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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天帝陛下执掌墨云天已历百万年岁月,这百万多年以来,难道就只有你木沧澜有火眼金睛,看出来天帝陛下是天魔化身吗?其他人都是瞎的聋的?完全不会分辨人魔吗?”
“既然天帝陛下是天魔。那你木沧澜又是什么?”
“木沧澜,处心积虑,阴谋计算,纯粹的乱臣贼子!”
“试想,百万年来,墨云天几经变故,天帝陛下便如是定海神针一般。震慑着整片天帝……若真的是天魔,有心想要颠覆墨云天的话,机会真不知道有几千万个……何以一直不动?”
“综上所述,天帝陛下绝对不是天魔,绝对没有可能是域外天魔化身!”
“所以木沧澜根本就是妖言惑众!罪不容赦!”
……
这股子浪潮渐次兴起,逐渐成形。声势渐趋浩大,慢慢地席卷整个墨云天,矛头直指木天澜本人。
而且,竟然无法遏制!不管怎么样子的辩白控制,都是越描越黑!
“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图能过个安生日子,之前明明过得好好的,凭什么你说一句天帝陛下是天魔就要掀起内战。大动干戈?”有人不满,却是道出了老百姓的心声。
“战火一起,民不聊生,难道这些道理你木沧澜不懂?”有人痛心疾首。
“别说天帝陛下不是天魔,就算他老人家真是天魔,也没有去祸害墨云天的老百姓啊!相反,我祖祖辈辈都在天帝陛下统治之下,吃得饱穿得暖!咋地了?要是这就是被域外天魔统治的日子。我心甘情愿!”有人蛮不讲理,说着似是而非的歪理。
“如今墨云天烽烟处处,战火燃烧,难道这就是你木沧澜所谓‘屠魔’的初衷吗?”有人正色质问。
更有一些儒生奋笔疾书,挥挥洒洒,洋洋万言,大骂木沧澜。
“木沧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自己的霸业,无所不用其极!”有人断言。
“乱臣贼子一个,偏偏却要为自己安上一个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造反理由,无耻至极!”有人不屑。
“你说的那些简直就是废话。没有造反理由,木沧澜凭什么造反?”有人一脸智者的样子剖析。
“有理有理。”大部分人赞同。
“木沧澜,你说天帝陛下是天魔,怎地不拿出确凿的证据来!难道你的嘴一张一合,就能给人定罪了吗?你算什么东西?!”有人愤慨至极。
更有无数的舆论檄文横空出世!
“《万言书:我论木沧澜十大罪状!》”
“《征讨木沧澜!还我墨云天!》”
“《木沧澜必败的十大理由!》”
……
凡此种种,铺天盖地的袭来。
前后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众人尽都衍生出一种感觉:一觉醒来,突然全天下都在反对木沧澜!千夫所指,万众唾骂!
这个世上,什么群体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那就是,群众!
不明真相的群众,这部分的力量,毫无疑问是最大的!毕竟在任何一个世界,真相都只是只有少数有资格的人才知道。
而,十万个人里面,也未必有这么一个明白人!
元天限本身虽然并没有做出任何辩白,但却采用另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简单易行的方法,狠狠的反击了木沧澜与谢丹琼!
我不辩白!
我为什么要辩白?清者自清!何许辩白?!
若是这种荒谬无稽的事情我作为一方天帝竟还要专门出来辟谣,那我真丢不起这个脸!
木沧澜你爱说什么,就由着他说就是。
难道他说我是天魔,我就真的是天魔了不成了吗?
这些话,元天限根本就不必说,自然会有人替他说。
而且,替他说的那些人,远远比他自己说的要更加好听!更加来的中肯!
然而讽刺的是……所有这么说的人,都是一帮不明真相人云亦云的人。
而且,更讽刺的是……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个饱学之士,自以为自己的认知即为真理的那些人!
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知道内情的人人人都是一声由衷的叹息。
但现在这种情况,坚持说元天限就是天魔,还真没有证据!至少没有能得到所有人都认可的那种证据!
七王之乱……普通老百姓又有谁知道七王是些什么人?
