫,最出色的门徒都被屠戮殆尽,只留下他们几人,更显珍贵,平日里和尔求一言语的时候。虽口称掌门,但礼数并不周到。
但自从尔求一晋级先天,情况就有了变化,威严日盛,再没有人敢放肆。
尔求一点点头,接过册子,看了起来。
大厅中立时安静。只剩下翻动书页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册子,笑道:“这六识珠根本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既然凡是接触之人,最终都会疯癫,那又如何能够证明玄奇?”
听着他的话,似乎是不想搀和进去,那下首的一名老者眉头一皱,站起来,抱拳道:“掌门明鉴,这珠子若真是鸡肋,如何能引动北地四派一盟齐出?可见里面还有咱们不知道的秘密,只不过,咱们地处西北,消息一直不甚灵通,打探不到罢了。”
“三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觉得老夫的弟子,没有尽力打探?”
那老者话音一落,旁边一人就站了起来,吹胡子瞪眼。
“七长老此言差矣,老夫只是就事论事!”
……
“好了好了,”听着耳边渐渐密集的争吵,尔求一摇摇头,道,“各位的意思,我都清楚了,此事我已有计较。”
“还请掌门明示。”
尔求一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笑道:“这珠子看似无用,不过来头甚大,未尝没有隐藏奥秘的可能,我过些时日就要试着开启西北令,一探战宫,确实需要多准备一些。”
“掌门的意思是?”
“明日早上,我就会动身前往旱州。”尔求一不再绕圈子,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如今这西北之地重新被玄奥力量笼罩,外来的先天高手根本难以进入,如此一来,西北之地,咱们开阳派是真正的称雄一时!”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开阳本是七剑之一,但一直都被排斥,这次各门各派来袭,踏入西北之地,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正好借着这六识珠的归属,给他们提个醒,在这西北之地,到底是才是主人!”
“原来如此,掌门英明!”
众多长老听了此言,纷纷明白过来,意识到自家的这位掌门,其实对那珠子的兴趣并不算大,却打算借题发挥,展现出开阳派的威风来,重新确立武林地位。
其实这件事情,一直是开阳派上下的心事,他们地处西北,远离中洲腹地,本就有些边缘,多年前的那次事情,更是元气大伤,几乎沦为大溪附庸,连原本平起平坐的七剑联盟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那龙洞之事,天枢派西来,不过一个长老,虽说修为高深,但论地位毕竟不是一派之尊,却根本不将开阳派放在眼里,颐指气使,像使唤下人一般,但开阳派孱弱,不敢多言。
好不容易,自家掌门晋级先天了,别说在西北,就是放到中洲腹地,一样算得上是高手,他们哪里还能容忍现在地位,早就摩拳擦掌的想要做出点事情,重振声威。
这六识珠之争,引动了北地五大门派,岂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再加上,西北地域特殊,外来先天高手难以步入,可谓保险,那已然先天的尔求一。就是当之无愧的西北顶尖高手,除了西州城的那位之外,没有人能够与之抗衡。
天时!地利!人和!
一念至此,众多长老都觉得,眼前之事,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而且……”
便在这时,尔求一又开口道:“那陈家镖局本就与咱们开阳派有仇,先前顾虑着西北军,又要考虑那位大宁公主,所以暂时放了放。可现在,既然是武林之事,咱们出面,就不是为了私仇,而是主持江湖道义,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别人又如何指责?”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叫好!
“掌门说的是!当年那陈家小贼,欺人太甚!现在不知潜藏在何处。但子不教父之过,正该找陈家算账!”
“也对。那陈家太过嚣张,惹了咱们开阳派,还敢大张旗鼓的开镖局,虽说最近两年,咱们门下弟子多有打压,但都只是小惩,太过便宜他们了!”
“不错,这次算账,就把之前的血仇都算个清楚。血债血偿!”
这些长老一个个咬牙切齿,那摸样给人的感觉,彷佛是恨不得生吞了陈家诸人的血肉。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我明日就动身,说起来,朱师弟现在身在旱州。不知道布置的如何了,那五大门派,可不是好相与的……”
……
就在武曲山上,诸多开阳派的巨头定下了明日行程的同时。远在几百里外的旱州城内,开阳派的长老朱解度则是一脸的怒气。
啪啪啪!
他奋力的拍了拍身旁的桌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诸位,你们莫要欺人太甚了!这陈家镖局、这旱州再怎么说,也在我西北境内,在我开阳派的眼皮底下!他陈家所拥有的东西,理应交予我们开阳派掌管!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他的这番话,说的可谓硬气,但底气略显不足。
在朱解度的对面,一名看上去老态龙钟的和尚双手合十,低念一声佛号,然后道:“朱施主此言差矣,六识珠本是小梵寺之物,理当由老衲收回。”
那朱解度闻言,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不光屋子里能够听到,便是屋子外面同样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两名男子正站在外面,庭院冷清,听着这些话,二人脸色越发难看。
若是陈潜在场,定能第一时间就认出来这两个人的身份,正是他的二哥陈渺,以及陈震凉的关门弟子,狄风。
“欺人太甚!”
听着听着,陈渺狠狠的咬着牙,眼睛里甚至泛起晶莹,他自幼习武,又从军多年,便是当年陈府大变都没有这般失态,但听着屋内众人的言语,却是彻底忍耐不住,如果不是强行按捺,恐怕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沉住气,我们没有和人家拼的本钱,只能等着他们讨论的结果!”狄风摇摇头,脸色同样不好看。
陈渺恨恨说道:“结果!结果!来到旱州,逼咱们交出什么六识珠,又霸占镖局!现在居然……”
狄风叹了口气,道:“那又有何办法?”
“那珠子根本不在咱们手上,可他们却认定了在此!打了咱们的人,欺了镖局,占了屋舍,现在直接就堂而皇之的分赃,这……”陈渺说着,两眼通红。
摇摇头,狄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愿刺激陈渺,怕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们两人在此,为的是等待屋内商量出来的结果。
说起来,这屋内之人,虽说是欺上门来,但倒没有做绝,像刚才陈渺的话语之声,绝对瞒不过屋内众多高手,但那些人却毫不计较。
其实这也能够理解,屋里的众人,都是声名远播的武林高手,他们岂会和陈渺这样一个无名晚辈计较?
更何况,陈渺的战力,在屋里众人看来,跟蝼蚁无异,一个人,又岂会在意蝼蚁说些什么?
不过,为了防止陈渺冲动之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狄风不得不换个话题,分散对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