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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喊:“你若还跟着便出来吧。”
等了半天,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感觉自己跟傻子似的。别是真的被单独留在这里了,顿觉郁闷,咕哝着说:“都什么东西,拖我出来扔在这里不管。”
“这倒新鲜,零依也算持得家俗事物,怎么就怠慢了若小姐?”温温润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我魂都飞了。
一转身,竟是换了朝服的二王爷。想是春风得意时,眉眼之间都是笑,整个人看着意气风发。
我也不想平白得罪这个难缠的主,赶紧扯出我那招牌油菜花笑容:“王爷说笑了,二王妃长袖善舞,若离钦佩都来不及。只是见里面的人都不熟识,呆着有些拘束,才跑了外面来。”说话之间四下里瞟,真是鬼影都见不着一个,心里骂自己怎么好死不死找了这么个地儿。
想今天也是府里忙了翻天的日子,这二王爷不知怎的竟老神在在,也不见要走的意思。我想着这帮人要是有心思来逗我,多半是见我同平常的奴才不是一样,觉着新鲜。于是赶紧换了副狗腿表情:“王爷,时候不早了,府里还等着您主持呢,要不小的送你回去?”
二王爷脸上的表情一僵,马上又是常色:“说的也是,你随我回厅室。”
一听着不对,嘻嘻赔笑:“王爷,厅室女眷是进不得的。”
他竟竖起眉来横扫我一眼:“这王府中还有我说进不得的地方?”
我赶紧收了声,闷闷地跟着,再加上肚里饿得难受,一时间火气噌噌地往上窜。
一进厅室第一个见着的竟是安昭文,穿了朝服倒人模狗样的。对着一室乌糟糟的人,脸上照样是笑。我一见他便想起了今日的事,一记眼刀就剐过去。小样居然垂了眼别过头,莫不是我眼刀的功力有提升?
扫了一眼屋内,没见着楚冉,于是又仔仔细细地寻了一遍,还是没找着。不想这副样子都被二王爷看了去:“把这些朝官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若小姐可是在寻什么呢?”
“原本是跟着湘公子进来的,现在不知怎么寻不见人了。”
二王爷瞟我一眼:“厅室是朝官呆的地方,哪容得杂人乱晃。”
我听着不对劲,心中顿时冷下来,面上还是笑盈盈得不变:“二王爷既然这样说,若离也当是守着规矩,这就回二王妃那儿去。”说罢冷了脸就往外冲。不想安昭文突然跳出来,我差点撞上去。
他仍是脸上笑嘻嘻,一闪神就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刚才见着眼熟,没想到竟是若小姐。王府的丫头果然不一样,这么装扮倒有了三分像是个大家闺秀了。”
若平日他这么说,大家嘻嘻哈哈一番也就算了,偏今日我正在气头上,一声冷笑:“若离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自知之明。自己是什么姿色,心里自是有数的,不劳安大人费心提醒。”
安昭文僵着脸刚想说什么,五王爷就摔门冲进来了:“也算知道自己斤两的东西,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连内侍都笼络了。”
二王爷脸上有些闪神:“乱说什么,若小姐一个女儿家,去笼络内侍做什么?”
“谁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五王爷竟有些气急,甩了一张纸给二王爷,“你看看,刚才送来的单子。她和湘楚冉两桌竟挤在新班进士里头,哪里有这种道理的!”
屋内一半的人收了声,我心里大骂是谁做这种磋事,还嫌我死得不够快么。
二王爷将那单子研究了半天,又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遍,才向五王爷问:“这单子是什么人定的?”
“单子是梁辉写的,若不是他就只能是皇上的意思了。”
一番话说得我后背都凉了,想着安昭文担着风险给我瞒的那一回,现见着别是出了什么岔子了。二王爷跟人精似的,真能瞒了他去?
二王爷挥了挥手,一个小厮就从门后闪出来:“领若小姐去偏房湘公子那里,再去回零依说她过会就同我们一起进宫,也不用等了。”
我一听可以见楚冉,一扫心中郁闷,再不管那些人。急急得跟了小厮出去,离了这是非之地。
还没走多久就碰见楚冉跟着一个小厮走过来,心中一高兴,可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小厮催着:“公子,时辰到了,耽误不得。轿子可都在门口等着呢。”
也不知在王府里什么身份的,楚冉微一点头,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去了。
我就纳闷,问领路的小厮:“王爷不是说让我和楚冉一同进宫的吗?”
