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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槊可以说得上是横行无忌。
围坐在火堆周围,火苗跳动,照映在几人的脸上,有些诡异。
刘槊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木头,挑逗火苗,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良久,他才悠悠道:“这木炭,能够燃烧,可是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清理灰烬,否则,会阻碍木炭的燃烧,你们说是也不是?”
旁边,刘和、周仓、颜良、杨修、周康、杨玉儿几人,默默不语。
周仓粗声道:“这是自然,如果灰烬堆满的话,木炭不是没地方去了,还怎么燃烧啊?“
剩下几人眉头拧到一起了。
刘槊方才说话的时候,明显情绪不太对,怎么会简简单单的说木炭和燃烧的问题呢?
杨修眉头一挑,颇为诧异道:“正武兄,可有什么感触?“
刘槊落寞笑了笑道:“感触说不上,不过,心中有些不痛快倒是真的。
你们说,这天下,这大好河山,如何?“
刘和看了他一眼,郁闷道:“小弟既然说是大好河山了,这天下,自然是瑰丽壮阔了,我大汉朝享有五湖四海,八方来朝,这天下都是我大汉朝的,自然好了,小弟何以发出如此感慨呢?“
刘槊闻言,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兄长以为,这天下都是我大汉朝的?
也是,这中原的确是我大汉朝的,就想着一个火堆,就是我大汉朝的天下。
可是这其中,又有多少灰烬,阻碍了木炭的燃烧,又有多少风波动摇着木炭的燃烧呢?“
刘和默然,众人也静静不语,刘槊扫了一眼周围,两百多位士兵,除了必要的巡逻守夜的,其余的都搭着帐篷睡觉休息了。
旁边,数百马匹时不时的传出打响鼻的声音。
星空寂寥,月色苍白。
前方,密林幽幽,就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
“兄长,我们出来的时候,多少人知道?“刘槊突然道。
“这,全洛阳的人都知道啊。“刘和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人知道?“
“路过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啊。“刘和依旧困惑,他这个弟弟自从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如今更是莫测。
“我们出来多长时间了?“刘槊继续问道。
“四十七天。“
“我们一路上都做了些什么?“刘槊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刘和一愣,略一思索,道:“救济难民,替人伸冤。“
刘槊呵呵一笑,道:“替人伸冤,是不是要得罪人?“
刘和脸色变了,不确定道:“小弟到底想说什么?“
“兄长,我们一路上得罪了多少人?光是陈留城中,我们就得罪了多少人?
几个大家族,我们一个个得罪了个遍。城外的那些大的农庄,我们也没怎么好好相处,而且,这一路上为非作歹的歹人。我们收拾了多少?“
刘槊依旧平静,其他人却不能平静了。
颜良道:“小公子莫要担忧,他们若胆敢前来,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颜良到底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地位,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冰冷,血腥气息弥漫,就连刘槊都觉得呼吸有点不太顺畅。
刘槊默然,不再说话。
他想说的是:这大汉天下,已经烂了。我们的力量,永远不能替所有人伸冤的,你就算杀人,也杀不了多少的。
一时间,刘槊还是有些困惑的。
不过想到这一路的种种,还没开始呢,就遭遇许多不满和敌视,心中滚烫的热血,也逐渐冰冷,目光放在前面的树林里,不语。
第八十章 血途之始
众人脸色随着刘槊话语落下;变得有些诡异的寂静。
颜良和周仓二人脸上甚至带着令人恐惧的狰狞,他们当然明白刘槊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路上他们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数都数不清楚。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斗争,有斗争,就有胜负。有胜负,自然就对应着善恶。只是,刘槊对于善恶的定义,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说法,而他的说法,显然也被众人所接受了,于是,各种各样的问题就出现了。
刚才颜良说得轻巧,可是,这一路走来得罪的人,就算是一家出一个两个人,也够他们喝一壶了。何况那些势力的人,远远不止这些,就算他们养的护卫和佃户,私藏的人口就远远不止。
三百来人,仅仅是人,而不是神。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前方更有丛林堵路,后面也是一片荒寂。
刘槊站起来,仔细打量前方,漆黑一片,偶尔有虫鸟的叫声传出,更显的寂静和诡异。
顿了顿,他说道:“我们这一路走来,四十七天,走了尚不到五分之一路程,虽然在陈留的时候,我因为一些原因停留的时间比较长,可是也就是那些时候,我们让别人对我们的愤怒达到了最大。
可是,我们扪心自问,我们错了么?我们没错,那些鱼肉百姓的家伙,就该死,我没有杀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那些官商勾结,兼并土地压榨平民的败类,更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我本身就是陛下御封的巡查御史,执掌天子所赐宝剑、春秋册、春秋笔,巡视天下,如今遇见不平,岂能坐视不理。
不过,终究是我们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并没有让你们下死手,只是给了相应的教训,甚至连一次人命都没有出现,可是有人不识好歹,想要找死,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了他们,你说是吧,兄长?“
刘槊说话的时候十分平静,但就是这种平静,反而让他们感觉到了更加的不安,
这四十多天走来,刘槊遇到让他愤怒的事情,总是毫无表情,甚至漠然而冰冷,但是手段却十分激烈,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那些罪大恶极天人公愤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比死还悲惨?
