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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想起早上起来直到现在都没看见罗一让,于是说:“没有,你找他干什么?”
周云龙“嗤”的笑了出来,说:“昨晚我们回舱后,老罗画兴大发,又上甲板去大挥笔豪。我也是一个不小心,居然把房间门给关死了,晚上又睡的沉,早上起来不见老罗,才想起来。呵呵,不晓得他上哪去过夜了。”
“我看你不是不小心,根本是存心的,要捉弄老罗吧。”夏明说。
周云龙呵呵笑着不承认。
莫无行、赵田从前舱出来,也在厅里坐下。
“白云城快到了,我们要进这座城。莫大哥和我商量了一会,打算对进城做个这样的安排,看你们意下如何。”赵田开口对大家讲。
第二十七章 踏云
“由于莫大哥和我有些事情要分头去办,所以就得分两路走。柔扶、罗一让、李蒙跟莫大哥去,夏明、张娜、周云龙、白云跟我走,进了城一定要跟好路。”赵田说。
李蒙有些不愿意和莫无行、柔扶呆在一起,刚想反对,哪知话还没说出口,柔扶和罗一让走进厅里,柔扶边走边说:“莫大哥、赵田,这个安排不好。你们看看,李蒙和白云关系多好,周云龙又是她表弟,出门在外,好不容易进个城。你们还把人家好姐妹、表姐弟分开。”说着又拽起李蒙的胳膊,轻笑对她说:“你说我说的对吗,李蒙?咱们不要听他们的安排。”
李蒙直觉断定柔扶想把自己排挤出莫无行那路,本来也和自己的心意,完全可以同意,但反感柔扶那种假心假意,于是念头一转,也微笑说:“柔扶说的对,干吗听他们的呢?这样好不好,干脆就让白云和小龙来我们这路。”
“那不成,这样一来,莫大哥带的人就多了,我们不能太叫他们为难。”柔扶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也是啊,要不请一让和他们交换也成啊。”李蒙听了柔扶的话,越发坚信自己的直觉。
“不好,不好,罗一让肯定不能换,他正接受莫大哥的指点了。”柔扶实在想说要李蒙去赵田那路,可毕竟明显,只有憋着气,又怀疑李蒙知道自己的用心,心下不禁恼恨。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哎,也好,不用分开夏明和白云夫妇,我也不用当恶人了。”李蒙云淡风轻的说。柔扶微微有些变色,很快又恢复如初,又去问张娜可喜欢自己送的小花,仿佛她什么也没说过一样。
莫无行、赵田听李蒙、柔扶暗中较劲,也不插言。反倒周云龙开始听二人说的热闹,心里就盼望柔扶提出到自己这路来,表情也不免热烈起来,后来又突然见二人话语转冷,刹然结束,才晓得自己落了个空盼头,莫免觉得扫兴。
“大家可以出去了,白云城就在前方,也好准备下船。”赵田说。
于是大家都上了甲板。前方不远处,果然有大片大片的云彩平铺,一大团白色云雾在上面不停运行翻滚,但怎么看也看不出城在哪里。如意号减速靠近平铺云彩,在离云彩不远处停下,从船舷处慢慢伸出花瓣型船梯,刚好连接到云彩上。李蒙暗想:该不会在这里下船叫我们踏云罢。
赵田已顺着船梯朝云彩走去,李蒙见他踏云如履平地,心中吃惊,又想既是他们叫自己下船去,想必也不会出事。周云龙跟着赵田急急地要冲下船,到了云彩处,又犹豫起来,一只脚伸伸缩缩的,要踏上去又不敢,倒耽误了跟在后面的人。张娜有些不耐烦,说:“磨磨蹭蹭的,要走就走啊,不走就让我们先。”周云龙听了,哪里输得下这面子,心中虽怕,口中还逞强,“你以为我不想走?我是怕你们慌张,等你们来好给你们示范。”话说完,脚下也不好再犹豫,硬着头皮胆战心惊的踏出去,一个趔趄摔倒在云彩上,却把跟在后面的张娜等人吓了一跳。还好赵田反映快,一把抓住周云龙,笑着说:“初次踩云,步子是有些不稳,不过倒也不象你这般大幅度摔跤。”周云龙又歪歪倒倒了几下,才终于勉强站稳,能够行走。
