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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很是郁闷,修文和阿德一脸肃穆并不回答,也不转视,微愠的云枫大步踏行,很快就来到二人身处的堂前,迈步入侧目而视,一座座罗汉就像活了一般冲击起云枫的眼镜,头左侧右扭,罗汉们的怒容笑姿闪现于心。
视觉逐渐模糊,眼一黑后再睁开,恢复光明的云枫‘来到’了一座宏伟壮观的门前,好奇而望,忽然觉得双手被缚,一只有着巨大力量的手在后不断推着云枫前进,一拍,云枫跪倒在地上,环顾四周,十八个威武骇人满面怒容的罗汉赫然围坐在附近,并狠狠地瞪着他。
“云枫,你可知罪”一个手持双锏的罗汉怒喝道,对之云枫挺胸说道“我不知道,前世已了,今世初开,我自问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一个手臂纹有猛虎图纹的罗汉拍着椅首站起叱道“你还想抵赖,你小的时候就开始欺负弱小,略长即偷盗,长成则杀人放火,销毒误人威逼良民,绑辱有德之士,这还不是罪吗。”
心亏的云枫中气不足地回答道“前世之事奈何追究,现金我已经重获新生改过了,我是无罪的,你们快点放了我。”手持长叉的罗汉把叉掷在云枫面前喝道“你还有面目狡辩,本念你心中尚有善良,故而给你新生,你却死不悔改变本加厉,目无尊长出言顶撞,心高气傲欺师损友,贪婪成性,负情虚伪,三心两意抱新弃旧,好色淫逸,……”
“我没有,我没有”云枫缩起身抱着头呼喊不断,“你有,你就有,你罪大恶极,罪大恶极”洪亮之声争窜入耳,痛苦的云枫紧缩起身体继续呼喊。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了下来,松手的云枫抬头而望只见原先怒容满面的罗汉们皆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一肚肥面圆的罗汉笑而走近扶起云枫说道“云大仙,何用如此大礼,听闻你又要娶新夫人了,家中一千余女而不出一闹大仙果真得道,比之我佛中仙道行还高,忘情不如用情,以‘情’之一字成仙的人亘古以来仅有云大仙一仙,真悟得道而又渡人成仙过以千计,我不及你,我不及你,大仙高道,大仙高道。”
听得飘飘然的云枫楞然问道“我是大仙了?”一持竹笛的罗汉缓步走及道“大仙真是高道,连自己仙人的身份都能置于脑后而忘,听闻令郎降妖伏魔扫荡魔界,令众妖望风而逃,大仙真是教导有方啊,功德无量,功德无量,”笑了笑后云枫淡然道“罗汉缪赞了,缪赞了,”一脚踏莲花的罗汉飞至笑道“云大仙近日以来又渡了多少人间密友啊,恐怕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吧,大仙高义之名满天界,令我深感佩服啊。”
感到羞愧的云枫推脱道“云某没有罗汉们说得那么伟大,缪赞,不敢当不敢当”一手执金斧的罗汉冲上前笑道“早闻大仙高节,如今一见果真如传闻一般,心牵师长,顺言不傲,低心微意,尊师敬师,善及弟兄,仙道导引,乐善好施,赠宝不名,至情至性,率直坦言,一心一意,拥心念旧,清心勤朴……”
“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没有,没有”云枫掩耳再次挣扎喊道,“有,你有,你善布天下,善布天下”悦笑之眼从各处涌入耳中,蹲在地上的云枫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
声音逐渐消失,等到云枫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立即发觉阿依玛哭红了眼站直在自己面前,“别哭,别哭,怎么了,尝尝哭会使得脸长皱纹的,小花猫不要哭了”云枫伸出手去擦拭阿依玛眉上的泪珠说道,不出一声阿依玛就抱紧了云枫,抱得紧紧的以至那傲人的双峰都被挤得扁扁的,一瞬间云枫的心中泛起了甜蜜的浪头,以手拂拭那浓密而柔顺的长发。
规律的步履落地声传入云枫的耳朵,沿声而望,一个白发苍苍身穿破烂僧衣的老和尚面带微笑地走近,正当云枫打算要开口发问之时老和尚点头一笑道“施主聪慧,可以那么快就脱出幻境定非普通武林人士,敢问尊姓大名。”
见老和尚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云枫从心里头感到适和,觉得眼里的老人和街边过往的老人并无什么区别,应该是一位高僧,故而一揖道“小子云枫行临宝刹未行拜会大师,失礼了,”老和尚合手一揖还礼后笑道“施主不必拘束,随意便可,佛曰有为而不为,为也,贫僧在此道喜施主了,施主得破幻境应解心中之愁,”搔了搔头后云枫苦笑道“新愁来旧愁去,愁尤在心,怎么解得了。”
老和尚淡笑道“愁由心生,施主既然已经可以把握自己的心,那何不能消解心愁。”一指扔在发呆的二人云枫说道“他俩尚且如此,我如何能够不愁,大师可有办法可以引渡他们,”老和尚笑而道“有,但不可为,施主以为要救梁上被缚之虫剪断周围之丝可否?”