这一路走来,他们也算见识了刘槊的手段和心性,有点习惯,可是,谁都感觉到了这平静下压抑的愤怒,杨玉儿最了解刘槊,他知道,从出了洛阳城遇到第一件不顺心的事情,刘槊就在压抑。
对方在压制,愤怒达到最大,不可调节,刘槊也在压抑,现在已然到了控制不住的时刻,只要一个由头,就会瞬间爆发让人恐惧的力量,愤怒的力量,
刘槊的确在压制,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他明显感受到他压制不住了,愤怒、悲哀、失望……各种情绪交织,犹如最毒列的毒药、最炙热的火焰,不断侵蚀他的精神和心灵,不断地动摇他的坚持。
忍耐,已然到达了极限。
众人不语刘槊自顾自说道:“我们从出来,就和程昱的联系没有间断,他前天还让人传来消息,说路上有人可能图谋不轨,让我们收敛一下,别再惹祸。
可是,昨天我们遇到了什么,一个地主,竟然做起了土皇帝,强抢民女、肆意监禁、草菅人命……种种罪恶,令人发指,听说他的姐姐竟然还嫁给了陈留城中一个大家族的家主。
这样的罪恶,竟然交织成了网络。
出来洛阳的第一天,我们平安无事。
可是第二天,我们就遇到拦路抢劫的,而指使的人,竟然是一个虎牢关百人将的家属,这简直可笑。
更可笑的是,那个百人将,竟然在军营重地,玩忽职守,公然饮酒,聚众荒、淫,虎牢关乃是天下第一雄关,京畿重地,洛阳城最有利的屏障,竟然交给那样一群人。
更令人痛心的是,他的上司,竟然玩起了官官相护的把戏,颜良,周仓,你们二人一路上出手次数最多,可以说说心中是什么感受吧。
颜良你还是从幽州一路赶过来的,这一路上,你遭遇的一定不比我少,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刘槊说着说着,看向了周仓和颜良,在这里就他们两人实力最强大,每次动手,一般都是他们二人出手。
除了在虎牢关的对峙。
想起来,刘槊就觉得怒火焚天,堂堂虎牢关守将竟然是非不分,刘槊理解,可是理解归理解,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场,刘槊将让周仓将那百人将打成残废。
而这个举动,差点引起暴动,两方人马须臾间对峙起来,若非最后那个守将和洛阳有点联系,惧怕刘槊背后的力量,一场血战是少不了的。
想着,刘槊叹了一口气,一场血战自然是少不了的,就在前面的山林中等着呢。
颜良周仓二人闻言,沉默不语,颜良更是将平常高高昂起的头颅沉重地低下。
他从幽州走来,不是没遇到过,而是遇到了,也漠然视之。
而这段时间,刘槊对他们的影响是极大的,刘槊一问让他们不禁生出愧疚之心。
就连平常不断劝诫刘槊的刘和,也沉默了。
刘槊冷笑,咧了咧嘴,道:“而送消息的人,昨天没来,今天没来,你们不觉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