更加的无从解释!
这种舆论一旦兴起,根本控制不住;甚至连源头在哪里都找不到,愈传愈烈之下,就连谢丹琼和木沧澜的大军营中。也在悄悄流传类似的消息。
有一些人甚至觉得:“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我们就这么跟随木沧澜造反,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当初只是听木帅一面之词,血一热,就盲从了……但现在想一想,其中实在是有太多的不解之处,有太多的蹊跷地方啊……”
“说的也是,道理还真是如此……”
“噤声!这话也是现在在这里能说的?”
“是是是。对对对。”
不在这里说,又要到哪里去说呢?
难道还有专门说这种话题的地方吗?
一时间,军心浮动,兵无战心,将无战意。木沧澜的心腹手下们连着斩首了不少稍散播谣言的下层军官,但这种行动。却反而让这类谣言越演越烈。
“这传闻只怕当真是真的,要不然为什么杀人?那是恼羞成怒!”
“看来木帅心虚了,否则清者自清,怎么不见天帝陛下斩杀说他是非之人呢……”
等到木沧澜知道了这杀人灭口的事情之后,立即明令制止,但,舆论却已经扩大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就在某一天夜里。有一支军队突然发生了逃兵事件。
人数不多,一共就只有几个人而已。
但,第二天,逃兵数量突然间大幅度增多,各个军营,不过一夜之间居然出现了几千命逃兵。
第三天;有一支军队将领突然宣布脱离起义军队,率军撤退,动向不明。
接下来……第四天……第五天……
这样的情况竟然是越来越多、愈演愈烈。一开始还能够以军纪治罪;斩杀逃兵。平息混乱;但到了后来,已经形成了法不责众的局面。
大批大批的逃兵持续出现。
面对这种状况,木沧澜与谢丹琼几乎愁白了头发;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大好局面,居然就在这样的流言之中,毁于一旦!
现在,号称总数七千万的起义大军。就只有一开始追随木沧澜的那些人留了下来,总兵力已然不足两千万。
其他的,基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还留下来的人之中。也根本不知道谁还值得信任,谁是专门留下来做内应准备关键时候反水将功折罪的……
或者有些人还在观望,还未决定走不走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木沧澜与谢丹琼完全无计可施!
对方甚至还未出什么大招,自己就已经败在了区区流言之下!
不战自败!
这无疑是木沧澜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最大的失败!
但,却毫无应对办法。
元天限身为天帝陛下,统治墨云天这方天地已经经历百万年之久!实在是根深蒂固,深入民心。
……
木沧澜与谢丹琼终于决定暂时停止进攻,先整顿内部,稳定军心再说,要不然,就这么持续下去,只怕连现在的铁杆心腹都要被动摇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元天限的反击终于到来了。
这个反击的手段很简单,很单纯,却也是很致命的!
反击只是一封信,就只是一封信!
一封给木帅的信,昭告天下的信,却如一封言词犀利、威力巨大的讨逆檄文,几乎将木沧澜逼上了绝路!
“朕很痛心!”
第八部 独裁苍穹 第四百九十七章 千夫所指
元天限的檄文,甚至抛弃了以往的格式,直接以‘朕很痛心’这四个字开头,表达了内心的无限愤怒。
“……木帅一向与朕风雨同舟,可说现在的墨云天,离不开木帅!每一分每一寸领土,都充满了木帅的功劳!”
“……木帅一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劳苦功高!朕深以为豪,与木帅私交更加是如兄如弟……”
“……如今,木帅被奸人蒙蔽,竟诬蔑朕为天魔魔孽……朕并没有觉得如何愤怒,就只是痛心!”
“朕很痛心!”
“朕自思自醒,百般思量,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共事百万年的老兄弟!朕也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变故让你有了这样的转变,就只为背叛者的一句诬枉之言吗?!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沧澜,只要你回来,朕愿意不计以往,便是向你致歉又如何!”
“朕,舍不得你!墨云天,少不得你!墨云天的无数民众,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楚,他们承受不起一场剧烈内战,这些艰难苦楚本不该他们承受的!沧澜,朕最重要的臣子,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