“本来小姐是安大人请的客,湘公子是王爷请的客,但是安大人还未成亲,照例是不能带女眷,这才推给了王妃。王爷虽说让小姐和湘公子一同进宫,但要让小姐跟着朝官走,毕竟还是不合礼的。估计是排在家丁的后面,女眷的前面。湘公子这时去大约是跟着朝官了。”
被他说得晕忽忽的,想想这帮人也真累,没事扯这么多规矩,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再跟着他走了一会,出了偏门就见着一顶两人抬的轿子,粉底缀蓝的,就一个字:土。
宫宴具体设在哪我也不知道。换了几拨领路的内侍,一直走到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的时候,才见着了一片一片整整齐齐排着的几案,全部依水靠林而设,想这便是了。谁知又换了个领路的内侍,级别更高些,打的竟是黄领,看着也眉清目秀的,一点不符和太监的标准形象。他见我时默着声将我打量了个遍,我也毫不示弱地打量回去。想我被皇上王爷这样看的时候,连抬头都不行,现在要是再不讨个平衡,人人当我若离是好欺的。
再往内走,级别就更往上去了,也渐渐看见了最上面的位置,除了中间一张最大的,竟还在旁边设了两张档次稍逊的。
稍次些的席位都坐满了,越往上却是越空。我随着内侍走过去,竟是所有的人都在看,想是没见过一个女子坐到这么高位的,皇上最宠的佳丽也只是在外庭另设了宴。我两只眼睛砸在地上,心里把皇上戳了个千疮百孔。
走到一帮儒生似的人面前,内侍就停了下来,指着最次的一张位置让我坐下去。我估摸着上面就是坐皇上和两位王爷,自然是离这些人越远越好,不禁又往下席瞟了几眼。
坐定后抬头一打量,周围都是些温润的谦谦君子,眉宇间透着江南的儒雅,想着是刚中进士,双眼里又是心比天高的志气,国之栋梁这四个字大约就是形容这些人的。
再看下席和对面陆续入座的官员,眼中三分猥琐,面上七分假笑,对下拿腔拿调,对上又是阿谀奉承。荒国向来以科举录用人才,他们莫不是也有过这青葱阶段,刚从书堆里爬出来,只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胸中都是救国救民的抱负。可惜他们的雄心壮志皇上不要,二王爷也不要,两个人就在中间周旋着,截长补短玩他们的权术,好好的青年壮志都被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腌渍了。
再看身边这些意气风发的书生,胸中一股憋闷,难受不已。
“作什么皱着一张脸,难不成谁给你气受了?”楚冉温纯的声音插进来。
我狂喜地抬头,见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再向上一扫,不乐意地说:“他们怎么给你安排这么个地,看不起人吗?”
“乱说什么。”楚冉轻轻敲了我的头一下,“上面坐的可都是新科进士,我们什么身份,别说是这儿的下座,就是坐到别院去也是没的话说的。”
不高兴地撇撇嘴:“我为你抱不平还要遭你打,什么道理。”
“这是宫里,哪由得你随性子乱来。”话虽这么说,楚冉眼里却全是宠溺。我见着知是不管痛痒的,四下一扫,嘟着嘴小声说:“皇宫也就这样,还不见得有我的东厢好。”楚冉听着扫了我一眼,我便不再多话了。
前面的老兄不知是听了我们的话还是什么,竟转了身来搭话:“这位莫不是清风楼的若小姐?”
我顿时郁闷了,怎么什么人和我说话开场白都是这句。
楚冉见我不搭腔,便一拱手:“在下湘楚冉,这位便是若离若小姐。”
那人一听两眼都快要放光了:“刚才我就见着气度不凡,没想原来是湘公子,久仰久仰。家父几次拜贴求见未果,却也不见微词,如今在下总算明了此种缘由了。”
我闷闷地看着楚冉,我怎么就不知道他这样又有名又拽?
那人不断地对着楚冉倾诉他的倾慕之情,我便在一边灌茶。他景仰一会就翻不出新词了,急得红了脖子,我本来想教他那句: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又想到他们两人将我晾在一边好久,便不想管他。于