来回踱步的云枫停下来两秒后说道“大师何意,小子不知,倘若剪断丝,被缚之虫定然下坠,不死也难解身上所缠之丝,尤复网中。”老和尚朝两边的罗汉像拜了拜后说道“施主既已自知,何必道请,这十八尊罗汉像乃四百年前本庙一位得道高僧所雕刻,如幻如真蕴聚佛意,武功越高之人越难脱出幻境,幻境之所扰其,全因心中之危惧与贪念,惧贪一除烦丝自消,人渡不如己渡。”
“那他们一辈子都除不了惧贪岂不是永远都不能脱出幻境”云枫愁疑道,老和尚呵呵一笑道“施主多疑多忧,真非佛法所能轻易渡解,不过有心行善倒也难得,一个时辰后倘若他们两人还不能脱出幻境,贫僧自当渡引他们出来。”
“哦,这样便好,这样便好,这番进宝刹属他俩受益最多啦”云枫恍然道,老和尚走之桌前拿起抹布为罗汉像抹起身来,觉得有趣的阿依玛走上前问道“和尚爷爷,可以让依玛来做吗,看起来很好玩喔,”顿时云枫翻起白眼想到“依玛还真是单纯啊,根本就不懂世事,是不是草原女人都那么随和单纯的呢?出了草原那么久她还是保持了在草原时的心,不过也好,至少这样她就可以少些烦恼,多一点笑容。”
转过身看了看阿依玛后老和尚笑道“既然女施主有此诚心,贫僧便遂了你的愿吧,”阿依玛笑而接过老和尚递过来的抹布,呆了一下后云枫讶异道“大师你,”老和尚扇了扇衣袖说道“施主何以讶异,贫僧并非迂腐之人,众生平等,女子亦然,以诚心礼佛,是男是女又有何区别,本就不需要分得太清晰,”依旧淡笑的老和尚以手擦了擦桌台后张开手对云枫问道“施主可知此尘从何而来,往何而去,”不解其意的云枫顺应道“从天而来,往地而去,地飘而上,天降而下,来来回回循环不断而已。”
老和尚摇摇头道“非也,非也,贫僧所言之尘非彼尘,施主不妨再想想,”疑惑的云枫坐在地上思考起来,放开思维尽情漫游,通过耳听之声和自己的感觉拼合,久使不上的天地视听奇迹般地用上了,整间寺庙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无论在禅房独自参悟诚信求佛还是在阴暗角落互戏调情放任自己,都在云枫的‘眼’里变得透彻,每一个不同的表情在心头闪换,可仍旧不能领会到老和尚所说的‘尘’字,景象再一次移回到别殿内,香汗淋漓的阿依玛仍泛着笑容孜孜不倦地做着自认为有趣的事情,心动神散的云枫脱离了那奇妙的状态,同时也领会到了老和尚所说的尘为何物了。
淡淡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笑了起来的老和尚点点头说道“施主终于明解了,凡事理于心而不必多加牵挂则愁苦自解,可笑容常开,如同那位女施主一般,心洁无暇,看物是物,看事是事则欢笑伴随。”
“多谢大师赐教,小子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得多了”云枫淡然笑道,“咦,师傅,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有脚步声”阿德侧脸笑疑道,修文也随之问及。
心火熄了的云枫淡笑道“是你们两个看佛像看得太入神了,才没有注意到我,好了,向大师到个别我们就回去,他们应该等我们很久了,”修文与阿德茫然道“什么大师,这里就只有师傅和师娘啊,师傅,该不会是你眼花了吧,还是这间庙里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转身一看云枫只是看见倚坐在佛像旁睡着了的阿依玛,一愣后云枫笑了笑,走过,将其抱与怀中,再瞄,发现了一张小小的纸片以及一张折叠起来的动物皮,那动物皮看起来有很久的历史了,很多地方都已残破,轻柔地放下阿依玛后云枫拿起纸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贫僧去也,念今日有缘相会特遗留藏宝之图,若施主有意,可取二珠前往得上古之物,勿念勿伤,世渡,”揉纸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