后面的人,除莫无行和柔扶外,其余人虽踩上云彩,步子不稳,身子晃荡,却都不似周云龙那般狼狈,于是取笑起周云龙的示范动作来。李蒙勉强在云彩上站稳后,突想起没看见迷多邪,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不见迷多邪。”意思也是自言自语,没想过要人回答。冷不防身后传来莫无行的声音,“他自作自受,腿肿胀的不成样子,当然来不成。”言语间人已超过李蒙,和赵田并排而行,并未多看李蒙一眼。李蒙怀疑他并不是对自己说话。李蒙踩在云彩上,感觉脚下似有垫底之物,又似空无一物,颇觉惊奇,暗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腾云驾雾。
众人走到翻滚不止的云团面前停下,莫无行示意安静,赵田则走向大云团的中间处,举起手象敲门一般对着云团轻击三下,一会儿,云团中间的云雾缓缓朝两边运行,中间令人惊异地露出一个椭圆形门。李蒙望向门内,见还是云雾缭绕之状,也不明就里,暗自思忖:白云城看来到处是白云,不见其他。
赵田回头招呼众人跟上,李蒙也跟着进了椭圆门。进得门来,才发现门内又是一世界,根本不是自己在外面看的那些缭绕云雾。门内无边的云彩,色彩斑斓,金黄的、黄的、白的、乌的、红的、蓝的、绿的,色彩虽然众多,但好似经过调色高手梳理过一番,并不显杂乱。这时,一熟悉声音传来:“莫老板来了,欢迎欢迎。”
李蒙急向声源看去,不正是画中的白云子吗,顿感惊奇。他身边还跟着一白猿,也是那画中白猿。白猿好象认出李蒙一般,咧嘴一笑,还作出掷东西的手势。李蒙想起青衣人掷棋子的事情,忍不住捂嘴偷笑。
莫无行拱手道:“客栈一别之后,闻老兄被困画局,幸得看破迷局离去,可喜可喜。”
“哎,若不是你来点破,我哪能脱身出来。只是那青松子还身困局中没能参透。平素间只你和赵先生偶带二、三人来,今日带这么多人来,却是作甚?”白云子问。
“说来话长,我们客栈已关门歇业。如今碰上点麻烦事,所以带上这么多人远避。”莫无行说。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能让你莫老板举栈远迁?”白云子颇觉奇怪。
“白云子不用奇怪,这麻烦是我惹上的。”赵田上前说,看白云子还是疑惑,于是苦笑说:“知道云深门吗?我以前就是云深门的人,后来我遇上莫大哥,脱离了云深门,但是从那以后,云深门对我的追击不断。莫大哥也是为了我,才决定远走高飞的。”
“不可能,云深门名望很高,门人道德高深,清心寡欲,素喜行善,入了云深门又退出来的,我还是今天才听说。该不是赵先生你在云深门做了什么事情吧?”白云子不禁怀疑赵田的为人。
“白云子老兄,不是门中人,不说门中事。”莫无行打断白云子的话,又说:“今日来,我们都要进城,所以请老兄放行。顺便问件事情,近日有没有云深门的人来过?”
“我这里只是看守一处门,近日我这门倒不见云深门的人来过,至于其他的进门处有没有来得,我却不知。”白云子回答,“再说,云深门的人我也认得不多,若有门人隐去云深门标记,那就更是不知了。莫老板,你说给你们放行,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白云城的规矩不能乱啊。除了莫老板、赵先生、柔扶小姐,其他人只怕确不能放他们通行。”白云子后半句说的为难。
李蒙立刻向柔扶快看一眼,果见柔扶面露喜悦之色,但很快又收敛。莫无行略略思索,稍时开口:“这规矩也不知是为什么而定,你却要这般坚守。”
罗一让忍不住插话:“什么规矩?”
白云子瞟他一眼,不以为然,只对莫无行说:“这样吧,我们都让个步,若是他们中有谁能帮青松子指点迷津,我就全部放行。如何?”白云子暗想,莫无行若不答应,自己给他出了招,他不接,也怨不得自己拒绝放行;即使他们同意接招,莫无行带的那些凡夫俗子,就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如何进局,即使被莫无行等人强行踢进局,也不可能勘得让青松子出局的法子,说这个话也就等于间接否定了莫无行的要求,又不得罪于他。心下也佩服起自己的高明来,面上也露出得意之色。
莫无行四处张望一番,才说:“好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了。让他们试试吧,若过了,是他们的运气,若不过,也是他们的命。”
白云子没想到莫无行居然接下这一招,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